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好當着別人的面,汲取袖內的靈氣來完成補充。
隨着巨大的屏障消失,映入蘇御他們眼簾的,是極爲慘烈的一幕。
那頭巨大的蒼龍,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整個軀幹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龍鱗碎了一地,皮肉外翻,兩支龍角也都斷了。
不過甲子院這邊,看起來也挺夠嗆,人人掛彩,只不過卻不見秦婉的蹤影。
秦清一驚,趕忙從蘇御背上下來,“小姑人呢?”
奇怪的是,甲子院一衆宗師,見到秦清之後,他們的眼神都很奇怪,似乎帶着一層懷疑,
最後還是恆宣朝着身後擺了擺手,“錯不了,是咱們家丫頭。”
衆人這才釋然,趕忙打招呼,
“丫頭你怎麼來了?快回去,這裏很危險。”
“孔愣子,我特麼就說你這老小子不靠譜,你怎麼能帶丫頭來這裏?”
“喲,這不是蘇老弟嗎?”
“不對勁啊,屏障怎麼碎的?老孔你乾的?”
“呵!你真瞧得起我,”孔淵撇了撇嘴。
秦清直接揮手打斷衆人說話,皺眉道:
“到底怎麼回事?我小姑人呢?”
恆宣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吐了一口血沫,指着場地中央那口巨大的銅鐘道:
“殿下被那老不死的關在那口大鐘裏面了,這玩意結實的很,應該是某種品軼極高的法寶,我們從外面打不爛。”
“老不死?什麼老不死?”秦清故意問道,她當然不會暴露出自己其實在一心堂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了。
倪坤三下兩下的將山頂上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然後說道:
“殿下將那條蒼龍收拾之後,一個不注意,被那個白鬍子老傢伙扣在了鍾裏,老傢伙詭異的很,會變成咱們自己人的模樣,伺機偷襲,關鍵是,他如果變成我,那麼真正的我就像是消失在大家視野中一樣,非常詭異難防,丫頭千萬小心。”
一身黑衣勁裝的烈開,惡狠狠的插嘴道:“不過那老傢伙後來扮成我的模樣偷襲霍青,被霍青這小子拼着重傷,硬錘了他一拳,眼下已經有兩刻鐘沒有出現了,”
蘇御三人這時候才注意到,一向站立如山的光頭霍青,此刻正坐在一塊小石頭上,嘴角不斷有血絲滴落,神情已是非常萎靡。
“我這還有一粒造化丹,”秦清趕忙跑了過去,掏出丹藥,遞給霍青。
“霍叔.......”
突然,異變陡生,
只見“霍青”忽的擡頭,五指成爪,扣向秦清頭頂。
“小心!”衆人心膽俱寒,拼命朝着秦清掠來。
可惜,秦清與“霍青”之間,距離太近,就算是恆宣也來不及阻止了。
電光火石間,只見一隻白皙的手掌,出現在秦清頭頂,掌心向上,與“霍青”撲來的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蘇御一腳將秦清踢開,森白的火焰由手掌冒出,
“啊~~~”
一聲不屬於霍青的慘叫,從“霍青”的嘴裏發了出來,
只見“霍青”面目猙獰,額上青筋暴起,想要將手臂從蘇御手中扯出,奈何對方握的太緊,無奈之下,只能依靠自身法力,全力抵抗着從手臂上蔓延而來的蝕骨火焰。
蘇御和“霍青”面對而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在互相問好。
只不過一個面帶微笑,一個咬牙切齒。
一股燒焦的味道傳入衆人鼻中。
“霍青”猛一咬牙,一掌劈在手肘,拼着斷臂向後飄退,瞬間消失不見。
蘇御甩掉手上燒焦的斷手之後,趕忙盤膝打坐,儘可能的恢復靈力,
其實在剛纔,他差點就要頂不住了,就目前的所有法術來看,靈氣消耗最大的,就是白色火焰,接下來纔是縮地山河。
幸好對方比自己更先一步扛不住,要不然喫虧的還得是他。
這時候,另一邊,真正的霍青,仍是好端端的坐在一塊石頭上,詫異的看向衆人,
“你們這麼看老子幹什麼?我特麼臉上長花了嗎.......咳咳......我特麼.......咳咳........”
倪坤哈哈笑道:“沒跑了,臉上長花這種話,也就這小子說的出來。”
秦清這次學乖了,直接屈指一彈,將造化丹彈給霍青,
“趕緊喫下去。”
霍青一把抓住丹藥,點了點頭,一口吞了下去。
秦清默默的來到蘇御背後,雙目眯起,環視場中一圈後,冷冷道:
“大家現在都散開,每人相隔足夠的安全距離,如果其中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靠近,殺無赦。”
“好!”
衆人依言,紛紛四散開來,
接着,秦清取出一隻精緻的蓮花燈盞,放在地上,然後擡手一拂,並沒有燈芯的燈盞中,綻放出溫和炫目的白色光芒,無數的光點從燈內飄出,飄向四方。
這隻燈盞,自打來到清河縣之後,秦清便只在大悅樓,尋找那兩名失蹤的禮部宣讀使的時候使用過,
她的這件法寶,與唐斬的黃金羅盤作用相同,都是用來追蹤氣息的,區別在於,黃金羅盤需要引子,而蓮花盞靠的是那數不清的光點。
一旦被光點粘上,將無處遁形。
蘇御察覺到異常,微微睜開雙眼,將這一幕都看在眼中。
於是他心語傳聲道:“你這玩意有什麼用?”
秦清眉角一動,趕忙將蓮花盞的作用,同樣以心語傳聲的方式告知蘇御。
蘇御聽完後,心中一動,傳聲道:“你現在通知所有人,從現在起,一句話一個字,一點聲音都不要發出來,我自有辦法。”
秦清現在對蘇御是無比信賴,他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是有辦法了。
於是她趕忙傳聲給所有人,都噤聲閉嘴,收斂起息,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一葉障目,雖然有時候也可以將聲音抹去,但是面對境界很高的修士時,一丁點的響動都會被對方感應到。
蘇御深吸一口氣,立即施展一葉障目之術,將山頂上甲子院一衆人,包括秦清和自己在內,全部以障眼法從山頂上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