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祝良宵和衛礪到現在爲止成婚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但是男人嘛,總是會失了新鮮感的,雖然說衛大人之前聽說並不是個沉湎女色的人,但說不定衛大人就是之前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成了婚之後反而有興趣了呢。
她很快畫好了妝又換了身小粉裙,興高采烈的坐着小轎往祝家去了。
雖然也有點奇怪爲什麼是祝家不是衛家,但是想了想,這種事情在衛家談的話,若是被下人聽見了難免多想,方芊芊一面這樣想,一面又忍不住嘲諷的笑着,祝良宵未出嫁之前看起來多厲害啊,現在出嫁了,連給丈夫納妾都要偷着談。
方芊芊本人並不覺得做妾是個不值當的事情,很多姑娘都覺得什麼所謂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最重要,但是方芊芊不是,她看的很明白,在她眼裏,只有錢財和地位纔是最重要的,什麼愛不愛的,男人永遠靠不住。
她永遠愛慕強者。
祝良宵在祝家只稍稍等了一小會,便聽下人通傳,方小姐來了。
會客廳內,兩人相對坐着,因着今天只爲試探,所以祝良宵一開始的態度還勉強算得上客氣,她吩咐鴛鴦給方芊芊看座,鴛鴦給她上了一盞上好的雨前龍井。
方芊芊喝了這茶,自詡已經是什麼都明白了,便笑道:“表姐今日怕是有事想與我商議?”
祝良宵見她這個熟稔的語氣,便也誤會了,以爲她自知白家那事做的不地道,便猶豫着點了點頭,結果方芊芊下一句便是:“表姐的意思我都明白的,我願意。”
祝良宵:?
她頓了頓,神色古怪起來:“你願意什麼?”
方芊芊也是一愣:“表姐難不成不是……想給姐夫納妾?”
祝良宵聽到納妾兩個字心裏就不舒服,於是她放下了茶盞,認真的問道:“你以爲我今天邀請你,是要讓你做衛礪的妾?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方芊芊此時已然知道是鬧了個大紅臉,但是他更知道祝良宵不是個喜歡與人繞彎子的主,便也開門見山道:“因爲這世間男子不都要納妾麼?與其是外頭那些你不知根知底的女子,我好歹還喚你一聲表姐,也算是……沾親帶故了麼。”
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不知爲什麼,祝良宵只覺得舌根有些發酸,心裏也很不舒服,她擡眼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給衛礪納妾的打算。”
方芊芊有些訕訕,也不說話了。
祝良宵敲了敲桌面:“白家那事,你心裏應當有數,你進不了白家的門。”
方芊芊的臉色唰的就白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祝良宵居然是因爲白家的事來問她的,誠然而言,方家是一貫的不要臉,但是在白家做的事還是越矩了,方家包括方芊芊自己,一向自信此事不會被發現,因爲白家要臉,不可能把這件事捅出去。
她聲音都有點抖:“表姐是怎麼知道的?”
祝良宵說:“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我今日只爲告訴你,也希望你回去轉告你父親,你方家如何行事與我無關,但是你這輩子不可能進白家,你若是還想打那些不知所謂的心思,就不要怪我了。”
方芊芊先是怯怯的點頭,後面卻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憤怒來,憑什麼?憑什麼你祝良宵想怎麼樣就怎樣?你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可我不是啊,如果是衛家的事祝家的事你插手也就罷了,白家的事你憑什麼插手?
這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己好過罷了!
方芊芊眼眶通紅,只看着祝良宵:“表姐一定要逼我入絕境麼?”
祝良宵只管看着茶杯裏漂浮的茶葉,並不去看她,而是淡淡道:“我沒有逼你,我說了,只要不是白家,你想做什麼與我並無關係。”
方芊芊此時也生出了怒火,她說:“若我非要進了白家的門呢?不管怎樣,做妾也要,手段如何卑賤也好,那日我已經進了白家的大門還過了一夜,如果將此事傳揚出去,無論怎樣我都可以達到我自己的目的。”
祝良宵嗤笑一聲。
方芊芊現在很敏感,她聽見這嘲諷的一聲就心裏更不舒服,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祝良宵卻說:“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只是要看方家會不會允許你這樣做了。”
方芊芊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祝良宵將茶盞一放,只問她:“你怕是忘了你那位姑母,她現在可還是我祝家的姨娘呢,我雖然是已經嫁了,但你別忘了,我是祝家的嫡女,祝家現在是我當家。”
方芊芊嘴脣都在抖,“你什麼意思?我姑母在你們祝家待了十幾年……你不能……”她本想說你不能,但是又想到姑母在祝家待了十幾年,貪墨上百萬兩銀子,如今又被趕到了莊子上,如果祝良宵真要休了她,似乎也是可以的。
“你當真要如此心狠?我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麼?”方芊芊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當然可以,你要追求幸福我管不住,可你不能搶了別人的幸福。”
“你認識青顰?”方芊芊脫口而出,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了,青顰在貴女圈子裏表面上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她不該提青顰的。
果然,祝良宵眯了眯眼,卻是篤定道:“你不是衝着白琰去的,你是衝着青顰去的。”
方芊芊之前也沒聽說過青顰,但是方家的姑娘,使命就是找個不錯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所以京城裏所有有頭有臉的男人她基本都研究過,這個白琰算是最特別的一個了,潔身自好官職又高,可偏偏身邊有個青顰。
若這個青顰是什麼名門貴族也就罷了,可偏偏就是個孤女,被白大人撿回來的,後續居然就按嫡女一樣養着,還和自己的兒子訂了娃娃親。
再加上青顰也並不常參加貴女圈子的聚會,所以方芊芊有些嫉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