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上車陣的下馬騎兵很快跟系統火槍兵激戰成一團。
然後，後方一直在密切觀戰的曹冕驚訝的發現，這些靖難軍火槍手的肉搏能力竟然不算弱！
而且其中大部分火槍手，身上都披着鐵甲……
披鐵甲的火槍手自然是廓爾喀步槍兵和鄂圖曼火槍手，他們身上的甲冑倒不是出場自帶的，而是隨着柳天成南征北戰收繳了大量戰利品，給自家系統士兵配備的。
現如今柳天成佔據了多個西域大城，並建立了穩固的統治根基，已經有修理改造戰場繳獲甲冑的能力。
除了那些依靠槍法戰鬥，需要靈活走位的系統士兵外，其他系統士兵都披上了鐵甲。
當然，其中沒有了炸雷的擲彈兵披掛的是這個時代的重型鐵甲，款式並不統一，畢竟這些鐵甲都是來自於各方被柳天成擊敗的對手修理改造而成。
其中有西域的重型鍊甲，也有大唐遺留下來的重型扎甲，明光鎧等等。
由於甲冑的種類太多，柳天成乾脆將其根據防禦力分爲輕型鐵甲、重型鐵甲和普通皮甲、紙甲、布甲三個等級。
其中最常見的是皮甲和布甲，紙甲因爲保養不便，修理困難，數量是最少的。
這裏的布甲可不是厚實的布衣，而是一種布面甲，算是成本低廉，防禦效果不錯的甲冑，算是性價比最高的甲冑了。
那些擲彈兵，都是雙甲配置，一個內甲外加一套重型鐵甲。
內甲的款式同樣不一樣。
也就擲彈兵的體格能承擔這麼多甲冑的負重，還能維持戰鬥力。
至於其他系統士兵，倒是隻穿戴一種甲冑，一方面是這些系統士兵都是火槍兵，需要一定的機動力，不可能讓自己有太多的負重。
另一方面是因爲鐵甲難得，造價高昂，維護成本也不低，柳天成無法承擔太多……
若不是靖難軍屢戰屢勝，繳獲了大量鐵甲修復改造，柳天成根本不可能給自己的靖難軍系統士兵披甲上陣。
靖難軍面對的對手幾乎都是冷兵器時代，所以甲冑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有甲和無甲在面對箭矢的時候，效果天差地別！
無甲的士兵基本上被一根箭矢命中就疼的失去戰力，但穿上鐵甲的士兵，即便只是輕型鐵甲，也能身披數箭血戰不止。
冷兵器戰場上經常能看到箭如雨下的場面，但真正造成的殺傷效果卻不盡人意，就是因爲甲冑的用途。
甲冑的主要作用就是防箭，其次纔是防禦近戰武器。
因爲近戰武器只要換上打擊鈍器，再厚實的甲冑用途也不大……
廓爾喀步槍兵和鄂圖曼火槍手身上披着輕型鐵甲，森林遊蕩者身上則只有皮甲、少量紙甲和布甲。
由於車陣的限制，下馬騎兵不可能一擁而上，所以雙方圍繞着車陣防線的戰鬥中，曹冕一方的兵力優勢並沒有全部發揮出來。
跨入車陣中的下馬騎兵，一般都活不了多久就會被殺死。
慘烈的廝殺在數里長的車陣周圍不斷爆發，曹冕看着自家第二道戰線的下馬騎兵如同螻蟻一般，前仆後繼死在車陣四周，臉色不禁變得難堪起來。
這些人可都是正兒八經的騎兵，哪怕是遊牧騎兵，在色目人的酋豪部族裏，也是戰力不俗的戰士！
只有強者，才擁有配馬成爲騎兵的權利，畢竟西域這裏的馬匹並不是很豐富。
西域這裏很多部族都是半遊牧半定居的生活，豢養的馬匹遠不如真正的遊牧民族。
能集結數萬騎兵，已經是曹冕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血戰從白日一直進行到黃昏，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曹冕麾下幾乎所有的下馬騎兵都上去攻了一遍乃至數遍！
期間多次有車陣某個部位被突破，但很快就被填補上去。
大車四周遍地都是屍體，後續進攻的時候，下馬步兵根本不用攀爬，直接踩着屍體就能跨入車陣內部！
那些系統火槍兵，也乾脆以屍體爲胸壘，墊着開槍射擊。
夜幕降臨，曹冕只能中斷攻擊，這個時代因爲營養匱乏，很多底層的士兵都患有夜盲症，夜戰太難。
而且，曹冕懷疑，靖難軍的士兵在夜晚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不會弱多少，畢竟那些士兵的本質是復活的屍體！
復活的屍體應該不會有夜盲症吧。
所以，曹冕的大軍沒有發起夜戰，只是派了一些遊騎監視車陣，防止靖難軍的後勤輜重隊逃走。
這支後勤輜重隊的系統火槍兵發現敵軍人多勢衆，還具備不俗戰力，他們無法脫離後，乾脆將兩端的車陣放棄，收縮兵力往中間聚攏。
白天的戰鬥裏之所以多次有車陣的防禦點被突破，就是因爲大量系統士兵陣亡，導致防禦缺口出現。
與其等到第二天鏖戰的時候，面對敵軍涌入車陣，從車陣內部突破圍毆，不如收縮兵力集中起來防禦。
至於兩端的糧草物資，浪費就浪費吧，曹冕不要臉到帶着騎兵主力來進攻後勤輜重隊，系統士兵還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衝出車陣進攻騎兵吧。
即便對方不擅長野戰，但步兵進攻騎兵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打不過，人家還能跑呢！
收縮兵力後，折損過半的系統火槍兵再一次擁有了白天開戰前的防禦密度，車陣兩頭各自斷了一大截，幾輛大車被橫了過來堵住兩邊的缺口。
當然，那些屍體也沒有浪費掉，壘成了一座座厚實的胸壘。
第二天天一亮，曹冕發現對面的車陣縮小了一大截，對方的防禦密度再次恢復。
曹冕知道，今天必將又是一場血戰……
然而，曹冕偏偏不敢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