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把小龍塞進了自己慣常裝寶貝的大箱子裏。
忙完這些,她已經是滿頭大汗。
可是房間裏還有暈過去的珣王和那位茹夫人沒處理。
常璃斟酌再三,覺得還是應該用魔法戰勝魔法。
於是她找到卞西,想向陸應禹求助。
雖然卞西表情控制的很好,但常璃還是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疑惑:“殿下……好的。”
約莫半個時辰,卞西便給了回信:“殿下不在京中。”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常璃撓了撓下巴——這是她跟小龍學的動作——忽然篤定的說:“你家殿下不是‘不在京中’,而是單純地‘不在’對吧?至於在哪裏,什麼時候在的,你們也不知道。”
卞西起初沒什麼表情,但隨後在常璃炯炯目光下,視線躲閃了一下。
於是常璃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得不說,陸應禹消失的這個時間,也太不趕巧了吧?
更不趕巧的是,二樓珣王所在的雅間傳來了些動靜。
常璃在走廊裏面聽見了,咬了咬牙,一狠心做好了決定,對面前的卞西道:“走!跟我進去一趟!”
那背影雄赳赳氣昂昂,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刀殺仇敵。
——事實上常璃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要是珣王出去以後亂說話,她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碗口上能不能有腦袋大的疤。
常璃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只見珣王扶着額撐着桌子站了起來,站穩之後還晃了好幾下腦袋。
常璃忍不住皮他一下:“別搖了,晃不出裏面水的。”
珣王並沒有能聽懂她這個跨時代的笑話。
他只是滿臉疑惑:“本王方纔怎麼了?爲何…會忽然暈過去?”
他從常璃進入房間之後的記憶,全部都沒有了。
茹夫人也是一臉迷茫,摸不着頭腦地理了理衣裳,驚疑不定地轉着眼珠,同樣一副搞不清狀況的表情。
常璃回手朝卞西按了按,一副“你別急着拔刀”的姿態。
卞西:?
“你們…”常璃小心翼翼地問:“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麼啦?”
珣王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茹夫人迷茫且一言不發。
難道這是自家崽崽的特殊能力?
常璃驕傲且不着痕跡地挺了挺胸脯。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它是龍呢。
常璃長長舒了口氣。
然後故作憂愁地說:“罷了,罷了…忘了好,不然你們可怎麼和家裏人交代啊…”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珣王和茹夫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我和他/她……?!
難道……??!!!
晦氣!
常璃皮完就跑,回房看了眼小龍,見它還沒醒,繼續回樓下盯生意了。
誰知小龍這一睡就過了一天。
常璃憂心忡忡地入睡,夢裏也不踏實,隱約夢見有什麼人闖進自己家裏,搶走了怎麼重要的寶貝。
接着便被房裏唯一的光源吸引了注意。
爲了防止小龍被悶着,她在木箱子蓋子下墊了塊小龍的毯子,這會兒箱子里正往外散發着幽幽銀光,明明滅滅,如同呼吸。
常璃頓時忘了噩夢,趕緊跑了過去。
她總覺的那銀光忽閃的頻率越來越慢,就像是…小龍的呼吸也越來越難。
墊着毯子的箱底,龍形的陸應禹閉着眼睛,腦袋側過一邊,顯得有些虛弱。
那光芒果然同他呼吸一樣,越來越弱,越來越慢。
常璃緊皺着眉頭,心裏十分着急,忽然想起有次陸應禹說的“你的血可助他修煉”。
她從房裏找來一把小刀,咬咬牙,劃破了掌心,貼在小龍頸側。
掌心有些疼,但是貼在小龍鱗片上後,有一股涼絲絲的感覺爬上了傷口,疼痛也變的不那麼難忍了。
隱約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緩緩地從掌心流淌了出去。
約莫幾分鐘過去,無事發生。
常璃蹲的有些難受,換了個姿勢。
小龍還是一動不動。
光芒肉眼可見地在暗淡。
常璃一狠心,又多劃了兩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有血珠順着兩人貼着的地方滾了下來,卻在下滑的途中被鱗片吸收。
不知過了多久,常璃隱約覺得有些頭暈發冷時,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處理了傷口。
多虧從前無償獻血的經歷,她能稍微把握一點這個度。
小龍身上翕微明滅的燈光和呼吸終於穩住了。
與此同時,小龍的軀體肉眼可見地開始暴漲。
常璃:!!!
這次她早有準備,抱起小龍纏在身上後就是一個百米衝刺,直奔觀竹閣而去。
這裏平時都留給了陸應禹,空曠又幹淨,正適合給體型暴漲的小龍隨意發揮。
這一次,小龍已經長到少女腰般粗細了。
它只無意識地一掀尾巴,便把旁邊放的櫥櫃一劈爲二了。
從櫥櫃的殘骸中,兩三件雲錦織布衣裳飄了出來,很是眼熟。
——這不是前段時間,太子夜半打擾自己睡覺的時候穿的衣裳嗎?怎麼會在這裏?
另一邊,陸應禹已經醒了過來,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常璃的背影。
接着就看見了常璃腳邊地上的衣裳。
過於熟悉的繡工布料讓陸應禹瞬間警惕,連忙拿尾巴把常璃輕輕圈了過來。
常璃發覺了他的動靜,頓時把衣服忘在了一邊,回頭驚喜地抱住那一截尾巴。
“崽,你醒啦!”
曾經可以把自己纏在常璃手腕上的龍,如今已經長到了常璃一隻手抱不過來的程度。
發現了這一點的常璃心情複雜:“喫金坷垃都沒你長得快。”
趁着常璃上下觀察他的功夫,陸應禹帶着靈力的龍尾一掃,瞬間讓那幾件衣服化爲齏粉。
然後才用腦袋頂了頂常璃,瞧見了她掌心的傷。
從龍的胸膛裏發出一聲短促低沉的龍鳴。
常璃解開手上繃帶,把掌心遞過去,解釋了兩句劃傷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