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丞相進宮後的沒多久,宮中便傳來了皇上息怒,讓鎮北侯不必再跪在宮中的傳聞。

    但因爲此事確實算不上是什麼小事。元隆皇帝也沒有因爲丞相的到來便立刻覺得鎮北侯此舉沒有不妥的地方,他雖然讓鎮北侯哪涼快哪待着去,表面上是息怒不計較了,但實際上因爲忌憚鎮北侯,元隆皇帝還是借題發揮,將鎮北侯手上的兵符收回,並讓他回京城的府邸裏靜心思過。

    聽到這個消息後,蘇冉汐不由得皺了皺眉,她突然間有些想不太明白,不知道她那舅舅究竟是因爲真的怕那天會死於流寇之手,還是想借題發揮將那被他自己惦記了許久的兵符拿回來。

    沒有哪位君王在兵權不在自己手中時能真的做到全身心地信任自己的臣子。

    蘇冉汐抿了抿脣,在這一瞬間能明白那皇帝舅舅在忌憚什麼,雖說在她看來真正理智的君王不該這般對待和懷疑一名國之棟樑,但她也能理解元隆皇帝的心情。

    “這件事應該就是這樣了,治癒兵權何時會迴歸到鎮北侯手上,這還得陛下自己去想通,”蘇時栩說,“父親還在宮裏,我先去侯府一趟。”

    蘇冉汐聞言一愣,問:“你去哪個侯府?”

    “鎮北侯府。”蘇時栩說道。

    “我……”長寧郡主蠢蠢欲動,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蘇時栩立刻制止。

    “你不能去。”

    蘇冉汐:“……”

    “爲什麼?”她不理解。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蘇時栩皺着眉心,“去侯府幹什麼?你如今也不是什麼年紀尚小的小姑娘了,貿然過去可不合適。”

    身份什麼的擺在那裏,而且蘇冉汐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這要是被有心之人亂傳,對蘇冉汐的名聲可不好。

    聞言,長寧郡主表示:“我不怕閒話。”

    蘇時栩:“……”

    世子無語地看着自家妹妹,也沒說話,就這樣盯着。

    大抵是知道自己這樣確實有點理虧,被兄長盯着過了一會兒,蘇冉汐才揉着鼻子心虛地說:“行吧你去吧,替我問聲好就行。”

    蘇時栩這才滿意,擡手摸摸她的腦袋,溫聲說:“好。”

    接着蘇冉汐像是想起什麼,好奇地問:“對了,你去鎮北侯府作甚啊?你與鎮北侯頂多算是同僚,關係也沒好到哪裏去吧?”

    她父親進宮爲鎮北侯說情讓元隆皇帝息怒她還能理解,可她兄長去幹什麼啊?她印象中他與鎮北侯的關係也沒好到在鎮北侯觸怒聖顏時她兄長還會親自去一趟侯府的地步啊!

    畢竟鎮北侯常年在邊疆,很少回京城。

    蘇時栩看了她一眼,說:“父親與老侯爺可是多年好友。”

    世子說道:“鎮北侯年幼時也曾來過我們相府,那時你還是個奶娃娃,經常跟人鎮北侯身後喚人家祁珩哥哥,你忘了?”

    蘇冉汐聞言:“???”

    啊?

    還有這回事?

    她印象中第一次知道“穆祁珩”這三個字是在他年僅十三歲時立下赫赫戰功的時候。

    她倒是不知道,穆祁珩在年幼時居然曾來過相府。

    見她一臉的茫然,蘇時栩說:“不過你那時年紀尚小,不記得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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