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暗道自己沒出息。
都見了好幾回了,怎麼每一次見面,就羞得不成樣子。
她擡手拎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景春見狀,忙道:“還是奴婢來罷。”
鬱姝捧着茶杯笑道:“不礙事。”
她捧着茶杯,細細抿着,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等她平靜下來了,鬱菱也上了馬車來了。
馬車緩緩駛動。
鬱姝放下茶杯,看着鬱菱,問道:“是見過了宋公子嗎?”
鬱菱點頭,她臉有點紅,其他便看不出來什麼了。
“他知道我就是那日女扮男裝的人,我們淺淺聊了兩句,便再沒有下文了。”
鬱菱語氣輕輕的。
鬱姝頷首,“那他有什麼反應嗎?”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鬱菱仔細想一想,“除了有一點點驚訝外。”
鬱姝嘆了口氣,“無礙,總之來日方長。”
“是啊。”
鬱菱總算是露出一抹笑意來了,她道:“總之來日方長,沒什麼的,慢慢來就是了。”
二人相視一笑。
回了月明小築,鬱姝甫一坐下,又有帖子遞來了。
“是誰家的?”她問。
執秋道:“是池家遞來的。”
池家?
鬱姝蹙眉,她下意識想要拒絕。
不過她還是伸出手去,將帖子接了過來,打開一看。
看了一會子,她臉色有些複雜。
這帖子竟是宋蒹葭遞來的。
約她下午在城郊的暗香樓一聚,說是有關池青涯的事兒要告訴她。
可是。
她看到下面的話,心裏一驚。
帖子上說,如果她不去,宋蒹葭就會斷一根手指頭。
這是什麼理?
但鬱姝還是不想去,她想了想,令人去拒了帖子。
帖子拒了,池家沒有任何反應,鬱姝也不去管池家到底是要做什麼,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兒。
池家。
院子裏響着女子尖銳的聲音,嘶啞又絕望。
宋蒹葭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頭髮緊緊貼在臉上,她滿臉煞白,嘴脣被咬破了去,嘴上正淌着鮮血。
“我說了,倘若你約不出來她,就斷你一根指。”
李意知笑眯眯的看着她,見她沒反應,便轉頭看向一旁的嬤嬤,“動手罷。”
嬤嬤一臉謹慎的看着她,說道:“殿下,宋姨娘剛捱了鞭刑,又斷指,恐怕會危及性命。”
“哦。”
李意知懶洋洋的支着腦袋閉着眼,“將她的嘴堵上,吵死人了。”
有人去將宋蒹葭的嘴給堵上了。
嬤嬤看着宋蒹葭,臉上沒有半分憐憫,她按着宋蒹葭的手,揚起手中的刀,狠狠落下——
“盯緊了鬱家,她一出府,便派人來稟。”
“是。”
沒多久就是中秋了。
這日,鬱姝正與路氏做着月餅。
她喜歡甜口的,因此都是做的甜的。
“還有小半年你便要及笄了。”
路氏一臉憐愛的看着少女,溫聲道:“及笄了,霍家想是就會上門來請期,請期就要定婚期,婚期一定,就要開始籌備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