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散發的威嚴，讓這顆星球的所有生命，都爲之震撼。
那種從心底，乃至靈魂而產生的畏懼，是他們從未遇到過的。
生命層次的威壓，不是他們能抵抗的。
只有個別的，能憑藉自身的意志，勉強站着看着那道光影。
“死，或生！”
彷彿審判的真言一般。
給出了選擇。
沒有誰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說過，我來着，只是想要讓你們超脫到更高的層次。”
卡爾看着神情大變的凱莎和千仞雪，淡淡道，“不僅是你們，更是這個宇宙的所有生命。我們的文明是無法探知到這個宇宙之外的。大時鐘也只能計算到宇宙之內的文明，推演出的宇宙模型是不能可能超越這個宇宙本身的。”
“就像是神體技術一樣，你的神聖之軀，已經是這個宇宙最頂尖的神體了。”
“但大時鐘推算的宇宙模型中，神聖之軀之上，是什麼？超越你的神聖之軀的還有麼？”
“有，但是大時鐘無法推算出來，宇宙模型中，也沒有存在過那種文明技術。因爲那已經超越了這個宇宙的界限。”
“我原本以爲虛空物質，使出超越這個文明的，但後來等我成爲幻體後，我才知道。那依舊不是。”
卡爾搖搖頭，“所以，我知道，若是想要超脫這個宇宙，獲取更高的文明技術，研究這個宇宙之外，只有與更高層次的生命交流。”
“我有幸，遇到了吾主。”
他用平淡的語氣，簡單的說出了這一切。
凱莎神情平緩了下來，她看着那道光影。
果然，能和卡爾走在一起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沒有懷疑，如果她們不選擇臣服，這位光影般的恢弘生命，既有可能將他們，乃至這個宇宙毀滅。
“道不同，不相爲謀。”凱莎淡淡道，“原來，你可還是你。當初爲了研究你的終極恐懼，爲了研究更強大的文明技術，能夠輕而易舉的屠殺諸多星球的生命，就註定我們是不可能是一條道路上的。”
“沒錯。”千仞雪也冷冷道，“不僅你與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你與這個宇宙大部分的文明都不是一條路。銀河戰役後，原本你會稍微改變一下你的想法…看來，本性難移。”
卡爾不再說話，只是轉身看着那道光影，跪在虛空中道：“吾主，她們並不打算信仰您的力量與智慧。”
說完，卡爾又轉過身，看着凱莎和千仞雪，已經天使主星中千千萬萬的生命。
“達到你們這個層次的高度，我其實無法理解，你們爲何還能將那些普通生命看得那麼重要。”卡爾搖頭道，“想要接觸到更高層次的文明和力量，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當初我研究終極恐懼還是現在。都是如此。”
這話其實並沒有錯。
“凱莎，天修王，就算沒有今天，你們若是想要超越自己的文明，超越這個宇宙的界限…”卡爾繼續道，“就算沒有今天這種情況，遲早有一天，你們將要面臨的結果，也依舊是毀滅。想要觸摸到更高層次文明智慧，就需要付出代價。”
“你說的沒錯。”凱莎忽然道，“確實是要付出代價。但前提是，是要看誰了。你背後這位麼…以你們的秉性來看，與我們的信念格格不入。”
卡爾微微一怔。
千仞雪也冷哼一聲，似乎明白了凱莎所指。
“我今日能復活，我便知道，我已經接觸到了。”凱莎淡淡道。
“你是說…”卡爾微微一怔。
忽然感受到背後的光影略微黯淡幾分。
好像是神的光輝，被什麼稍微遮掩住了。
一道人影，從下方緩緩升起。
正是那位王上。
今日典禮的正主。
“你是哪個派系的神明？”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徹雲霄。
那是一種特殊的精神之音，將虛空連連震動不止，聲音彷彿被加密一般，其餘生命根本聽不懂。
只能感覺一股奇特的精神力量，絮亂而過。
剎那間，那道光影微微震盪，大概是聽懂了這句話。
或者說，也有些震驚於這個宇宙居然有這種層次的存在。
“快，王楓，把這個光影立刻幹掉。”千仞雪眼眸中帶着惱怒。
那道光影出現的時候，那種靈魂層次的威壓，讓她十分不爽。
像是被什麼強制要跪下一樣。
這種難以反抗的威壓，簡直是對這個宇宙生命的踐踏與鄙視。
雖然，不得不說，對方有那個實力。
“不急。”王楓開口道。
他看了凱莎一眼。
“我知道。”這時，卡爾緩緩道，“你能這麼快復活凱莎，必然也是超脫這個宇宙的存在，但吾主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王楓並未回答，凱莎卻淡笑道，“兩者對待文明的理念不同。怎麼可能一樣？”
“我說的，是力量層次的不一樣。”卡爾搖頭道。
王楓笑了笑，並未回答。
他這個層次，並不會和卡爾這種固執的傢伙去爭論。
平白無故拉低自己的檔次。
他現在只需要等後者報出名號，讓後讓對方滾出這個宇宙。
不然，就盤古斧伺候。
王楓現在可不怕得罪神系宇宙，本就已經得罪了。
“吾乃克羅神系的死靈神，你是誰…你又是哪個神系的？本神沒聽說這個宇宙有神明插手了，這可是本神不久前發現的！”
便是這時，一道精神傳音落入了王楓的腦海中。
死神，真是一個俗套的神號。
其實王楓知道，這種神的名號都是簡稱。
實際上後面有一連串的後綴。
克羅神系王楓知道一點，都是赤神狐皇說過的。
在神系宇宙那邊，排名要比東煌神系高不少，裏面的天神不少。
但整體實力只在神系宇宙處於中游偏下的位置。
“管你發沒發現，你現在插手了。”王楓淡淡道，“既然不知道我，那就更好了，趕緊滾！”
“放肆！”霎時，這位死靈神頓時大怒道，“你懂不懂規矩？即便是兩位神同時看上一個宇宙，也沒有直接讓其他神明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