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獵戶出山陸山民劉妮 >第977章 有沒有騙你的理由
    陸山民自然不會簡單的以爲這羣頂級豪門子弟會聊些風花雪月低俗的事物,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各自家族的精英,多半會聊些政治、商業、經濟方面的事情,所以他倒沒擔心會出醜,以他這些年的創業經歷和學習經歷,即便出不了彩,也不至於太過丟人。

    田衡坐在主位上,淡淡道:“在座的各位都是人中龍鳳,每天都在爲家族生意勞累奔波,以往大家聚會大多也是聊些商業經濟方面的話題,眼看就要過年了,大家辛苦了一年,今天又恰好是我的生日,我覺得大家應該放鬆放鬆,所以我建議今天改一改規矩,聊點輕鬆的話題”。

    呂松濤推了推金絲眼鏡,“我贊成,整天聊些政治經濟的,枯燥乏味得很,也該換換口味兒了”。

    吳青峯搖晃着酒杯,淡淡道:“我也贊成,整天沒日沒夜的工作,滿腦子都是文件合同,比工地上的農民工過得還辛苦,今天就借田大公子三十大壽,放鬆放鬆”。

    納蘭子建從洗手間回來,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呵呵的說道:“開始了嗎,今天聊國際經濟形式,還是聊剛閉幕的國際互聯網大會”?

    田衡笑了笑,“納蘭家三公子才高八斗,圈又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酒會,要不今天你來出個題目,不過,今天不談政治經濟”。

    納蘭子建謙虛的擺了擺手,“那都是謠言,要說納蘭家最有才華的人,非我二哥莫屬,否則老爺子怎麼會把家主之位傳給他呢”。

    說着含笑看向納蘭子冉,“二哥,你說是不是”?

    納蘭子冉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儒雅的形象,笑着對田衡說道:“說道才華,在座的人都是學富五車,誰也不敢稱第一,田大少是主人,我看還是有你出題最好”。

    陳之昂接過話說道:“二公子只說對了一半”。

    “出題自然是田大少最合適,不過在座的人恐怕並不是人人都是學富五車”,說着端起酒杯朝陸山民舉了舉。

    吳青峯的目光在陸山民身上一掃而過,淡淡道:“圈子不是院子裏的圍牆,進了牆裏並不見得就是進入了圈子,一個人的底蘊是幾代人積累而來,有些人費盡心思攀高枝,殊不知只是個笑話而已”。

    陸山民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淡然,沒有反駁,也沒有絲毫生氣,今天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他來的目的是要接觸接觸這些人,並不是來樹敵。

    田衡餘光掃過陸山民,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出題,那我來說一個吧,要不今天我們就聊聊書法”。

    呂松濤眼睛亮了一下,他是個書法迷,立刻就喜笑顏開,“田大少不會是故意照顧兄弟吧,先說說今天的彩頭是什麼”?

    田衡笑了笑,“暫時不能說,還是留點神祕感比較好”。

    陸山民下意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仔細的盯着田衡看了幾秒,他的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

    倒是納蘭子建擠眉弄眼的朝陸山民笑了笑。

    其餘的人大多都知道呂松濤在書法上很有造詣,都無奈的搖頭,不過倒也不是不滿,對於他們來說彩頭是什麼並不重要,呂家是公認四大家族中實力最雄厚的,田衡故意照顧呂家,大家也算是心服口服。

    田衡接着又說道:“呂二少別高興太早,其他人也不必灰心,今天不是比誰寫的字好,如果單比字的話那就太不公平了,我們比對書法的理解和認識,在座的十幾個人都是評委,得票最多的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呂松濤點了點頭,“還是衡哥想到周到,否則即便我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田衡繼續說道:“我對書法沒有愛好,也沒有深刻的認識,再加上我又是今天的東道主,所以先說好,我只負責聽和學,就不參與了”。說着看了一圈的人,對陳之昂說道:“陳公子,就從你順時針開始吧”。

    陳之昂放下酒杯,淡淡道:“我肯定比不上大家,就當拋磚引玉,大家別笑我就行了”。

    納蘭子冉笑着說道:“我們酒會的目的本來就是相互砥礪共同進步,誰會笑話你”。

    陳之昂仰着頭想了想,說道:“既然叫書法,而不是叫寫字,那就屬於藝術範疇,古人將琴棋書畫並列在一起,也正印證了這一點。所以書法首先是要追求藝術的美感,它可以像一幅畫,也可以像一首詩,可以如男人的雄偉,也可以如女人的婉約。”說着笑了笑,“我是個外行,我看書法好不好,主要就是看美不美,就像看女人的臉蛋一樣”。

    吳青峯坐在陳之昂的一側,接着說道:“我認同之昂藝術的說法,不過既然是藝術,美和醜就不是唯一的衡量標準,就拿梵高來說,他的畫我實在看不出什麼美感,但是仔細去看和體會,就會發現有一股連綿不絕的情緒鋪面而來,所以我認爲書法也一樣,衡量書法好不好,不見得外觀上多好看,要看裏面所隱藏的情感”。

    在座的人依次發言,陸山民靜靜的聽着,不得不承認這些人確實是精英,不管他認同不認同

    ,至少他們的見識的確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

    輪到納蘭子冉,陸山民不自覺眼神變得有些冰冷,雖然已經很剋制內心對納蘭家的仇恨,但仍然不由得眼中淡淡透着殺氣。

    納蘭子冉撇了陸山民一眼,神色自然,淡淡道:“書法,書者,如也,是記錄事物思想的工具,法者,度也。顧名思義,書法是在一定的規範法度之內記錄萬事萬物的一種載體,並不完全等同與藝術,書法首先要在一定的框架內,否則就會出現醜書、鬼書,所以我認爲好的書法,既要美觀可辨認,又要能抒發出書寫者的感情”。納蘭子冉的說法得到了大多數的認可,就連呂松濤也微微點頭。說完,納蘭子冉喝了口紅酒,半眯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納蘭子建低着頭搖着手中的紅酒杯,呵呵直笑。

    呂松濤推了推眼鏡,怔怔的看着納蘭子建,要說在座的誰和他最有競爭能力,非納蘭子建莫屬,納蘭家兩兄弟不合星輝集團一分爲二,他自認也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合。

    “子建兄弟,子冉說得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納蘭子建呵呵一笑,“高見不敢當,不過我覺得你們都說跑題了”。

    “哦”?“那我到要洗耳恭聽了”。

    不僅是呂松濤,在座的所有人都饒有興趣的看向納蘭子建,就連陸山民也沒有例外。

    納蘭子建喝了口紅酒,“在座的各位把書法說得高高在上,我倒是認爲書法就是寫字,不過是有人寫得好看點,有人寫得難看一點。書法的出現,那是因爲古時候的時代背景,古時候的世家門閥也好,還是後面科舉考試也好,書法都是必考科目。你們以爲他們練就一手好書法是追求藝術嗎,是抒發情感嗎?錯,那個年代的讀書人,他們寫得一手好字不過是爲了升官發財,不過是爲了出門有臉面,就跟我們今天在這裏附庸風雅一樣,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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