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獵戶出山陸山民劉妮 >第1444章 山民是我弟弟
    新時代,新氣象,新風格。

    山海資本董事長辦公重新裝修了一遍,以前極簡的裝修換成了奢華大氣的古典歐式風格,本就寬闊的辦公室在透視手法營造下,空間顯得更加開闊。

    華麗的枝形吊燈掛在天花板中央,連接成一個巨大的燈池。圓弧形的門窗邊緣上勾勒出精美細緻的花雕。

    每一件辦公傢俱就是一件精美的雕刻作品,渦卷與貝殼浮雕,鑲嵌着象牙、琥珀、玻璃、油畫,精湛的漆地描金工藝,畫出風景、人物、動植物紋樣。

    中世紀古典壁爐造型鑲嵌牆面,兩端是厚重的實木書櫃,書櫃裏裝滿各類精裝書籍。高檔的法國牆紙鋪滿牆面,來自中東的純羊毛紅色地毯上鏽着龍鳳呈祥,地毯的舒適腳感和典雅的獨特質地與西式傢俱的搭配相得益彰。

    陳坤坐在辦公桌前,半靠在剛從國外定製的真皮沙發上,手上的Albero?雪茄散發出濃烈的香氣,令人沉醉。

    張忠輝走進這間新裝修的辦公室,眉頭微皺。

    陳坤一手夾着雪茄,一手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山海資本新投資了一家物流企業,董事會研究決定派你去那邊當監事會主席”。

    張忠輝撇了眼文件,“坤哥,這是你的決定還是董事會的決定”?

    陳坤微微驟了驟眉頭,眼神犀利。“你沒看昨天的郵件嗎”?“集團正推進革舊立新,以往的陋習該改改了,江湖習氣不改,就不算是真正的現代化公司。”“我是晨龍集團副總經理,山海資本董事長,你應該叫我董事長,或者陳總”。

    張忠輝笑了笑,拿起了辦公桌上的文件。“陳董事長,陳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坤將雪茄放在菸灰缸上,淡淡道:“怎麼,對董事會的安排有意見”?

    “陳董事長也好,董事會也好,山海資本最早的元老全都被調離了原來的崗位,有必要嗎”?

    陳坤淡淡道:“投資圈是個精英圈子,以前的老員工學歷太差,能力太差,已經不適應公司的發展”。

    “是嗎”?“當年山民哥請著名投資人文浩離組建山海資本,當時招聘進來的部分人學歷並不低,並且都是受過文浩離培訓出來的。”

    陳坤眉頭微皺,顯得有些不耐煩,“這件事我知道,我還知道文浩離是山民脅迫進來的,他的身份本身就存疑,他當年培養的人未必靠得住”。

    張忠輝冷冷一笑,“陳總,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陳坤淡淡的看着張忠輝,笑了笑,“你知道嗎,我也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才耐着性子跟你說這麼多,你願意去當那個監事會主席就去,要是不願意去的話,我可以等你的辭職報告”。

    張忠輝半眯着眼睛盯着陳坤,“陳總,這麼多年兄弟,你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做得這麼絕”。

    陳坤拿起雪茄深吸了一口,仰着頭吐出濃濃的煙霧。“爲什麼?因爲從踏上東海這片土地開始,我就嚐盡了這世間的壓迫和白眼,第一次找過工作被騙,之後每一份工作都受人排擠打壓,我遭遇過走投無路,遭遇過絕望,我非常瞭解這個世界。既然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走到底,商場如戰場,不對別人狠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張忠輝笑了笑,“原來你是在害怕”。

    陳坤呵呵一笑,“對,你說得沒錯,我是害怕。我害怕失去現在得來不易的一切,我不允許任何威脅的存在,哪怕是一點點潛在的隱患也不行”。

    張忠輝掃視了一圈富麗堂皇的辦公室,“你想要的就是這些”?

    陳坤望着天花板上的燈池,笑容有些迷離,“誰不想要這些,難道你不想嗎”?

    張忠輝臉上帶着淡淡的失望,“你忘記了來到東海的初衷”。

    “我沒忘記,從我下火車的那一刻起,我就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標,我要出人頭地,要榮華富貴,要當人上人。我的目標從來都沒變過”。

    張忠輝笑了笑,笑容中帶着淡淡的同情。“你真可憐”。

    一句‘你真可憐’像利劍一樣刺中了陳坤的心臟,胸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你又什麼資格可憐我,你纔是真正值得可憐的人”。

    張忠輝臉上的同情更甚,“你看,不管你這間辦公室裝修得多麼豪華,都掩蓋不了你內心的自卑,哪怕你現在高高在上,內心裏一樣惶恐不安”。

    “呵呵”!陳坤冷冷一笑,“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不甘之下的口舌之利,你的垂死掙扎沒有任何意義”。

    張忠輝搖了搖頭,“你錯了,我來不是求你留下我。”

    陳坤冷冷道:“那你可以走了”。

    張忠輝淡淡道:“如果你真想做出一番事業,我建議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以前的老員工有一部分是山海資本的中流砥柱,如果全都被你邊緣化,山海資本將受到極大的打擊。到時候,你在董事會也不好交差。胡惟庸這個人我瞭解,你要是拿不出真本事,他隨時可以聯合其他人把你趕下臺”。

    說完,將辦公桌上的任職文件夾在腋下,轉身走出了這間奢華無比的辦公室。

    隨着辦公室門砰的一聲關上,陳坤臉色變得微微蒼白,他並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的人。他不是沒有猶豫過,甚至是痛苦過,不止一個夜裏,都在恐懼和愧疚中驚醒。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走上了這條路,他必須狠,必須對所有人狠。正如張忠輝所說那樣,他害怕,害怕那些對他不滿的人暗地裏給他下絆子,暗地裏奪去他的一切,所以他沒有辦法,必須要把這些人趕走,否則,他睡不着覺。

    ··········

    ··········

    走出山海大廈,張忠輝將他的任職文件仍在了副駕駛,點燃一根菸,神色凌然。他並不意外,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他沒有沮喪和失落,只是覺得對不起陸山民。

    回想起陸山民讓他回東海進入山海資本的場景,山民哥欲言又止,有些話明顯沒有說出口。現在想來,山民哥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陳坤有些不放心,只是礙於那層朋友關係不好說出口。但是自己卻沒有及時得注意到,才導致陳坤這個最大的變數導向了胡惟庸。

    一根菸抽完,張忠輝將菸頭彈出了車窗,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使出了車庫。

    汽車來到了望城商業街停了下來,張忠輝沒有下車,再次點燃一根菸,一邊抽菸,一邊看着十幾米外一棟寫字樓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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