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寨子,挺有意思。”她似乎意有所指。

    段仰微眯着眼看她,“如何有意思了?哪裏有意思了?”

    “瞧你們衣着布料,或是牀幔被子,料子都是極爲粗糙,這是何故?”她一臉好奇的看着段仰。

    絲毫沒有身陷囹圄的窘迫。

    段仰又忍不住見她高看了一眼,“想知道?”

    鬱姝挑眉,“還行。”她語氣淡淡,“知不知道都可以,若你想說,也是可的。”

    段仰低低的笑了起來,他撐着臉看着鬱姝,語氣輕佻,“無礙無礙,我說與你聽就是了,左右我們明日就要成親了,多說說話,聯絡聯絡感情,甚好,甚好,你說,是不是?”

    他一雙鷹眼緊緊盯着鬱姝。

    企圖看出什麼情緒來,可是很可惜,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一壁覺得很煩躁,一壁又覺得有些刺激。

    這位娘子,可真有意思。

    鬱姝沒有接他的話,半晌,屋子裏沒有人開口,她轉頭,“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就是了。”

    段仰就是想看她主動開口。

    他懶洋洋的往後一靠,“其實也沒有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祕密,只是我不喜歡上吊死的人,所以這寨子裏繩索都是有專人看管的,所以大家穿的衣裳,也都是一撕就能撕爛的,就這個緣故,怎麼樣?你滿意嗎?”

    他轉頭看着鬱姝,對她的反應很感興趣。

    鬱姝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你剛剛說我們這寨子很有意思,我想,不止這一件事吧?”段仰看着她,期待她能說更多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想跟她多說說話。

    鬱姝笑了起來。

    不知道她爲何發笑,段仰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一旁的柳衣不知道爲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鬱姝再次掃了她一眼,又看向段仰,意味深長道:“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柳衣姑娘心善。”

    “此話怎說?”

    段仰對她說的所有話都感興趣。

    柳衣忙開口,“夫人可別,柳衣不過是一介柔弱普通女子。”

    “那我就更要說道說道了。”

    鬱姝根本不聽她的阻攔。

    柳衣還想說些什麼,段仰一臉不耐,“行了行了,讓娘子說,你把嘴閉上。”

    柳衣臉色一白,她一臉不甘的閉上了嘴,幽幽的看着鬱姝。

    “娘子莫怪,繼續。”段仰笑嘻嘻的看着鬱姝。

    鬱姝拎着茶杯,晃啊晃,她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一籠屜棗泥糕,輕聲道:“柳衣姑娘可不止一次勸過我,讓我逃出龍蛇寨,還說,她可以助我逃跑。”

    段仰面色未改。

    鬱姝繼續說,“從昨日到今日,她時時刻刻都在勸我逃離這裏,可是——”

    她歪了歪腦袋,看着段仰,“你說過,如果逃走被抓住,下場是很可怕的,我是個聰明人,不會被她說動,只是可惜了,柳衣姑娘是個良善的,就是有些單純。”

    柳衣的臉已經是煞白煞白的了。

    段仰一直沉默着,面上也沒有什麼情緒,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柳衣惴惴不安的一顆心始終不得不到緩解。

    她看着段仰,“大......大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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