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落了座。
鬱姝看着霍漾,問道:“不知阿漾下帖子,可是有什麼事?”
霍漾點頭,無奈道:“大姐姐近日來心情不佳,我們輪番去勸了都沒用,想着她還是很喜歡明月姐姐你的,所以這才請你過來了。”
鬱姝點頭,“原是這樣。”
“既是這麼說,那我可是叨擾了?”
鬱菱一臉不好意思。
霍漾含笑看着她,說道:“不礙事的,能來已是極好了,我和安寧陪姐姐走走罷。”
於是霍漾與霍安寧便陪着鬱菱逛逛霍家,鬱姝則是去尋霍庭淑去了。
鬱菱驚訝,自己只是個庶出,霍家的兩位嫡出姑娘這般以禮相待,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這廂。
鬱姝由丫鬟領着去霍庭淑的院子。
提前得知鬱姝要來,霍庭淑早早的就在廊檐下的鞦韆上候着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她笑着站起身來,看着鬱姝,“可是把你給盼來了。”
二人攜手進了屋去,相對而坐。
丫鬟上了茶水糕點,便退了下去。
“霍姐姐氣色不太好,可得緊着身子。”
鬱姝溫聲道。
霍庭淑拎着茶杯,淡淡一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人生在世,難免會有不痛快,哪裏是人能控制住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日日頹靡,要一日比一日好起來纔是,日子還是得繼續下去的。”
少女的聲音不疾不徐,一下一下的落在霍庭淑的耳邊,讓她焦躁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
霍庭淑苦笑,“一直知道你是個溫柔的孩子,如今聽你這番言語,倒是讓聽者如春風般和煦。”
她擡眼看着少女,語氣惆悵,陷入了回憶,“我和他......”
霍庭淑的心上人是太常寺卿的公子,姓袁。
她與那位袁公子的情誼,是從一把傘開始的。
幾年前,她去城外的寺廟上香,突發大雨,下山的路被沖垮了去,她困在寺中。
一齊被困在寺中的人還有幾位,其中就有那位袁公子。
那日霍庭淑抄完經書,本是想回自己的廂房的,可這時,又是一場大雨,這時那袁公子便撐着傘而來,將她送回了廂房。
這期間,那位袁公子談吐不凡,氣質極佳,且爲人正直有禮,二人相談甚歡,一來一往的,就熟悉了起來。
二人以友相稱。
在寺中或作畫,或下棋,或賞花,總之風花雪月,很是浪漫。
後來下了山,還不等霍庭淑去見那位袁公子,便知他家中在爲他物色妻子。
下了山後,二人的關係一下子就疏遠了起來。
不管霍庭淑是以自己的名義下帖邀請他,還是用霍庭玉的名義下帖,那袁公子,從不迴應。
再後來,她就聯繫不上那位袁公子了。
可雖如此,她心裏,一直是有着他的,從未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