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少年一臉懨懨,便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堅持不下去了嗎?”
“可是你想過沒有。”
鬱姝看着他,斂了笑意,“當初你是怎麼對她的。”
少年沉默着。
鬱姝想了想,又道:“還有你得分清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你是因爲男女之情喜歡她嗎?”
“還是因爲她不喜歡你了,所以你突然覺得她有意思了。”
“或者是,因爲她不喜歡你了,你想逗着她喜歡你。”
“亦或是,你覺得她不喜歡你,你不甘心,畢竟她之前是那樣喜歡你。”
“你好好想清楚。”
“阿柏,你是我弟弟,她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倆鬧得難堪,畢竟,我在中間左右爲難,難受的是我。”
“所以你好好想想罷,莫要太早對自己的心意下定論,你近日來,有些急躁,這樣不好,你多看點兒書,冷靜冷靜,然後你再想,接下來的事。”
......
路氏來找過她。
問她婚事怎麼辦。
“這霍家遲遲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要解除婚事還是怎麼的。”
路氏拉着鬱姝的手,細細的打量着她,接着就嘆了口氣,“把我給愁得不行。”
鬱姝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阿孃,沒事兒的,再等等看罷,再等等看。”
他說過,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你說說,你在等什麼?你這孩子,怎麼那樣倔呢。”路氏說着說着,心裏就有些酸,看着自己女兒這樣子,她心裏就心疼得不行,卻又沒有什麼辦法。
可她總不能說出霍庭玉還在世的話來,這樣,定是會出大亂子的。
“阿孃,我沒事兒,您別擔心我,我好着呢。”
鬱姝輕聲安慰着她,“再等等,若是,若是婚期過了,無力迴天了,再說解除婚事這事兒也不遲,您就別操心了,我好着呢。”
路氏聽罷,除了順着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將要七月下旬了。
關於霍庭玉通敵叛國一事兒好像被擱置了,沒有人去提起,當初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可如今卻沒有後續,教人心生懷疑。
簡直是雷聲大雨點小,可以說是一點兒雨滴都沒有。
然,這是何故?
原是那六皇子一脈被牽制住了,本想拿霍庭玉通敵叛國一事兒大做文章的,可當他展開手腳準備一番大作爲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卻被牢牢釘死了去。
所以,此事開始得莫名其妙,如今東都,因着那日墨竹樓鬱姝的一番話,局勢已經開始轉變了。
還是有大部分清醒的人認爲霍庭玉一事有詐。
暗香樓。
“我適才說的,都是你那位未婚妻那日當着衆人的面字句鏗鏘的說出來的,如何?”
談傾與含笑看着對面的少年。
霍庭玉嘴角掛着一抹笑意,眼底是旁人不曾發現的溫柔,“自是極好,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