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獵戶出山陸山民劉妮 >第625章 肝膽欲裂
    十年前,羅玉婷就深深愛上了那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大才子,只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他深深的愛着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並不是她。

    所以她只有將一顆芳心埋葬。

    十年後,他再次出現,但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儘管表面上還是插科打諢嘻嘻哈哈,但他滿臉的笑容掩蓋不了眼裏淡淡的憂傷。

    十年前滿腹經綸侃侃而談,十年後滿心的惆悵已不願與人訴說。

    他變了,但她沒變!

    自從左丘來到天京,羅玉婷每個星期都會抽出一兩天時間去看他,她強行配了一把鑰匙,每個星期前去做一兩頓飯,順便打掃一番衛生,不管他願不願意。

    她已經錯過了上一個十年,不想錯過下一個十年和下下一個十年。

    用鑰匙打開門,羅玉婷趕緊捏住鼻子,屋子裏傳來濃濃的煙味兒。走進客廳,煙霧繚繞。

    左丘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嘴上的煙忽明忽滅,菸灰掉着半截也不自知,菸灰缸裏滿滿一缸菸頭,還有不少菸頭散落在茶几上。

    羅玉婷趕緊放下手裏的菜,上前掐掉左丘嘴裏的菸頭。

    “抽這麼多煙,你想死嗎”?羅玉婷生氣的說道。

    剛說完,她發現左丘眼神呆滯昏暗,其中還帶着濃濃的悲傷。羅玉婷又是焦急又是無奈的問道:

    “左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裏。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過了半晌,左丘緩緩轉頭看着羅玉婷,眼裏盡是痛苦。

    “玉婷,我害死人了”。

    羅玉婷緊緊的握住左丘的手,這纔看見左丘的頭上有着不少白頭髮,心痛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左丘滿臉的滄桑,重重嘆息一聲。“還不止一個”。

    ........

    .........

    唐飛是集團元老,又是陽誠娛樂的總經理,一手締造了陽誠娛樂的輝煌。他的死,讓整個山海集團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山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已經整整一天。

    阮玉站在門前徘徊了很久,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

    推門而入,山貓正躺在沙發的角落卷縮成一團,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阮玉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竭力壓制住內心悲傷的情緒,淡淡道:

    “你以前跟過飛哥,我以前在玫瑰酒吧也受過飛哥的照顧。從民生西路出來的人大多都跟過飛哥。周同、蒙傲、秦風、白強、胡明、馬東......還有、還有陸霜”。

    說道陸霜,阮玉停頓了片刻。“飛哥一直在追陸霜,雖然陸霜沒有答應,但我看得出她對飛哥有情。她,她比我們更難受”。

    “我也想大哭一場,但現在山民哥身陷囹圄,山海集團需要我們撐起來”。

    阮玉深吸一口氣,勉力憋住的淚水還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山貓,你不是很好奇我以前和山民哥的相識嗎?三年多前,我只是個女學生,爲了賺點外快在酒吧當酒托兒,當時玫瑰酒吧的保安經理看上了我。是山民哥出頭救了我。那個時候的我很膽小,

    比你現在還膽小。之後我認識了海東來,我們相戀了。但美好總是那麼短暫,當東海赫赫有名的海東青找到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那種恐懼讓我終身難忘。面對那種恐懼的壓迫,我選擇了放棄,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痛苦嗎?”

    說着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兩道疤痕,“我自殺過,要不是當時出租屋裏合租的女孩兒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重新活過來的我漸漸想通了很多問題,我爲什麼要那麼膽小,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能讓我害怕。於是我變了,變成了現在的我。”

    山貓哽咽的說道:“阮姐,是我害死了飛哥,要不是我激他去江州他就不會死”。

    阮玉搖了搖頭,“飛哥不是你害死的,我跟你說過,哪怕你不激,他也會去江州。更何況,要是沒有飛哥去江州,說不定現在死的會是山民哥。那你是不是也要把山民哥的死扛在自己身上”。

    “不”!山貓抽泣着說道,:“我瞭解飛哥的性格,我明知道他可能會死,我應該想辦法攔住他”。

    阮玉臉上掛着淡淡的淚痕,“山民哥都攔不住他,你又怎麼能攔住他呢”。

    “山貓,你是個聰明人。恐懼,悲傷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應該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飛哥,你應該知道該找誰報仇。你要真覺得對不起飛哥,就應該振作起來替他報仇”。

    阮玉緩緩起身,“飛哥和死去的那些兄弟我已經派胡明去江州處理善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山貓把頭埋進雙臂裏,一雙狹長的眼睛在黑暗中露出兇光。心底傳來無聲的吶喊,‘薛家,我要屠你滿門’!

    .........

    .........

    江州,天湖區公安局。

    馬鞍山怔怔的看着黃楊,冷冷道:“市裏的領導震怒了”。

    黃楊明白馬鞍山的意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得有人背鍋。這口鍋第一個肯定就是扣在他身上。

    “我只恨我爲什麼沒有死”。

    “你確實該死”!馬鞍山冷冷道。“規矩你都懂,不用我多說了吧”。

    黃楊苦笑一下,緩緩道:“天啓花園的抓捕是薛家通知我的,之後薛家要我扣住陸山民不放,再之後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當時並沒有申請搜捕令”?

    “對,因爲薛家說陸山民可能殺掉薛平,救人如救火”。

    “薛家要你抓人就抓人,讓你扣人你就扣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違反了警隊的制度”。

    “知道”。

    “明知故犯,爲什麼”?馬鞍山冷冷道。

    黃楊低着頭,陷入沉默。

    馬鞍山猛然一拍桌子,大聲呵斥。“爲什麼”!!!

    黃楊擡起頭,看着馬鞍山充滿怒氣的一雙鷹眼,他知道,只要他說出來,他這一生就徹底毀了。毀的不僅僅是他的職業生涯,還有他在家人心目中的形象。他的父母以他爲榮,妻子以他爲傲。他一直是兒子心目中的英雄。以後,他該如何面對他們。

    “因爲,因爲、、、、因爲我收了薛家的錢”!黃楊最終還是艱難的說了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五年前,我收了薛家第一個紅包,這五年間陸陸續續又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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