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她婉拒了霍家姑娘們邀請她一起用膳的好意,同她們告了辭。
馬車裏。
景春嘆了口氣,“總感覺,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所以,你們可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鬱姝笑着看她,“可不能出半點兒差錯。”
景春一臉凝重的點頭,“奴婢省得。”
馬車朝鬱家駛去,一路上本是好好的,突然馬車一個急停,鬱姝穩住身子,蹙着眉頭問:“怎麼回事兒?”
景春撩開簾子出去詢問,不多時,見她又進了馬車來,道:“姑娘,有位少女倒在了馬車前,十分虛弱。”
鬱姝沉默了一會子,她道:“掀開簾子我看看。”
簾子被掀開,鬱姝清楚的看見了地上那少女,“可是有什麼事?”
“求求姑娘......救救我......”
那少女臉色煞白,嘴脣龜裂,朝鬱姝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
“我父親......好賭,要將我賣了去,求求姑娘......救救我罷......”
說着,她便腦袋一歪,兩眼一翻,昏倒了過去。
景春轉頭看着鬱姝,“姑娘?”
周圍人在不停的指指點點,倒也沒說什麼,只說這姑娘可憐云云。
不過,也有人說,鬱姝會將人帶回去。
“尋人將她送去醫館,將治病的錢都付了,再予她一些銀子罷。”
少女語氣平靜,示意景春放下簾子。
景春立即就吩咐了下去。
有下人將那少女擡至醫館,馬車又緩緩駛動。
“適才那人,定是心思不純。”
鬱姝淡淡一笑,“也不一定,咱們不能一有風吹草動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那姑娘有想過將她收了嗎?”
景春問。
鬱姝搖頭,“我可沒有那隨意收人的嗜好,更何況,這人是大街上來歷不明的人,但又不能眼瞧着她受病痛折磨,因此在做出如此決定。”
景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看着少女,笑道:“今後我們可不敢讓人近姑娘的身了,瞧着誰都可疑。”
鬱姝也笑着與她說了兩句。
馬車到了西角門。
鬱姝回了月明小築,洗漱後用了晚膳正坐在廊檐下的鞦韆上看書。
她有一回去了霍家,見霍庭淑的廊檐下有秋千,回府便效仿,在自己院子裏的廊檐下也弄了鞦韆。
“姑娘,小公子來了。”有下人來稟。
少女眸子動了動,她合上書,有些訝異,“阿柏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阿姐。”
少年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鬱姝擡眼看他,問道:“發生了何事?”
“阿姐,你讓璨陽郡主莫要定親好不好?”少年眼巴巴的看着她。
鬱姝笑:“那你自己去同她說啊。”
“可是她壓根兒都不肯見我,我拜帖下了多少回了,她統統給我拒了去。”
說到這裏,鬱松柏就氣不打一處來。
“喲,這下知道人家當初是什麼感受了?”
鬱姝打開書,又看了起來。
少年摸了摸鼻子,無奈道:“那我現在怎麼辦呀,阿姐,你去同我說一說好不好?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