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只有一個可能。
那位帝天神，敗了。
甚至…
蘇凡感覺呼吸從未有過的急促。
天穹上，雲影宙光，目光所及，一切都如混沌朦朧般，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況。
強大的力量撕裂着這片神域的空間維度。
已經完全坍塌的神域，只有殘像如畫幕般，散落在每一個角落。
忽然的，一滴滴閃耀着奪人眼球的光芒的血珠，從天邊降落。
然後猶如大雨傾盆一般…
“那是…血？”
蘇凡只覺那血珠蘊涵極其恐怖的能量，似能毀滅一切。
不知道會是誰的血液。
而此刻，在這破碎的神域某處。
“看來，上次凌淵還並未讓他使出全部的實力…比之當初在那個地方遇見這傢伙，要強大太多了。”
低喃聲迴盪在陰影之中，“這種成長速度，在神系宇宙，可也沒有幾個了…而且，他每次出手，都是用此物…那股意志…看來，是沒錯了。”
“帝神派系最近過於活躍，也希望這次能給它們一個教訓…”
陰影的呢喃，不爲人所知。
只有兩道幽幽的目光，注視着前方那漸漸掀開雲影宙光的景象。
王楓神影濯濯，周身閃爍着十數道本源的光澤。
盤古斧略顯幾分黯淡。
但神威猶在。
而對面，帝天神的神影已經完全萎靡。
原本融入他背後的巨大的神像，已經重新顯現，原本應是璀璨的信仰之光，也完全暗沉下來。
那柄紫金色的長鐮，也破碎成一塊塊，散落在這碎裂的虛空中。
神血，順着神影迅速流失。
王楓微微搖頭。
這位天神，能硬憾自己現在盤古斧一斧頭，不死。
也算是強者了。
若非他擁有真正的宇宙意志，恐怕現在已經完全消逝了。
至於這片神域，那完全是被剛纔餘波震碎的。
天神的神域，本應該堅固無比。
自然是要比那些大世界，乃至單元宇宙都要堅固不知道多少倍。
但在雙方宇宙意志的碰撞中，依舊如玻璃般被粉碎。?
當然，大部分的餘波，都是盤古斧所產生的。
神域破碎，對於天神來說，其實並不算致命。
只要宇宙意志還在，神域也還是能重新建立起來的。
只不過麼，也就可能止步於此了。
而宇宙意志…
王楓眼眸微眯。
這個天神的實力，確實很強。
他的宇宙意志，融於那柄紫色長鐮中，長鐮雖然被輕易震碎。
但強大的宇宙意志，卻並沒有破碎。
顯然，這位天神，不僅擁有真正的宇宙意志，還渡過了始輪量劫的。
只可惜，雖然沒有破碎，但卻也距離破碎不遠了。
王楓看向虛空中的另一處。
在那裏，似什麼都沒有。
但王楓卻能細微的感知到，有一股獨特的生命波動。
並非這個神域的生命眷族，也不是蘇凡和他的師尊。
而是另一位生命。
肯定是和這神域無關的。
因爲，和這神域有關的生命眷族，在剛纔的餘波中，大都直接消逝了。
化爲一片虛無。
“被當做一把刀的滋味，不好受吧？”
帝天神身影縹緲，似隨時會散去一般。
但，細看卻又依舊凝固。
“你，知道自己的處境？”帝天神冷冷的看着王楓，“不動手？”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被當做一把刀。
但，那是他自願的。
甚至，當初在他入侵那個仙道文明的時候，本應該所有生命都會被收服或是直接毀滅。
可卻偏偏遺漏了蘇凡。
以他當時堂堂實力，仙道文明宇宙中從時間長河中逃竄了一條魚。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單元宇宙的時間長河，以他這等實力，想要進入其中感知一切宇宙的文明歷史，任何生命都逃不過感應。
只是麼，這條魚似有幾分特殊。
他原本想要阻攔，但後來卻沒有理會。
因爲從那時開始，他便終於有了和陰影中的那位有交流的機會。
若非那位的吩咐。
蘇凡不可能哪怕受了那巨靈龍一掌，靈魂活過來了，也不可能瞞過他的感知。
哪有機會逃出去？
而現在的這一幕。
不，準確說，從蘇凡來到神域這一幕，都是早有所料。
他不知道，那位在布什麼局，但能被對方利用。
是一種榮幸和可能。
“好歹也是一位天神…”
王楓微微皺眉看着他，“何至於被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傢伙利用…你是爲了什麼呢？說來聽聽，若是能讓我意外，我就饒你一命。你的宇宙意志，我不取。”
“別用你們神系的規則壓我。我可不是喫這一套，宰了你，諾大的神系宇宙也不過只是損失了一位精英而已。但神系宇宙現在卻不可能因爲，來直接的對付我。”
“更何況，是你們算計在先。”
帝天神沉默了。
這個土著天神顯然對他自己有這清晰的認識。
神戰之事，在神界鬧得太大。
對方哪怕不是神系宇宙的人，但肯定有在神系宇宙的渠道。
畢竟，土著天神在神系宇宙可也是一個團體。
能夠得知神系宇宙那邊的大概情況，不是不可能。
但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帝天神閉上眼眸。
似乎並不像多說一句話。
“有骨氣。”
見此，王楓抖了抖手上的盤古斧，再次一斧頭猛地朝着帝天神劈了下去。
就在那斧光落在帝天神的頭頂那一刻。
他猛地睜開一雙神眸，冷哼一聲道：“告訴你又何妨？”
“……”
王楓身影一頓，斧光漸漸消失。
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
他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有骨氣。
只是麼…
所以剛纔也只是作勢。
當然如果對方真沒有半點想說的意思。
那作勢也會變成真勢。
“很簡單…”帝天神淡淡道，“她是神系宇宙，五大古老神系的原神。五大古老神系，代表着神系宇宙的五大分類…原神便是這五大古老神系中，擁有最純正的神血的傳承者。”
王楓點點頭。
那沒錯了，和閻青玦說的，能對的上。
“她爲什麼要對付我？”王楓看了遠處那虛空一眼，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