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女當謀 >第六十九章 所謂好友
    那個身着湖綠色襦裙女子的名字叫做闞清苑,是上京守禦所千總闞北城的女兒,而那個被她稱爲阿秋的,全名叫做易蘭秋,是上京守禦所千門易門興的女兒,這兩人平日裏關係極好,表面上瞧着同姜之湄的關係也是極好的,然而,這只是原身自己的想法。

    她倒是清楚得記得,書裏姜家大房被滿門抄斬,可少不了這兩家的父親在其中出力,最後姜家倒了,這兩家倒是慢慢的被秦元正扶了起來。

    “大約你們都記錯了,我前幾個月去了莊子上,是爲我父親祈福的。”姜之湄笑了笑又說道,“各位姐姐妹妹大概是在這學堂裏一心只讀聖賢書了,消息貌似不大靈通,我爲父親祈福這件事兒,這上京城的百姓們都知道了。”

    這話同以前姜之湄講話的風格來看,便說的有些重了,字裏行間其實也是明顯透露着疏離。

    闞清苑和姜之華聽了也是顯得略微有些尷尬,以往姜之湄都是極好說話的,因爲在這書院裏沒什麼朋友,所以便對她們這爲數不多的幾個朋友態度是溫和又謹慎的。只是今日卻不知怎麼的,這幾個月沒來書院上,突然對她們的態度有了這樣的反轉。

    姜之華確是早已經在家中領教過了,她本以爲來到書院裏自家姐姐會有些收斂,卻沒想到竟然這麼直白。

    那被送到莊子上的消息是從姜之語口中說出來的,她本是想幫自家妹妹過來打個圓場,卻沒想到弄得自己如此尷尬,於是便暗暗的瞪了自家妹妹一眼,姜之語卻是顯得委屈地癟了癟嘴巴。

    易蘭秋聞言卻是笑道:“瞧你這說的,她們幾個可不是一心只讀書聖賢書了嗎?馬上校驗的時間便到了,這幾個平日裏不好好學的,這些時日指不定着怎麼臨時抱佛腳呢。”

    “阿秋說的是了。”闞清苑本來有些尷尬,聽到易蘭秋這麼說道,便立馬順着這話下了臺:“你是知道我的,算數和國文我最怕了,擔心日後的校驗,整日裏光去看書了。”

    姜之湄聽了她們的話後,也只是笑了笑沒有什麼回答,對於這兩人這樣的朋友,家中的一家老小不知怎麼盤算着將她父親拉下水,好讓自己上位,如此心懷不軌,如何能成得了朋友?

    姜之湄雖然秉持着和氣生財,以和爲貴的處事理念,但是在這些方面,她是絕不可讓步的。

    那幾人見她也不言語,便只好另找話題:“湄娘,你今日裏怎麼穿了紅色來?”

    果然,言語裏透露着驚訝,同姜之華和姜之語在馬車上瞧見她穿這件衣服之後反應有些類似。

    “是啊,湄娘,我記得你從不穿紅色的。”闞清苑也隨聲附和道。

    周遭的其他女學生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便竊竊私語來。

    想必她與王墨娥之間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弘文館早已人人皆知,也知道王墨娥最喜紅色,別人穿紅色是可以的,但唯獨姜之湄穿她就大有意見。

    “我喜歡,就穿了呀。”姜之湄說的簡潔明瞭,“這是最新的款式,我覺得挺好看的。”

    周遭的人順着她的話點點頭,只是心中都暗暗嘀咕道,這衣裳好看自然是好看的,只是前不久,王墨娥還穿了一件類似的衣裳來,這倘若今日裏兩人撞了衫,那真的是有好戲瞧了。

    “甚是好看,湄娘你穿着這件衣服倒是比有些人穿的要更好看些。”聲音是從學堂的另一角傳來的,說這話的並非姜之湄面前的那幾個女子,而是另外一個坐在不遠處身着煙紗碧羅散花牡丹裙的女子,她說着說着就咯咯咯的笑起來,那女子眉眼濃烈,笑起來倒有幾分別樣的滋味,與她人不同,是一種略帶英氣的美。

    她那處本就圍着一圈貴女,聞言後強忍着笑。

    她面前這幾位則是突然不說話了,望着她身後,面面相覷,周圍的人也做足了看戲的模樣。

    這種情形下,姜之湄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大概是被說的那人來了。於是順着自己面前那幾人的目光慢慢的轉過頭去。

    果不其然,姜之湄轉過頭來,就看到了自己記憶中那個衝自己甩眼刀子的紅衣姑娘。

    然而她此時也明白了,爲何剛剛那位女子說的是她穿這件衣服比有些人好看。

    因爲她此時在王墨娥身上看了一件與自己身上這件相差無幾的款式,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兩個關係極好的姐妹穿着閨蜜裝呢。

    然而實際上,這兩人莫說是閨蜜了,就連普通同窗都算不上,這兩個人可是對家。

    你的對家穿上了跟自己差不多的衣裳,你會願意嗎?你心中不犯怵嗎?

    是了,王墨娥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允許呢。

    姜之湄不欲與她針鋒相對,見她並未說話,便也不想主動挑事,準備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然而王墨娥這就開了口:“姜之湄,怎麼?你那見不得人的怪病都好了?這就巴巴的趕到學堂來了?”

    這王墨娥一開口就是極爲霸道的語氣,讓人聽着,心中就極爲不適。

    “我有沒有怪病,我自然是知道的,有病自然不會亂跑,只是我瞧着王姑娘倒像是不知道自己病了。”姜之湄聽了剛剛王墨娥那番話,倒也沒有生氣,反而語氣十分和緩道。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能有什麼病?怕是你病到了腦子裏,連自己舉止言行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吧?”王墨娥疾言厲色道,想必是對姜之湄今日的穿着打扮和自己撞了衫,以及她的出口反駁十分惱怒。

    “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也。”姜之湄往旁邊走了小半步,讓自己和王墨娥處於正對面的站位,“王姑娘,你還怕不是病的不輕呢。”

    “話不真,勿說,語不善,勿言。非禮勿言這個道理,就連剛入學堂的學子也是知道的,世家貴女們但是從小便被教導着,難不成這就是姑娘在家中受到的教導?言行有失,卻不自知,所以我才說王姑娘你病了。”

    王墨娥這下算是聽懂了,姜之湄這是在拐着彎兒磨着角說她在胡說八道,不懂得世家貴女的禮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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