飄天文學 > 嫡女當謀 >第三十三章 追殺
    黑雲壓城,夜色深沉,隆隆的暴雨聲隔絕了喧囂,西市的街坊集市上的小商攤販正忙着把擺在外面的東西給收進店裏去。一位大嬸一邊趕緊地收着一邊憤憤地叫嚷道:“這什麼破天氣,說下就下。”

    沒等她抱怨完,幾個黑衣人便打馬從她門前飛快奔去,濺起的泥水糊了那個大嬸兒一臉。

    “呸!”大嬸兒吐了一口唾沫,“趕着去投胎啊!沒看見有人啊!”

    只見那些人頭也不回的策馬揚鞭離開,便有些瘮瘮地繼續搬東西,小聲咒罵道:“要死的,走路不見人,當心被人撞。”

    然而此時在上京城外濃翠蔽日的蜿蜒山路之間,卻展開了一場雨夜的追逐刺殺。

    最前面的那人因着熟悉山中的構造,拖着疲憊而又狼狽的身軀在樹叢間穿梭,身後傳來密集追逐的腳步聲,以及在樹林中艱難前行揮動刀劍發出的摩擦的聲音。

    “咻——”

    還來不及等到跑到更加空曠的位置,身後追逐的人已經按耐不住射出了一箭,強烈的破風聲穿透雨幕,想必存了殺人的心,讓人心一涼。

    只可惜這一箭被那人巧妙的躲了過去,只傷到了胳膊,順勢又滾下了山坡落入樹叢之中。

    “沒射中?”領頭的黑衣人冷漠的說道,因爲雨下的太大而分不清是否一擊致命,“繼續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上頭吩咐只要不讓那羣人到手就行。”

    說完一羣人便又施展着輕功向山坡下追去,沿着雨水還未來得及沖刷乾淨的血跡,很快便又找到了那躲藏起來的人。

    於是出手便是致命一擊,想要至那人於死地。本來按照上頭的命令,最好是帶着活人回去,哪怕只有一口氣也行,不過倘若不幸路上沒命了,也無所謂。

    只是他們已經在山裏追逐了太多天,他們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本想着可以他一條賤命,卻奈何這人過於狡猾,在這山中給他們來了個許多天的捉迷藏。

    耐心耗盡的結果就是大不了要求降低一點,給他留個全屍回去交差。

    “咻!”

    又是一記冷箭射出,將他們剛剛射出的那支箭打偏了許多,那在泥水坑裏掙扎着本以爲這次必死無疑的男人看見自己躲過一劫,忙又爬起來準備繼續躲藏逃竄。

    而他身後突然又閃現出一個黑衣人,上來便是要搶人的架勢。

    狹路相逢勇者勝,一個獵物兩方人來搶,自然成敵的兩方自然是無論誰看誰,彼此看彼此都不順眼,後來的那黑衣人徑直往目標腿上來了一刀,讓他再也逃不掉。

    幹他們殺手這一行的,哪裏能讓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搶了去?

    反正目標已經動不得了,於是開始的那批人自然是不甘心,上去便對那黑衣人進行圍追堵截,後來那人漸漸不敵,在他難以招架之時,後面突然響起一聲驚呼:“大哥!人沒了?”

    領頭的那位黑衣人聞言扭頭一看,只見原先躺着泥水坑裏抱着腿哀嚎的男人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地上除了一攤混着血的泥水,其他的乾淨的連個屁都沒有。

    再回頭一看,剛剛被圍剿的那個黑衣人也趁機溜走了。

    氣得他大冷的天腦袋上彷彿都能冒煙了。

    領頭的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追!給我搜!”

    於是一波人自然而然地迅速分成兩撥,順着那草地被拖動的痕跡追過去了。

    那男人是被另一夥黑人帶走的,一路上由於嘴裏被塞了布,也不能發出什麼聲響,偶爾因爲疼得實在受不了而溢出口中的呻吟聲也被這瓢潑大雨打在地上的聲音給掩蓋了。

    “頭兒,好手段啊!這就是什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拎着那被追殺的男人的黑衣男子說道。

    “哼,做事還是要動腦筋。”被稱作大哥的黑男子頗有些驕傲得回答道,“不然你以爲這頭兒是人人都當的了的?”

    “是是是,做事兒還是要有腦子,我就沒有腦子,還是大哥說得對,頭兒不愧是頭兒啊!”那人說完還嘿嘿嘿地討好似的笑了幾聲。

    那被稱作頭兒的黑衣男子一邊趕路,一邊轉過頭來瞥了他一眼,然後說了句,“虧你還有自知之明。”

    話音剛落,便被飛來一支冷箭直穿他的喉嚨。他腦子裏還想着要用這個人質去找王爺要什麼樣的獎賞纔好,是換個十萬八萬的金銀財寶還是討要十個八個九個的美女佳人來伺候自己?

    然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體驗這份白日做夢的喜悅便就命喪當場。

    其餘的幾個人見自己的頭兒突然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冷箭射殺。嚇得連手上的人都摔在了地上,疼的那追殺的男子,嗚嗚咽咽地叫了幾聲。

    “誰?是誰?出來?”

    然後顫抖着拿出自己的劍對着前面空蕩蕩的山路說道。

    然而回答他們的卻是繼續連發的冷箭。

    “咻咻咻”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前來索命的孤魂野鬼。

    其中一個男子見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便萌生出要投降的念頭,剛準備將那被追殺的剛到手的人質交出去,還來不及發表他們的投降宣言時,便被一劍封喉,血撒當場。

    他終於看到了殺他的是什麼,媽的,又是黑衣人。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活,竟然這麼搶手!

    此時被丟在地上的獵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扭動着屁股往後挪,深怕那帶血的劍,下一刻便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只見面前的黑衣人手快速的一點,手還沒有碰到他,他便眼前一黑。

    那人微微一愣,冷笑一聲:“沒用的東西。”

    然後繼續剛纔的動作往他頸動脈後一砍,以防止這人待會兒醒過來發出聲響,驚動了他人。

    這邊帶着人質飛快的往山下奔去。

    另一邊被截胡的起初的那羣黑衣人在滿山搜索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後,早已氣得臉跟衣服一樣黑,他們來到剛剛另外兩撥人廝殺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單方面被殺的地方。

    剛剛那羣被冷箭射殺和一劍封喉的屍體早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被又突然下大的雨水沖刷得不見蹤跡了。地上只剩下一個金屬令牌,在雨水的沖刷下泛着清冷的光。

    他們走上前去撿起這個金屬令牌,把它交到領頭的黑衣人手中。

    那人仔細瞧了瞧,恨恨地說了句:“該死!”,之後便帶領着衆人一起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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