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劍誅心 >第一百五十節 機鋒之戰
    應城城門之上,誠王劉展帶着一衆戰將,面容嚴峻的注視着如洪流一般滾滾而來的李智大軍。

    誠王劉展眼含怒火,他沒想到李智竟然也敢派人去燒周邊郡城的糧倉。要知道那可都是大安的子民,劉軻掌控朝堂自認爲正統帝君,誠王劉展做夢也沒想到李智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轄內百姓。

    已經成爲安德帝君的劉律,則是神情萎靡的蜷縮在誠王身旁。看到盔甲鮮明的京都兵馬,劉律後悔爭奪什麼君王之位。如今蘇家被滅,母后生死未卜,他這位帝君反而更像是誠王手中的棋子。如果上蒼再給他一次機會,劉律寧可當一名逍遙皇子,也不會去爭奪什麼帝君之位。只可惜,時光無法倒流,如今劉律只能任人擺佈,而不敢做出任何激怒誠王的舉動。

    李字帥旗在兩箭之外停了下來,一聲號令,京都軍陣左右排列,成雁字陣型排開。揚起的塵埃在空中瀰漫着,城內的百姓也惶恐不安,他們甚至感受到京都大軍帶來的威壓。

    軍陣排列完畢,李智打馬來到陣前,昂首挺胸看向了城頭。林奇下了車攆換到戰車之上,趙大河親自駕轅,來到了李智身旁。雖然兩人都在一箭之地以外,但盾牌手依然不敢大意,在李智戰馬前面形成一道屏障,防止對面射出冷箭。

    李智一身戰甲看似有些陳舊,卻擦拭的鋥亮。反觀林奇,卻是一襲青衫手持羽扇,若此時有個輪椅,林奇恨不能在腦門上刻上幾個大字~我是諸葛孔明。

    誠王劉展俯視着城下,威嚴的喊道,“大膽李智,安德帝君在此,爾等還不下馬跪拜!”

    李智雖然年邁,卻也寶刀未老,一聲嘲諷的大笑中氣十足。李智笑罷目光一緊,朗聲說道。

    “本帥奉大安帝國順德帝君陛下之命,特來給你二人下詔。二皇子,誠王殿下,若是二位即刻跟隨本帥回京,陛下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你二位可就是我大安的叛逆之賊,必將刻在皇室宗祠的恥辱柱上。”

    劉律嘴角上的八字鬍顫了顫,當着應城衆將士的面本想霸氣的迴應幾句,但看到李智身後威風凜凜的戰陣,劉律竟然心虛的沒了底氣。

    誠王劉展看到劉律沒回應,不禁眉頭一皺,對着李智怒斥道,“大膽李智,你我也算是幾十年的交情,本王問你,你可敢當着雙方衆將士的面,發下毒誓說那劉軻不是篡改了先帝遺詔?劉律身爲先帝太子,與你李智在封門關抗擊北辛之敵,那趙德章卻夥同慶溫侯劉業嫁禍蘇家,如此殘害忠良篡改遺詔之事,你們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李智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有些發黑。李智向來不喜歡逞口舌之勇,總不能當着衆將士的面真去發誓。

    林奇把柺杖立在車中,羽扇一搖,高聲喊道,“劉展,你這是聽誰胡說八道,還什麼先帝遺詔?本軍師實話告訴你,先帝根本沒有立下什麼傳位詔書。你手中那道詔書是假的,只不過是金面龍首叛逆之後盜取帝君聖印僞造的而已。如今改元建新,再拿先帝遺詔說事,我看你是腦子有病吧。再者說,蘇家叛亂證據確鑿,殺蘇寒那可是先帝的意思,難道你劉業想看着蘇寒壯大之後,滅了整個劉氏皇族嗎!”

    “混賬!”誠王劉展指着林奇,“你~你算什麼狗東西,竟然敢直呼本王其名。一介跳樑小醜仰仗着先帝聖恩,竟然也敢在此口出狂言。李智~你跟此等小丑爲伍,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沒等李智發話,林奇大聲嘲笑道,“劉展,本軍師忘了告訴你,出京之前你已經被革去皇族身份,罷免了一切爵位。若是能改過自新,本軍師到能替你美言幾句,恢復你的皇族地位。若是繼續死不改悔,你這老匹夫必定遺臭萬年。”

    誠王氣的嘴脣直哆嗦,劉律也忍不住罵道,“該死的林奇,有朕在此,豈能容你污衊誠王。你們這羣宵小欺瞞天下殘害忠良,居然還敢嫁禍父皇,朕一定要把你這混蛋千刀萬剮,以祭蘇國公在天之靈。”

    林奇一撇嘴,“劉律,你這無能的混球,要不是仰仗皇族的身份,在衆人眼裏你就是個二傻子。說實話,其實蘇家就是死在你這混蛋手中,因爲你這貨太笨,要不是怕你上位之後被蘇寒掌控,你老爹也不會詐病假死引誘蘇寒亮出底牌。結果先帝得知蘇寒在京城養了這麼多私兵,一氣之下怒火攻心,才弄假成真駕崩而去。不過先帝臨終前說了,決不能讓你這個二傻子登基,否則大安必亡。”

    “放肆!”劉律氣的三尸神都要蹦出體外,指着林奇罵道,“你這狗奴才,竟然敢假傳父皇遺訓,不但朕饒不了你,我劉氏皇族也不會放過你。”

    林奇羽扇一指,“閉上你的臭嘴,就你這無能的玩意還好意思提皇族?別忘了先帝病重之時只有我林大神醫在場,連相國潘準都沒這待遇,此事京城百姓如今盡人皆知,你竟然說我假傳遺訓?”

    林奇說着伸手掏出一條錦帶,“劉律,這可是先帝從不離身的錦絲綬帶,整個大安哪位皇子都沒有這個待遇,先帝卻賜給了我。你要敢說這是假的,本軍師可讓人射上城頭,應城的將士們可以看一看,什麼是帝君隨身之物。”

    林奇高舉着先帝綬帶,“應城的諸位將軍,先帝臨終前放棄劉律,爲的就是不想看到大安出現同胞相殘。你們都是大安的勇士,如今北辛唐川虎視眈眈,請諸位將軍好好想想,爲了劉律這混蛋同胞相殘值不值?如今劉軻陛下施政天下減免稅賦,深得民心。再看他劉律,可曾爲你們謀取了絲毫福利?除了把你們當成赴死的炮灰,他還能爲諸位帶來什麼?”

    “閉嘴!來人,給朕打開城門,誰能活捉這個混蛋朕重重有賞!”

    劉律氣的都要瘋了,他本以爲誠王會打斷林奇在城下口出狂言,卻沒想到誠王早已氣的嘴脣發紫說不出話來。

    沒人執行劉律的命令,甚至有不少將士面露愧色,他們當然不願意爲劉律去拼命。耿佔秋一看形勢不妙,按說誠王和劉律在此,其他人斷然不能插言。這是規矩,更是尊卑禮數。但耿佔秋也顧不上什麼尊卑有序,對着城下高聲說道。

    “好一個卑鄙的小兒,不過是仰仗先帝寵信的小丑而已,居然也敢在此信口雌黃。你身後的大安將士,有多少人曾經身經百戰,如今卻要聽從一個毫無寸功的小丑指令,難道這就是劉軻的施政?如果都像你這樣靠着溜鬚拍馬而身居高位,那些當年慘死在北辛鐵騎之下的戰功勇士,他們豈不是死不瞑目!”

    說到這,耿佔秋看了一眼城上的將士,豪邁的說道,“我應城將士不爲爭什麼功,而是爲了蒼天正義而戰。安德帝君秉承天道,卻被爾等所誣衊,當下的大安被爾等宵小烏雲遮日妖風橫行。誠王殿下一腔熱血正義沖天,爲了天下道統,我應城將士必將殺上京城,讓我大安重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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