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
時隔了這麼久，當今凡間早已經不信鬼神這一套了，誰閒得沒事會把這玩意傳到現在？
除開那凡人告知不到的靈氣以及過分鮮豔好看的顏色，這羽毛哪裏值得他們保存到現在？
這倒也不是上神看不起自己，她說的是實話。
這些羽毛於她而言與掉跟頭髮沒什麼區別，她不認爲有哪個凡人會把她的羽毛保存至今。
幾萬年前的羽毛……
這是有多閒才能保存到現在？
見冉汐一直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且眉毛還擰得很緊，穆祁珩皺皺眉，問：“怎麼了？”
冉汐一雙眸緊緊地盯着那根鮮紅的羽毛，她能感覺到自己此刻一顆心極其的不冷靜。
這根羽毛的來歷讓她根本搞不清楚，關鍵是……
她還沒敢去細想。
冉汐上神平時說騷話時就不存在“慫”這個詞，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沒敢去追問穆祁珩這玩意究竟是從何而來，也沒敢去細想這羽毛到底是怎麼到穆祁珩手中的。
她像是下意識地就牴觸去想這件事。
並同時覺得深究這個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受的滋味，因此……
堂堂的天界上神，在面對這樣一個明顯有問題的事情，她愣是連細究一下都不願意。
她不僅不願意，反而還自己給這羽毛的來歷安排了一個不怎麼合理的說法。
她扯起脣角笑了一聲，說：“就是覺得這羽毛怪好看的。”
穆祁珩動了動脣，剛想說些什麼，只見冉汐又道：“我曾聽過傳說，說是赤紅的羽毛乃是朱雀羽翼上的羽毛，有辟邪鎮宅的作用，算得上是護身符，這……這一定是你們家族傳下來的吧？”
穆家至今也就幾百年的家族史。
冉汐上神除了這次下凡上一次下凡就在幾萬年前，幾萬年前遺留下來的羽毛怎麼可能跟穆家有什麼關係。
上神這純粹就是睜眼說瞎話。
她也知道自己這通話多少有點胡扯了，所以說出來多少有點心虛了，都沒有去看穆祁珩。
穆祁珩皺了皺眉，多少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他皺着眉，本想說不是的，這玩意就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天出現在了他身邊，然後他將它當作寶一樣地放在身邊，跟冉汐這番話沒半毛錢的關係。
他看着眼前的冉汐，動了動脣，呼之欲出的一番話卻突然在舌尖上停止了。
不知爲何，在此刻他的心口突然涌上來一股極強的滋味。
讓他覺得他如若否認了她口中的這個說法，她就將永遠消失一般。
這很奇怪。
明明她也不曾這樣子對過他，可沒當這種時候，他心底裏總有這樣一股極強的滋味。
令他心口慌亂，到嘴邊的話愣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穆祁珩低眸看着手中的羽毛，一瞬之間那股很多年前對這羽毛的那股心煩意亂又同時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他心口的滋味再度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