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兒聽見動靜,便進了屋來。
“姑娘可是要起身來?”景春問。
鬱姝嗯了一聲。
梳洗罷,少女問道:“請期定了嗎?”
景春一愣。
一旁的問冬與執秋皆笑了起來。
“原來姑娘都聽着了啊。”
鬱姝笑,“是啊,我聽着了,你們記得下回聲音小一點。”
“真是不讓人省心。”
景春笑着瞪了一眼問冬與執秋二人。
鬱姝問:“好了,你可別說她們了,說說罷,請期的事兒,定了沒有。”
景春含笑點頭:“定了呢。”
見少女眼睛一亮,問道:“是什麼時候?”
瞧她這副模樣,幾個丫鬟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嘛,我問這個,不是人之常情嘛。”
鬱姝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景春笑着應是,“婚期定在明年中秋後。”
執秋訝異,“那不是還有一年啊。”
景春笑着搖頭:“其實還好,差不多大半年罷,沒有一年。”
“也差不多一年了。”執秋嘟囔着。
鬱姝聽罷,揉了揉鼻子,笑道:“罷了罷了,都定了下來,說再多也沒什麼用。”
“對啊對啊。”
問冬笑眯眯道:“不就是大半年時間嘛,一眨眼就過去了,瞧我們一眨眼,就不能喚姑娘了,要喚夫人了。”
幾人都笑着打趣。
鬱姝臉色微紅,笑着去擰她們,“瞧瞧你們,可是皮癢了?”
幾人在屋子裏笑作一團,氣氛很是輕鬆愉快。
鬱三姑娘纔剛及笄,第二日霍家就去請期了,衆人揶揄,說這霍家迫不及待得很。
說是,這麼個美嬌娘,定是想早日娶回家的,衆人鬨笑。
這一出,將東都詭譎的緊張局勢都沖淡了幾分。
鬱姝與霍庭玉的婚期定在明年八月廿十。
鬱姝的生辰一過,便是年關了。
人們正滿心歡喜的籌備着過年,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燈籠。
鬱姝也與鬱香桃和鬱菱一起剪着窗花。
“大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鬱姝低頭剪着窗花問着。
鬱菱看着自己手裏的窗花,滿不在乎道:“他說要來提親。”
“你說什麼?”
鬱香桃一臉不可置信。
鬱姝同樣是一臉訝異,“宋公子要來提親?”
她與鬱香桃面面相覷。
“是啊。”
鬱菱老老實實的點頭,“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鬱香桃一臉複雜,“你別被他騙了。”
“我甘之如飴。”
鬱菱道了這麼一句話來。
鬱香桃一臉肉麻,“得了得了,可別這樣,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鬱菱聳了聳肩,過了一會兒,她想了想,問道:“你呢?”她看着鬱香桃。
“我呢,如今也塵埃落定了,沒什麼別的想法。”
鬱香桃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她應下了江至遠的提親,婚期未定。
鬱菱笑:“當下就只有我沒定親了。”
她還嘆了口氣。
鬱香桃笑道:“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嘆起氣來了。”
“也沒什麼,就是心裏忽然惆悵起來。”
鬱菱扯了扯嘴角,“沒有想到,轉眼我們都要嫁人了,時間過得是真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