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瘋?”

    時九璨蹙眉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了一眼一臉陰鷙的納蘭鈺兒,有些頭疼。

    “我發瘋?我哪裏發瘋了?”

    見那納蘭鈺兒驀的又笑了起來,笑得滲人。

    鬱香桃摩挲了兩下手臂,覺得自己都起雞皮疙瘩了,她往鬱菱那邊湊了湊。

    “有病就早點治,不要出來嚇人。”

    時九璨冷冷的看着她,語氣不善。

    納蘭鈺兒笑眯眯道:“我真的沒病,你怎麼就不信呢。”

    她話落,又掃了一圈兒屋子裏的人,自顧自嘆了口氣,“真是無趣得緊,唉,本來以爲會有樂子的,結果又是敗興而歸。”

    “你們繼續,我先走啦。”

    她笑着說着這話,沒有人搭話。

    “真冷漠。”

    她道。

    最後她還是帶着一衆僕從走了。

    門關上了。

    鬱香桃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這也太嚇人了,我怎麼覺得有些詭異呢。”

    池映也跟着附和,“我也是這樣覺得的,纔剛的氣氛當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她話鋒一轉,看着鬱姝,蹙眉道:“她問你心上人,你爲何不說?平白惹得晦氣,害得大家跟你一起擔驚受怕。”

    鬱姝心情也不太好,經池映這般責怪,便柳眉微蹙,“與你何干?”

    “你——”

    “阿映。”

    池青涯面無表情開口制止了池映。

    池映見狀,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了。

    “那納蘭鈺兒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啊?”

    鬱香桃問。

    時九璨抿了抿嘴,無奈道:“她本來就有些.....有些極端。”

    “這在皇家,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不過到底算是家醜,因此衆人不知,但這次,她這般大張旗鼓的出來示人,想必,她性子癲狂的事兒將要被世人所知。”

    她轉頭看向鬱姝,溫聲問道:“明月,你還好嗎?”

    她想了想,又繼續說道:“納蘭鈺兒就是這樣的性子,你莫要放在心上就是了。”

    鬱姝擡眼看她,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接着,她眼眸一轉,就對上了少年擔憂的眼神。

    她溫柔的笑了笑。

    霍庭玉這才放下心來。

    鬱松柏往嘴裏扔了蜜餞點心,又喝了一口茶,扁扁嘴道:“明明今日是出來踏青的,偏生遇見這些個妖魔鬼怪。”

    他頓了頓,繼續說:“居然還不止一個,嘖。”

    “你什麼意思?”

    池映對他怒目而視。

    小公子冷笑一聲,“我說你了?你急什麼?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你怎麼說話的?”

    池映臉色有些難看。

    她今日吃了很多癟,心裏的怒火無處宣泄。

    鬱松柏也不是個能忍耐的主,“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兒?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好嗎?心裏不爽也不要拿小爺出氣,我又不是你們池家的人,真是戲劇。”

    說完,他還嘲諷一笑。

    池映本想發火,但顧忌池青涯在身旁,便硬生生將心裏的怒火都按捺了下去。

    時九璨擡手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疲憊道:“今日就到這裏罷,咱們各回各家吧。”

    衆人皆起身來,朝外走去。

    池青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鬱姝身上。

    誰料鬱姝經過他的時候,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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