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公子挑眉,笑着看着她,“無礙,我會體貼人,專是體貼你的。”
油嘴滑舌。
鬱姝嗔了他一眼,眼中秋波流轉,格外勾人心魄。
霍庭玉頓時就心猿意馬,不過他用力按捺住了心裏的漣漪,朝姑娘笑了笑。
二人沒等多久,景春等人都支着傘過來了。
“我先走了,回見。”
鬱姝轉頭看着少年,語調輕柔。
少年將傘拿給她,“回見。”
“我不用傘,與景春同撐一把便可,你還是拿着罷,不然等會子就要淋雨了。”
少女一雙清瑩乾淨的眸子正看着他。
“你若是淋了雨,我......我會......”
她一時磕磕絆絆。
霍庭玉緊緊看着她,迫切道:“你會如何?”
景春上前來了。
鬱姝當即便進了景春的傘下,她看着少年,嘴角彎了彎,“你知道我未盡的話是什麼,還來問我,早些回去罷。”
說完,一行人便走到馬車那處。
霍庭玉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馬車駛遠,他嘴角還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廂。
馬車裏,景春嘆了口氣,道:“今日可真真是教人心驚膽戰,奴婢們一顆心都是高高提起的,問冬簡直嚇得不行。”
鬱姝微微一笑,“我想,今後這樣的事兒,不會少。”
“姑娘,那水中的屍首怎麼辦?”
景春一臉擔心的望着她。
鬱姝搖頭,輕聲道:“不必擔心,此事不會牽扯到我們。”
回到了月明小築,鬱姝勒令衆人不可將今日兇險之事透露半分,衆人皆畢恭畢敬。
草草用了晚膳,梳洗了一番,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鬱姝屏退了衆人,獨自一人靠在牀畔,靜靜的想着今日發生的事。
若是沒有猜錯,今日有兩件事都是衝她來的。
一是那刺殺她的人,那人行徑大膽,不顧一切朝她衝來,想來,應當不是蓄謀已久,而是她身後之人臨時起了殺心。
鬱姝想,這人,應當是納蘭鈺兒。
二是那貓兒,李意知拿貓兒做筏子欲發難於她,她的計謀其實十分陰險。
若是沒有納蘭鈺兒渾身血跡那出事兒,鬱姝多半是被貼上了虐殺御賜的貢品的紙張。
原因很簡單,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就是虐殺白貓的人,可懷疑的種子還是會在衆人心中種下。
那麼今後一提起鬱姝,世人不再想的是才冠東都的鬱三姑娘了,而是好像虐殺過貓兒的人,時間一長,恐怕這件事就會隨着記憶的模糊,塵埃落定。
這麼一想,鬱姝突然背脊一片寒冷。
時九璨說得對,李意知和納蘭鈺兒都是瘋子。
可是她與李意知素來沒有交集,更未與她交惡,她爲何要發難於自己?
鬱姝想了好一會子,纔將這事兒勉強與池青涯掛上鉤,畢竟她與李意知之間的聯繫,僅僅只有池青涯了。
又或者,李意知真的是瘋子,行事完全憑喜好。
今後說不定還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鬱姝疲倦的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