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誰敢靠近?誰敢和他在一起?
屋子裏的氣氛僵住了。
池青涯伸出手,想要隔着虛空觸碰鬱姝,他的手在空中,細細描繪着鬱姝的面容輪廓。
突然,一道鋒利的匕首脅迫着疾風而來,飛快的沒入了池青涯的肩膀處。
聽得他悶哼一聲,捂着肩膀,眉眼陰鷙得可怕,渾身戾氣。
小郡主被他這樣給嚇住了,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徐泱泱拉着她退後了好幾步,不動聲色的將她護着。
李意知尖叫起來,“臨溪!臨溪!是誰!是誰!”
她心裏對池青涯有感情,想要靠近他,可又怕他,又不敢靠近,便一臉掙扎的流着淚,涕泗橫流,十分狼狽。
景春和執秋守在鬱姝身前,手心都濡溼了,腦子裏的筋都緊繃着,不敢有半點鬆懈。
鬱姝隨行的丫鬟婆子沒有衝進來,想必是被池青涯的人給扣住了。
“臨溪公子當真是閒人啊。”
男人言語漫不經心,卻暗藏殺機,這聲音,自屋外響起。
一道整齊劃一的聲音由遠至近。
孫白瀟肅着臉進了屋來,他身後還跟着三五位小旗。
很快。
男人着飛魚服,腰佩繡春刀,頭戴黑色軟腳襆頭帽,威風凜凜,殺意橫行。
他一進屋,屋子裏的小旗都十分恭敬的對他行禮,“潮生大人。”
可謂是畢恭畢敬。
“潮生大人?”
池青涯唸了一句,他輕笑一聲,目光從鬱姝身上收了回來,轉頭看着霍庭玉,“好一個潮生大人。”
“喏,物歸原主了。”
他甚至笑着將匕首遞給霍庭玉。
男人挑眉,他看着池青涯,邪笑道:“髒了,扔了吧。”
“那也好。”
池青涯手一鬆,他將手裏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霍庭玉看着他,眉目冷厲,“臨溪公子竟是有這般閒心,還有來這墨竹樓喝茶的功夫。”
“潮生大人不也一樣嗎?”
池青涯始終是言笑晏晏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霍庭玉聳聳肩,道:“我樂意。”
池青涯沒有說話了。
鬱姝緊緊看着霍庭玉,生怕他有什麼意外,畢竟池青涯可是個瘋子,誰也說不定他會出手。
霍庭玉也仔細看着她,見她無虞,心裏就鬆了口氣。
“臨溪公子,請吧。”
他神色懶洋洋的,似乎不將池青涯放在心上。
池青涯點了點頭,“是該走了。”
他轉頭,看着李意知,微微一笑,“琳琅,該回家了。”
鬱姝分明瞧見李意知身子抖了抖。
她心中大驚。
能讓李意知這麼個人怕成這個樣子,池青涯到底得有多可怕。
他帶着李意知走了。
屋子裏又恢復了平靜。
景春和問冬當即就鬆懈了下來,卻發現後背都溼了。
時九璨和徐泱泱也鬆了口氣,一臉後怕。
霍庭玉皺着眉頭,上前拉過鬱姝的手,打量着她,“可有大礙?”
他擺了擺手,衆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