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就是太閒了。”
背後冷不丁響起一道聲音。
丫鬟們都嚇得不行,有的還白了臉去。
她們轉過身去,見景春正冷眼看着她們。
“真是膽肥了,竟是敢議論起主子來了,怎麼?可是皮癢了?”
她冷笑一聲,伸出手去指着她們,“姑娘素日裏待你們不薄,如今你們卻是在背後嚼姑娘的舌根,真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罷了,不與你們多說,浪費我的嘴皮子。”
景春垂眸理了理衣袖,“自個兒去管事嬤嬤那處領罰罷,另外,這月的例錢扣一半,再有下次,仔細你們的皮。”
說完,她也不管幾個小丫鬟臉色多難看,轉身便進了屋子去。
她一走,幾人都跟沒魂兒似的,靠着柱子,眼眶發紅。
先前勸說的丫鬟帶着哭腔開口,“先前我就說了,讓你們不要說,這下倒好,夠喫咱們喫一盅兒了。”
幾個丫鬟不情不願的朝前院兒走去。
屋內。
景春吩咐人備好茶水和蜜餞點心,側耳聽了半晌,才輕手輕腳的進了裏屋去。
“姑娘可是要起身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着。
過了一會子,少女才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她聽見動靜,這才上前去掀開牀帳。
午後小憩,讓鬱姝精神好了不少。
她窩在貴妃椅裏,一臉失神的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景春候在一旁,見她這副模樣,思忖片刻,後道:“姑娘,今日天兒沒那樣熱,可要出去走走?”
景春哎了一聲,然後又問,“可要給徐姑娘或是郡主下拜帖?”
“不必。”
少女閉着眼朝後倒,語氣有些縹緲,“我想一個人去靜一靜。”
她又睜眼,跟了一句,“等早些用了晚膳去罷,你現在先去討阿孃的示下,再安排好馬車。”
景春恭敬應是,便退了下去。
屋子裏就剩少女一人,她盯着屋子裏的物什,心裏突然涌起一股情緒來。
有些不是滋味。
他既然沒事兒,那現在在何處?
思念侵襲,教她有些難過,想他想得緊。
如今已是六月底,他們有快半年時間沒見了。
想到這裏,她便嘆了口氣,擡手去揉了揉眉心。
“姑娘!”
問冬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面上帶着笑意。
珠簾落下,碰撞間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鬱姝側頭看她,笑道:“何事這般高興?”
她又看着問冬手裏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問冬手裏端着一個水晶瓷碗,碗裏有着許多鮮紅飽滿的櫻桃。
她道:“這是大人命人送來的。”
“這可不多見。”
鬱姝笑着看了一眼櫻桃便收回了目光。
“可不是呢。”
“只有這些嗎?”
問冬搖頭,將瓷碗放在少女面前,道:“還有許多,奴婢讓人冰着了,等姑娘想喫,隨時可以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