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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8章一抹敬意

    下了飛機,一股寒氣迎面而來。

    陸山民打開手機,一連串的信息和電話從屏模上閃了出來。

    看到信息的內容,陸山民臉色大變,擡腳就飛快朝機場外跑去。

    海東青不知道狀況,楞了一下,提起行李箱也腳步如飛的跟了上去。

    凡路過之人,只看到兩道人影,感覺到兩股冷風經過。個個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前方,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來到出機口,陸山民粗魯的扒開前面的人,插隊往前急性。引來其他人一陣謾罵。

    陸山民充耳不聞,心急如焚的往前衝。

    海東青緊跟其後,問道:“出什麼事了”?

    “車上在說”。

    兩人出了機場,正好遇到一對情侶上了一輛出租車。

    不等兩人關上車門,陸山民一步衝到近前,一把將兩人拉下了車。

    等這對小情侶回過神來,陸山民和海東青已經上了車。

    男人一把抓住車門,“XXXXXXX”一頓破口大罵。

    海東青坐在外側,擡腳就是一踹,直接將男人踹飛出去。

    司機師傅正準備開口拒載,回頭一看見陸山民的眼神,立刻閉上了嘴巴,這是他有生以來看到過的最可怕的眼神,那眼神彷彿要立刻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半個小時之內到雲水澗,晚一分鐘砍你一根手指”。

    出租車司機哪裏還敢有半點停留,一腳油門踩到底,也不管前面是否是紅燈,呼嘯着一闖而過。

    海東青眉頭緊皺,她很少看到陸山民這樣的表情。

    在出租車上平息了幾分鐘之後,陸山民才說道:“黃九斤出事了”。

    海東青眉頭皺得更深,“怎麼會,以他的實力,只要不是主動落入圈套,沒有人留得下他”·····“除非、、、、、但是爲什麼”?

    陸山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腦海中只是隱約閃過呂震池三人的話,母親的死與黃冕有關。

    “我也不清楚”。

    說着,陸山民趕緊撥出去一個電話,剛撥出去,電話立即被接通。

    “山民哥,我是周同”。

    “我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具體我也不清楚,半個小時前,一條陌生信息發到我的手機上,說九斤哥在雲水澗有危險”。

    “我正在趕去的路上,你在哪裏”?

    “我沒敢露面,但派了人過去打探,現在警察已經封鎖了雲水澗,裏面的情況不知道”。

    陸山民掛斷電話,額頭冒出了冷汗。他非常清楚警察封鎖現場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事情已經結束了,警察正在勘查現場。

    見陸山民拿着手機的手劇烈的顫抖,海東青不用問也知道情況不妙。

    “別自亂陣腳,黃九斤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你最清楚不過,你應該相信他”。

    陸山民緊緊的咬着牙關,牙齒輕微的咯咯作響。他自然比誰都清楚黃九斤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也正是因爲清楚,他才擔心到了極致。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這麼擔心着急,因爲黃九斤在他的心目中就是戰神,就是一個只要聽到名字就能讓他安心的大哥。但是自從聽到吳民生三人講到黃冕是害死母親的元兇,他就一直有些擔心。

    他擔心黃九斤想不開。

    之前是擔心,現在更是害怕。

    他一直都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打敗這個男人。

    但是,如果是他自己呢?

    陸山民汗水打溼了背心,額頭上的汗珠也從細密漸漸變得大顆,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腦袋越是嗡嗡作響,以至於海東青又說了一句話他都沒有聽清楚是什麼。

    “快點”!陸山民猛的擡頭一聲怒吼,嚇得出租車是否手一打滑,差點撞到陸沿上,急急忙忙修正方向之後,再次加快了速度。

    出租車司機哭啞着嗓子說道:“大爺,我已經闖了十幾個紅燈了,我的飯碗都要丟了”。

    陸山民冷聲道:“你也可以選擇把命也丟了”。

    一旁的海東青伸手放到陸山民劇烈顫抖的拳頭上,“欲速則不達,催太急反而快不起來”。

    出租車司機頭上的汗水並不比陸山民頭上的少,從車內後視鏡看了眼海東青,說道:“還是這位小姐溫柔,麻煩您勸勸這位大爺,別催了,再催下去,我魂都沒了”。

    聽到‘溫柔’兩個字,海東青心頭微微震動了一下,這還是她第一次從陌生人口中聽到這個詞。

    看了眼陸山民,心裏不禁喃喃自問,‘我難道真的變了嗎’?

    闖了一路的紅燈,出租車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了雲水澗。

    雲水澗之外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周圍還站了一圈的武警,外圍圍了四五層看熱鬧的路人。

    陸山民強忍着直接衝進雲水澗的衝動擠到前排,一眼就看出這些警察不一般,外圍一圈的武警個個身材魁梧,身上透着股濃濃的殺氣,這些武警都是真正殺過人。

    再看向裏面大門口站在的兩個武警,從他們身上微微透露出的氣勢來看,竟然至少都是搬山境後期巔峯以上的武道高手。

    正在他思考着怎麼進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陸山民衝過警戒線,高喊了一聲:“馬警官”!

    話音剛落,警戒線旁的兩個警察立馬上前擋在了陸山民身前。“退出去”!

    陸山民身上的氣機和氣勢不自覺被激發,兩個武警很顯然也是武道中人,立刻神色大變,伸手就往腰間摸槍。

    “等等”!馬鞍山此時也從人羣中看到了陸山民,轉頭對站在門口的武警說了句什麼,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讓他進來”。

    兩個武警沒有理會馬鞍上,轉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警察,後者點了點頭,才冷冷的瞪着陸山民閃開了身。

    陸山民和海東青快步往裏面走去。

    馬鞍上一把抓住了陸山民的胳膊,“彆着急,黃九斤沒在裏面”。

    陸山民這才放慢了腳步,長長呼出一口氣,但仍然沒有完全放下心。

    隨即,馬鞍上又說道:“他們是特殊部隊,不要惹事兒”。

    說着,三人已經走上了臺階,陸山民擡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武警。

    兩個武警也怔怔的看着他,並且身上漸漸釋放出氣勢試探他。

    陸山民猜得沒錯,這兩個武警的境界都不低,其中一個很可能已經快要達到半步金剛的地步。

    路過大門口之時,陸山民與兩人的目光交錯而過,兩個武警的眼中都帶着濃濃的驚訝。

    走進大門,連接大廳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陸山民問道:“他們怎麼會來”?

    馬鞍山說道:“最開始接警的是這邊的片警,發現不是普通的案件之後就往上報,上頭就派他們過來了,緊接着季局長就接到田家那位首長的電話,所以我們也過來了”。

    馬鞍山隨後說道:“這是件好事,這種級別的戰鬥在城市裏出現,足以引起上頭的重視”。

    陸山民卻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黃九斤的安危。

    走進大廳,陸山民終於知道爲什麼會引來這隻特殊部隊,大廳裏的大理石地板沒有一塊完好的,包房裏的隔牆被撞得七零八落,四周的承重牆上的磚頭掉了一大片,露出裏面精鋼打造的鋼牆,這些鋼牆之上到處是深深凹陷的拳印,整個現場像是坦克攻擊過一樣。

    普通的警察看到這種場景,肯定會震驚得懷疑世界。

    馬鞍山說道:“如果不是接觸了你們這羣怪物,打死我也不相信世界上還有能把拳頭深深打入精鋼製造的牆壁中”。

    大廳裏的警察不多,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大概五十來歲,身高大概在一米九以上,體格健壯如牛,撐得制服像要炸裂開一樣。他身上的制服陸山民從未見過,有些像警服,也有些想軍隊裏的常服,另外一個三十來歲,制服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制服上的肩章不一樣。

    還有一個就是季鐵軍,他向陸山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陸山民和海東青以及馬鞍山從磚石堆中走過去,這纔看見地上還躺着一個人,此人衣衫破爛,面容扭曲,長髮散亂,已經看不出真容。

    季鐵軍對着年長的警察說道:“介紹一下,陸山民,我的線人”。

    說着又對陸山民說道:“哦、、我也不清楚怎麼稱呼,就叫首長吧”。

    年長的警察淡淡的看着陸山民,但眼中冒着精光,整個人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

    “我不是什麼首長,叫我老陽就行”。

    說着指了指身後的警察,“他叫小林”。

    陸山民朝小林點了點頭,後者神情平淡的上前一步向陸山民伸出了手。

    兩手相握,手掌上立刻傳來一股巨力。

    陸山民神色自若,隨着對方的力道給予相同的力量。

    兩人足足握了有一分多鐘,直到雙方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撐開了小林制服的袖釦,老陽才淡淡說道:“好了”。

    雙方同時鬆開了手,小林之前平淡的表情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同時眼中也多了一抹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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