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劍誅心 >第二百七十節 追襲
    一車車滿滿的糧食,緩緩地駛出了豐都城。林奇命百里軒帶人在前面開道,一旦遇到其它城池的巡守兵衛前來查問,就亮出信王府的牌子。畢竟這麼多車馬浩浩蕩蕩,一路上很難掩人耳目。特別是南部七州的富饒之地商戶衆多,城池之間的來往也頻繁。這麼浩蕩的車隊肯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正要是有人盤查的話,只能以信王府的名義震懾一下。若是臨近封門關的域界,反而地廣人稀便於隱藏。

    此時的豐都城,直到所有‘賊人’離開了豐都城,郡守高澤成纔敢帶人走進糧倉司衙。看着‘癱坐’在地上的琅安,高澤成暗暗的鬆了口氣。

    “琅大人,您沒事就好,下官還以爲大人您~?”

    琅安擺了擺手,“本官正在處理公務就被人打暈了,但是糧倉~唉~!”

    琅安無力的嘆息一聲,臉上的表情跟死了爹孃一樣。高澤成經過詢問,才知道守護糧倉的守衛與巡營一樣全部被調離。

    “琅大人,下官覺得這裏面必有陰謀,不可能這麼巧全部都被調離,那賊人肯定與~。”

    沒等他說完,琅安打斷道,“高大人,這已經不是你我之輩可以插手的事情了,糧倉被劫此事非同小可,還是等着京都來人調查吧。”

    高澤成心中一動,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錯,如此大事可不是咱們能夠左右的,恐怕~連趙安大人都得聽從上峯的調查。”

    高澤成感受到此事絕非這麼簡單,能夠調動城內外的行營兵馬,確實已經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夠插手了。原本高澤成還想尋找點線索立一大功,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簡直就是在找死。

    三日之後,鞠陽洲州府大人趙安親率五千兵衛匆匆趕到了豐都城。竟然有人在重兵把守之下劫持了豐都糧倉,趙安得知消息之後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糧倉司衙之中,豐都城的幾名要員垂手而立。趙安面色鐵青,分別看着衆人早已寫好的陳述。當趙安看到司衙守衛竟然全部被編入行營進行拉練,忍不住拍案罵道。

    “混賬,你們是戶部衙差,不是兵部軍卒,拉什麼狗屁的練。米家山,擅離職守你可知罪!”

    糧倉守備米家山嚇得一哆嗦,急忙躬身說道,“趙大人,下官冤枉啊,我等都是被作戰參謀部統領廖倉,持軍師大人令印調派過去,下官不敢不從。”

    “不敢不從?”趙安氣的肺都要炸了,“你戶部官員何時要聽命於兵部的調遣?簡直是混賬透頂。”

    “趙大人,我等接到的不是兵部命令,而是作戰參謀部。”米家山解釋道。

    趙安的腮幫子顫了顫,冰冷的盯着米家山,“有區別嗎?”

    米家山苦着臉,目光求救的看向了琅安,他的級別太低還不敢頂撞趙安,但琅大人不同,他可是戶部直屬大員。

    琅安嘆息了一聲,“趙大人,此事~確實怨不得米家山,作戰參謀部奉聖命成立,有督訓天下兵馬以及守備之職。若是米家山不聽從命令,那可是如同違背聖意。趙大人,且不說我一個小小的司衙,即便是您的州府衙門接到軍師大人令,敢違抗嗎?”

    趙安被噎的臉紅脖子粗,但一想到林奇的可怕之處,趙安還真不敢當着衆人說搭話。但身爲一州之府,趙安也不能弱了氣勢。

    “本官不信會有這麼巧,豐都城的兵馬被調動一空,憑空冒出這麼多賊人來搶糧?琅大人,身爲糧倉員外郎,你可是罪責難逃。”

    琅安深吸了一口氣,拱手說道,“趙大人,本官知道難辭其咎,所以已經向戶部耿佔秋大人以及戶部上峯畢寧大人分別上報了此事。至於上峯該怎麼責罰,琅安接受便是。當然,下官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若是趙大人能夠爲在下洗脫清白,下官感激不盡。”

    趙安氣的手指都在哆嗦,林奇雖然沒有現身,但他的令印調動兵馬如同親臨,若是趙安想參奏林奇的話,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再者說,作戰參謀部驗收作訓那是人家的職責,總不能因爲一場拉練就把罪責怪罪到作戰參謀部的頭上。這要是沒有真憑實據,趙安知道即便有慶溫侯做後盾,恐怕也保不住他的腦袋。林奇那煞星殺起人來,從來不計後果。別說是他,在虛郡之時連兵部尚書楊繼洲的侄子當場斬殺,之後也不了了之。

    趙安指着衆人惡狠狠的說道,“本官會上報朝堂,嚴厲追查此事瀆職的罪責。但是現在,本官可沒工夫在這裏跟你們瞎扯淡。琅大人,本官問你,那些賊人搶了多少糧草?去向何處?”

    琅安微微一躬身,“回趙大人,經過統計,共計損失約一百六十車糧草。至於賊人去向何處,下官當時被他們捆綁並毆打昏迷,不知去向何處。”

    趙安冷冷的盯着琅安,心說還毆打昏迷?你那白嫩的臉上連個青瘀都沒有,那些賊人也太給你面子了吧。在沒有證據之前,趙安也不能說他與‘外匪’勾結,甚至此事已經牽連到林奇,趙安也不能多說什麼。

    “一百六十車糧草,就算想跑也跑不快,本大人不信他們能插翅飛出我的鞠陽洲,等本官把糧草截下之後再來好好的跟你們算賬。”

    趙安一到豐都城就派出了探馬,想打探這麼浩蕩的車隊行蹤易如反掌,甚至不必過問那些捕快留下的線索。

    趙安帶着五千兵丁,雖然他想命行營將軍王琦率領本部人馬跟隨,但行營兵馬隸屬於兵部,沒有虎符與上峯政令,趙安可無權調動行營兵馬。

    看着趙安等大隊人馬離開,高澤成與王琦等人紛紛向琅安圍了過來。特別是糧倉守備米家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可憐巴巴望着琅安。

    高澤成苦着臉說道,“琅大人,我等可如何是好?此事一旦追究下來,恐怕誰都躲不掉責任。”

    琅安徹底冷靜了下來,既然林奇親自安排了此事,他知道那位護國大軍師必會保自己一命。

    琅安裝出一副悲壯的樣子說道,“諸位放心,本官已經向戶部耿大人做了詳細陳述,並且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真要是上峯追究的話,本官一力承當。”

    高澤成哀嘆道,“琅大人,這可不是你能承擔起的。回頭趙安大人追究起來,我等都難以推卸。”

    琅安咬了咬牙,“糧倉被劫這是我戶部之事,跟你們郡守衙門有什麼關係?況且王琦將軍是接到作戰參謀部的命令而拉練,足以擺脫罪名。大家放心,我琅某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牽連到大家。”

    衆人聽着琅安這麼大義凜然,高澤成心說原本就該你來擔責,反正他該做的都做了,衙門的人手不夠確實沒辦法。而王琦等所屬兵部之人更是有藉口,反正上面追查下來那也只能是個巧合,無法追究他們的責任。反而是新上任的趙安大人這麼怒火沖天,讓衆人覺得有些不解。這要是放在前任身上,別說是率兵去追,恐怕連來都不會過來,直接把此事上報給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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