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牌子倒不是隻有甲子營的纔有,參加過八年前那場甲子大戰,並且立下赫赫戰功者,都有,但數量肯定不多,有這牌子的都不是一般人。
如果從城牆上走,要路過幾座堡樓,過卡的話會比較繁瑣,所以蘇御打算沿着城牆內側的棧道,去那座鎮壓堡瞧一瞧。
他一路飛奔,直線距離十里地的鎮壓堡,走棧道的話,直接就是三十里,上上下下曲曲折折,攔路關卡六七處,不過他憑着這塊甲子牌,設卡軍卒連詢問都沒有就直接放行。
足足跑了半個時辰,蘇御纔到達鎮壓堡下方,畢竟這大晚上的城牆上也很熱鬧,不便施展身法,那樣太張揚了。
像鎮壓堡這樣有名字的堡樓,等同於二十里地界內的最高指揮所所在,最高軍官叫翊麾校尉。
校尉也是分級別的,從高到低依次是昭武、振威、翊麾、致果、禦侮、宣節。
皇帝賜給蘇御的宣節校尉,是最低的,但也是八品五官了。
鎮壓堡正下方的城牆最底,有一個圓形拱門,像是城門的模樣,拱門上刻着一個“獄”字。
蘇御知道這是找到地方了,因爲就在這拱門外,有四名守衛,全都是煉氣士。
瞧瞧,守大獄的都是三境煉氣士,秦大姐纔是二境草根,嘖嘖.......她以後還是別跟人說她是國師的關門弟子,國師恐怕丟不起這個人。
“兄弟,我手裏有北夏修士戰俘,請問應該交給誰?”蘇御朝着四人拱手道。
其中一人見到蘇御只是一名普通的遊弩手,頗爲喫驚,“你抓的?”
蘇御道:“不是我還能有誰呢?”
北疆遊弩手中,有一批精銳地位極高,是甲子營那些大佬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分爲四個字頭:風、林、火、山,其中風林火是武者,山字頭的是修士。
大家常說,在北疆賺取軍功最多的是遊弩手,其實指着是這四字頭的精銳。
如果這四字頭精銳帶戰俘來,他們就不會驚訝了。
修士問道:“人在哪?”
蘇御拍了拍腰間,“在儲物法寶裏面。”
修士愣住了,“你還有儲物法寶?”
蘇御掏出甲子牌遞給對方,“儲物法寶不是我的,是這位牌子的主人借給我的,他老人家不願吐露姓名。”
修士雙目一眯,檢查了一遍牌子後,點頭道:“好吧,跟我來,”
他心裏雖然疑惑,但甲子牌做不得假,有這塊牌子的大佬,擁有儲物法寶的話,也就不稀奇了,
而且他也不認爲牌子是眼前這小子通過不正當渠道得來的,因爲對方沒有這個本事。
那名修士在前引路,帶着蘇御進入大獄。
蘇御能感覺到,身前修士手臂一拂,解除了一道陣法屏障,當他們倆過去之後,身後屏障又重新複合。
沿着冷硬的青石臺階一路向下,那名修士至少解除了四道屏障,看樣子被關在這裏面,想要逃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概深入地底足有五十丈距離後,蘇御二人終於到達大獄所在的地底。
先是經過一座巨大的石室,四個角落裏各坐着一名四境修士,蘇御被帶路的修士交接給其中一人後,
最後一聲“咔”!黃金大門由內而開。
“跟我走!”修士在前帶路,將蘇御引入一處巨大的空間內。
這裏仿若迷宮一樣,腳下佈滿符文,入目所見,牆壁全是由黃金打造。
蘇御只聽說黃金可以困妖族,還沒聽說過黃金能困修士的?這是怎麼個意思?
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進來之後,蘇御神識展開,竟然察覺到十餘道妖氣,
看樣子,這裏不單單只是關押人,其中還有妖。
走廊邊上,有一個邋遢老頭坐在桌子前,點着油燈眯着眼睛,津津有味的讀着手裏的話本,
見到蘇御二人後,趕忙將話本合上,皺眉道:
“什麼意思?”
帶路修士笑道:“楊老,這個遊弩手說他抓到了敵軍修士。”
被稱作楊老的老頭上下打量了蘇御一眼後,朝着那修士擺手道:“你去吧。”
“是。”
等那修士離開之後,楊老端起桌上的酒呷了一口,兩條腿蹬在桌子上,椅子一晃一晃的斜眼看着蘇御,
“人呢?沒帶來?”
呵呵.......什麼態度?一個五境修士就是這麼跟八境修士說話呢?
蘇御笑呵呵道:“帶是帶來了,但是有些事情,晚輩得先問清楚了。”
“聒噪!”楊老冷哼一聲,“你是覺得我時間很多嗎?”
你時間難道不多嗎?你都有閒情看那種東西。
蘇御眼尖,剛纔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老頭手裏看的是什麼書,於是他將從敲門峽魔道妖人席慕蓉那裏得到的言情話本拿出一套出來,投其所好道:
“晚輩還是第一次抓到敵軍修士,不太懂這裏面的規矩,所以還得請教下您老。”
說着,他將話本奉上,
他自己完全不需要這種東西,以前看過的劇情片,可比話本精彩多了,女教師1,女教師2,女教師3。
很明顯,席慕蓉珍藏的這些話本,質量明顯比楊老頭的要高上很多,對方只是略微翻看一眼,便如獲至寶的趕緊合上,收入儲物法寶後,客氣的招呼蘇御坐下。
這就叫拿人手短。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別問的太深,太深了我可不能告訴你。”
蘇御趕忙笑道:“您老放心,我就是問些比較淺顯的規矩,比如說,抓到敵軍武者修士,這戰功該怎麼換算?”
楊老頭聞言,釋懷一笑,就問這啊?
“靈樞、草根境修士,記九等功,你交給我之後,我也是直接殺掉,不然關大獄裏還浪費牢房呢,不過功勞肯定會給你記上,至於柳筋、靈骨境修士,對應八等戰功,也是直接殺掉,只有到了五境築廬境,纔有資格被收押進牢房,至於留着他的命幹嘛?用途只有一個,那就是換戰俘,武者也是同理。”
“原來如此,”蘇御恍然點頭。
我真替秦大姐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