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位少年在不知所措的摸爬,跌跌撞撞的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少年似乎迷了道路,十分彷徨,卻又不知去往何處。
他只能……走啊……走……走啊……走!
少年不知走了多久,可是卻始終的沒有走出。
四周的景色一如先前,壓抑得讓人快要瘋掉。
漸漸的,少年累了,雙腳彎縮,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困極了,眼皮都不受控制的想要閉着。
一道溫柔至極的女聲,卻在他的心中陡然的響起。
“央兒,央兒,快起來,別睡了。”
“真溫柔呀,溫柔得就像孃親一樣。”
少年不知爲何的流淚,他突然的伸手,茫然的抓着四周,似乎要把什麼抓在手裏一樣。
“央兒,央兒,快起來,別睡了。”
溫柔的女聲還在重複,好像慢慢的給了少年動力。
少年狠狠的咬牙,全身的骨頭在噼裏啪啦的作響,“我要站起來,我要站起來!”
可是當少年掙扎的站起,映入眼簾的還是之前的景色。
看不到邊的前路,着實讓人絕望。
少年突然想抱起自己的雙腳,就縮在那麼一邊,狠狠的哭上一次。
但是那女聲卻再次響起,似乎永遠都在給少年打氣。
“央兒,不要哭,娘不忍心,加油,走過來,讓爲娘看看你,我的好央兒。”
似乎是隨着聲音應景,少年茫然地向前看去,除了那一模一樣的壓抑景色之外,在那路的遠方突然的多了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
模糊的女子身影在對着少年輕輕的招手,但是她的動作很小,好似只要動作大了,就要被這怪異的風徹底吹散了一般。
似乎只要有那道身影在,少年心中的恐懼就會消失。
似乎只要有着那道身影在,少年心中的茫然也會消散。
似乎只要看着那個身影,少年的心裏好像就有使不盡的力量。
少年用盡全力的奔跑,淚水也在不斷的溢出,此刻的少年就像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跑累了,就用走,走累了,就用爬!
他一定,一定要到那個模糊的身影面前,就連他的心裏也說不上是爲什麼。
漸漸地,周邊的路好像變了。
一望無際的雨夜,高聳入雲的古建築羣,無數的軍艦將那古建築羣團團圍繞。
少年咬牙爬着,身邊好像閃過了道道人影。
身穿鎧甲的士卒們表情猙獰,一位位又一位的修真者拼了命的御劍而行,那些他從未見過的猛獸天禽,發了瘋的往前趕去。
他們猶如陣陣流光似的向那古建築羣衝去。
少年疑惑,卻也更加用力。
而那位模糊的女子身影,此刻也在那古建築羣上對着他輕輕招手。
見此,少年洋溢着笑容,他要靠近了,就差最後的一絲絲。
突然,天空像是裂開了一樣。
少年擡頭,一位仿若神邸的男人從縫隙中慢慢走出,威嚴到極致的聲音從男人的嘴角蹦出。
那男人輕輕的向天空擡手,無數把仙劍便猛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男人那古波不驚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兇光。
男人輕輕的像女子伸手,無數把仙劍應景而下,瞬時劍如雨下。
頓時在少年身邊的身影們,更加瘋狂了,拼了命一般的都要護衛在那女人的身邊。
也在這時,少年的心頭沒來由的閃過一絲驚慌,先前消散的恐懼感在此時,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驚恐地大叫,“不要!不要!”
似乎要幫少年一樣,在那模糊女子的身邊突然出現了十幾道身影。
他們憤怒的看着那在天上的男人。
領頭的一人大呼,“淮陽楊氏可有不怕死的兒郎!隨我一起,以身擋劍!爲帝后掙那一線生機!”
說着那領頭的一人便徑直地撞向那下落仙劍,但卻連仙劍下落的勢頭都沒有阻住,他的身形便猛然的在半空中炸開,血肉橫飛。
也在這時,剩下的十多道身影動了,看起來瀟灑極了,“淮陽楊氏,就沒有怕死之輩!兄長,我們來了!”
這其中甚至包含了一些幼女。
他們絲毫沒有恐懼的迎上仙劍,同樣的血肉模糊,也在這麼多高等的修身者以身阻劍後,那仙劍下落的勢頭終於得到制止。
幾道大呼聲也在這時傳來!
“熊棣!怎敢!”
在少年目光欲裂中,那些仙劍還是貫穿了模糊身影的女子!
兩行血淚在少年的眼中留下。
也在這時,畫面在變。
在那古樸入雲間的建築羣中。
一位老婦人顫抖地抱着血肉模糊的嬰兒,在老婦人身邊的是一位身穿龍袍的威嚴男子。
龍袍男子聲淚俱下,顫顫巍巍的接過那血肉模糊的嬰兒。
在龍袍男子的身邊,還有一位稚子在緊緊的抓着龍袍男子的衣服。
幾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也在這時出現,領頭的那人靜靜的看着龍袍男子,似乎是在等着龍袍男子做出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
最終龍袍男子還是一咬牙,將血肉模糊的嬰兒交付於他們。
幾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慢慢的走出了這古樸入雲間的建築羣。
大門重重的關上,只留下那龍袍男子在歇斯底里的大吼!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畫面在轉!
同樣的黑夜!
俊雅書生重重的敲響着一座大鼓!一下兩下都彷彿敲進了衆人的心裏。
面無表情的少年在皇宮前抱着年輕皇子,雙膝而跪,大聲而道,悲壯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無比的高聳入雲間的古樸建築。
“平原君二子趙信替大魏二皇子趙厭,喊冤!”
“平原君二子趙信替大魏二皇子趙厭,喊冤!”
“平原君二子趙信替大魏二皇子趙厭,喊冤!”
也在這時,少年陡然驚醒,他突然記起他是誰了!他是大魏帝國的二皇子!他是趙厭!
也在這時,一股無邊的黑暗將少年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