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嘆了口氣,“一眨眼,你就嫁人了,我常常想着,這時日,過得也太快了些。”
“阿孃,瞧您,怎麼又難過了起來。”
鬱姝忙安慰她,“女兒雖出嫁了,但可以經常回來看您和爹爹啊,就幾條街的路程,沒多久就到了,您啊,就放寬了心,莫要多想。”
“傻孩子。”
路氏笑着摸了摸她的發頂,無奈道:“嫁了人的姑娘,哪裏能輕易的回孃家來,即便是相隔不遠,想要回來,也是難上加難。”
“不會的阿孃。”
鬱姝以爲她是怕齊氏不讓自己回來,便解釋道:“他母親十分好相處,不會不讓我回來的,您別擔心,我會經常回來的。”
“明月啊。”
路氏一臉慈愛的看着她,“不是他母親不讓你回來的緣故,而是你自己,你自己嫁了人,就不好經常往孃家跑了,這樣,會被人說閒話的。”
“即便他母親多溫柔,多善解人意,可總抵不過那些閒言碎語,你是個聰明孩子,想必,你是懂我的意思的。”
鬱姝一愣。
她仔細想了想路氏的話,心裏一驚。
好像是如此。
即便是婆家不說什麼,可外邊兒還有這樣多的人看着呢,她能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那不代表婆家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
這樣日積月累下來,定是會讓人心生不滿的。
“我知道阿孃。”
鬱姝抱着她的手臂笑着,“其實也沒有您想得那樣糟,總之,一有機會,我就會回來看您和爹爹的。”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再沒多說什麼了。
中午一起用了午膳。
鬱蒼與路氏,鬱姝與霍庭玉還是鬱松柏。
氣氛倒是很溫馨。
“阿姐,你們什麼時候生孩子啊。”
本來喫得好好的,少年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給鬱姝雷得外焦裏嫩,就連霍庭玉也有些呆怔。
路氏瞥了他們小兩口一眼,看了鬱松柏一眼,沒好氣道:“喫飯就喫飯,說什麼話,趕緊喫你的飯。”
“我就隨口這樣一問都不行。”小少年嘟囔着。
鬱蒼瞪了他一眼,“好啊,那我也來隨口一問,明年秋闈,準備得怎麼樣了?”
“......”
鬱松柏簡直沒話說了,他只有悶頭喫飯。
說起這個,鬱蒼就喋喋不休,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
“你這小兔崽子,我跟你說,明年秋闈倘若你不能考得進士前三甲,瞧我怎麼扒你的皮。”
鬱松柏哼了一聲,反駁道:“您就是把我渾身上下的皮都扒得乾乾淨淨,這到底能不能進進士前三甲誰也不知道。”
“嘿,你小子還敢頂嘴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
鬱松柏梗着脖子,倔強道:“反正我就全力以赴,到底能不能進前三甲,這還是要看命數了。您再怎麼揍我也沒用。”
他這番話倒是說得頭頭是道,鬱蒼也不吼他了,“反正我話都撂這兒了,你愛聽不聽。”
父子二人像是要打仗一樣,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