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璨走後,鬱姝站在院門口不敢去看身邊那人。

    方纔時九璨說到未婚夫三字的時候,鬱姝明顯感覺氣氛有些冷。

    “鬱阿姝。”

    少年冷不丁的聲音響起。

    給鬱姝嚇了一跳,“啊?”

    見她如此,霍小公子微眯着眼陰惻惻道:“未婚夫?”

    鬱姝輕哂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阿姐!”

    小少年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來。

    “我知道錯了阿姐,你可不可以不要罰我啊。”

    鬱松柏可憐兮兮的拉着她的衣袖撒嬌。

    霍庭玉睨了一眼,心裏冒着酸泡泡,“這麼大個人了,還跟阿姐撒嬌,不知羞。”

    鬱松柏一聽,便迅速放下手做乖巧狀。

    鬱姝看了少年一眼,又看向幼弟,“真的知道錯了?”

    小少年點頭,“真的知道錯了。”

    “那就好。”

    鬱姝垂眸拂了拂衣袖,“那便由一百張大字改爲六十張罷。”

    “哦。”

    小少年耷拉着眉眼。

    鬱姝看着他,認真道:“以後不可再說璨陽郡主的不是了,她如今是阿姐的朋友,知不知道?”

    “阿姐怎麼能和她做朋友啊。”

    鬱松柏扁扁嘴。

    “阿柏,你如今多大年紀了?”

    “十二。”

    小少年答完,便接着說:“我知道了阿姐,我會努力看書習武的,不會再想其他事情了。”

    鬱姝嗯了一聲,“你快回自己院子去吧。”

    鬱松柏走後,鬱姝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少年,摸了摸鼻子,往內院兒走去。

    留下少年幽怨的看着她的背影,磨了磨後槽牙。

    -

    翌日。

    鬱姝換上一襲紫色的坦領半臂,實在是這天兒太熱了。

    她執着扇子帶着景春與問冬出了門。

    臨出門時,路氏拉着她再三叮囑,“今日去遊湖,又是在水邊,你可得再三小心,若是又出了差錯,瞧我怎麼扒了你身邊人的皮。這回不管你怎麼求情都沒用。”

    “我知道了阿孃。”

    鬱姝笑着回她。

    方走到西角門門口,鬱姝便瞧得鬱明深與鬱香桃站在那處。

    鬱明深的事被人壓了下去,爲了不被人瞧出什麼來,鬱家並未拘着他。

    鬱香桃離鬱明深遠遠兒的,偶爾投去一眼嫌惡的眼神。

    “大哥。”

    鬱姝上前去,朝鬱明深頷首致意。

    鬱明深有些驚訝,不過他還是同鬱姝點了點頭。

    他不禁有些嘲諷。

    自己出了事,親妹妹對自己避之不及且不掩鄙夷之情。

    倒是二房的堂妹對自己和顏悅色,態度一如往日。

    “人都到了,就走吧!”

    鬱香桃硬邦邦留下這句話,甩袖就走了。

    鬱姝看向鬱明深,“大哥請。”

    鬱明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鬱姝不由唏噓。

    她對斷袖沒什麼想法。

    不過是恰好愛上了一個男子而已。

    僅僅而已。

    這有什麼呢。

    因此,她對鬱明深的態度並未轉變。

    不過,有時候會爲他惋惜而已。

    這段感情,有始無終。

    任誰都會難受的。

    上了馬車,鬱姝打算小憩一會子。

    她闔上眼。

    ......

    “外面可了不得了呢。”

    執秋說。

    鬱姝剛用完晚膳,準備看會子書。

    她聽執秋這般問,便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執秋撇撇嘴道:“聽說霍家被抄家了。”

    吧嗒。

    少女手裏的書落在了桌上,她一臉失神,臉色漸漸發白。

    執秋並未察覺到她的異常,繼續說道:“霍家的人都被斬首了,嘖嘖,太嚇人了,聽說那霍小公子的下場尤其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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