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落暗塵很鬱悶,本來退隱的好好的,孩子都生了,鬼梁家的事情又找上門了。

    據說鬼梁兵府被翳流將了一軍,搞得兵府損失慘重,言傾城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鬼梁飛宇殷殷相求:“若不是小弟無能,也不會打擾大哥,請大哥助我報仇。”

    傾君憐什麼都不知道,見小叔如此,自然是不停勸丈夫去幫忙,愁落暗塵對於他爹是啥人,心裏明鏡一樣,表面正道棟樑,內裏陰謀家。

    但鬼梁天下終究是他爹,飛宇是他的親弟弟,百般爲難下,愁落暗塵還是答應了。

    結果還沒來及去翳流尋仇,就看到鬼梁天下乾的所有事情都被抖落出來,掛在了公開亭,馬甲還被扒了。

    愁落暗塵:哦豁。

    總結一下,就是我的爹不是我親爹的大型家庭狗血倫理劇,刺激得鬼梁飛宇仇也不想報了,鬼梁兵府也不想要了,只想找到自家言姑娘,趕緊退隱。

    被搞的鬼梁天下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幹這事的是誰,不過也是他先動的手,圍殺兵府然後栽贓翳流,想讓鬼梁兵府和翳流的矛盾更加激化,免得翳流總盯着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

    卻不料翳流竟掌握那麼多有關他的訊息,毫無顧慮的說抖就抖。

    想到此處,藏身點石洞中的鬼梁天下眼神陰翳,謀劃着下一步應對之策。

    不久,江湖上就有了新消息,翳流爲搶奪撼穹之能,趁着夜色滅了罪惡坑。

    鬼梁天下這一步棋,挑撥翳流和中原的關係,欲讓翳流自顧不暇。

    論箏鳴擼起袖子想要回敬他。

    兩人的神仙鬥法纔剛剛開始,就被武林公法庭打斷。

    武林公法庭成立的聲勢浩大,由六極天橋之主在三界磐石牽頭,邀儒、道、釋、法四門代表加入,請江湖衆俠士參加觀禮。

    武林公法庭表示,爲了衆生之安寧,杜絕私下械鬥,收回五大神器,維護江湖和平。

    論箏鳴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笑得從椅子上滾下來,扶着扶手慢慢爬起來。

    “哈哈哈哈哈,腦子被驢踢了嗎?江湖要是能禁武,那還能叫江湖嗎?吾就奇了,哪家會賣他公法庭面子。”

    “至於五大神器嘛,想要回去,自己來拿啊。”論箏鳴眼睛半眯,十分不懷好意。

    論箏鳴是不屑赴公法庭的約,馬甲掉了的鬼梁天下是不敢去,但並不妨礙他獲取消息,鬼梁天下看着手上的情報,計上心頭。

    吸引火力的人選,有了。

    各方勢力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公法庭都心照不宣的看笑話,天來眼秉着你們鬥吧,勞資不想摻和的態度,上交了不解之護。

    素還真則是不動聲色讓葉小釵去公法庭幫忙。

    如果不是因爲之後的那件事,論箏鳴也不想去懟傻缺組織,顯得自己檔次太低,沒有格調。

    ……

    姥無豔的容貌還是恢復了,她想着斷了一臂的羽人,心止不住的痛。

    如果不是爲了她,羽人何至如此。

    羽人虛弱的靠着樹,看到從洞中走出來,容貌已經恢復的姥無豔,眼中浮現一絲笑意。

    姥無豔擔心道:“你的傷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我們去看大夫吧。”

    羽人收回視線,淡淡道:“我沒事。”

    姥無豔咬脣,出乎意料的堅定:“不管有沒有事,你都得跟我去看大夫。”

    羽人嘆了口氣,算是默許。

    姥無豔稍稍鬆了口氣,攙起羽人,往城鎮走去。

    剛進城,就在四處找尋醫館時,瞥到茶攤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嚇得姥無豔臉色煞白,退了好幾步,憎恨和懼怕交纏在一起,又是想他死,又是怕他出別的花招對付她。

    恨不逢微微仰首:“這不是我的愛妻嗎?”

    羽人將姥無豔攬至身後,看到羽人護人的動作,恨不逢妒火中燒,言語越發下作難聽。

    “果然有了野男人就不一樣,對我這個夫君都不搭理了。”

    恨不逢一招手,頓時從暗中出來許多幽燕征夫的殺手,將兩人團團圍住,恨不逢站了起來,走到前方。

    恨不逢兇狠道:“羽人非獍,我要讓你知道,不殺我,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

    羽人手搭上天泣:“現在殺,也不遲。”

    兩人戰事一觸即發,一旁被殺手控制住行動的姥無豔難掩焦急神色,恨不逢刀劍雙流更進一步,反觀羽人不僅斷了一臂,還受傷久未愈。?

    片刻後,羽人便見力不從心之態,心知拖延不利,當速戰速決,六翼一張,極招揭勝敗。

    刀劍交鋒,羽人輸了。

    羽人半跪在地,鮮血滲透白色衣衫,血珠從天泣刀身上滾落。

    姥無豔奮力掙開控制,衝向羽人。

    “你怎麼樣了?”

    恨不逢一巴掌打開姥無豔,居高臨下的問羽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羽人偏過頭:“對你,我無話可說。”

    這種不屑的態度,讓恨不逢怒意上涌,舉刀揮下,要了結羽人性命。

    姥無豔以自身性命作威脅的話還未出口,遠處夜刀飛速襲來,撞上恨不逢的刀刃,直接將恨不逢手中那口刀擊飛,完成任務後的夜刀繞了一圈又回到主人手中。

    挾風雪而來的沉默刀者,離開了冰寒之地,在紅塵中多了些煙火氣。

    “宵!”突然出現的宵,成了姥無豔眼中的救命稻草。

    宵觀察四周,在羽人身上停頓了下,問道:“你遇上麻煩了嗎?”

    姥無豔哀聲求道:“宵,救救我們。”

    恨不逢瞪了姥無豔一眼,厲聲道:“閉嘴。”

    轉頭又恐嚇宵:“我奉勸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宵平淡道:“哦。”

    恨不逢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又憋屈,胸口幾下起伏,指着宵:“你……你……”

    [看到沒,話本上打架前都會撂狠話的,宵,你學學啊。]

    “走,還是把命留下。”宵學着記憶裏主角打架的開場白,話雖兇,但說話語氣很怪。

    恨不逢從手下手中接回刀,面容扭曲:“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臨了恨不逢還不忘羞辱姥無豔:“無豔啊,無豔,你到底用身體勾引了幾個姘頭啊。”

    宵聽得皺了皺眉,他聽不懂這種用詞,但是能感覺到話中惡意簡直要溢出來,令人作嘔。

    宵二話不說,拎刀就上。

    姥無豔扶着羽人躺下,羽人看着戰局中若迅若疾影的宵,問姥無豔:“你的朋友?”

    姥無豔點頭:“凝晶花就是他所贈,是個很單純的人。”

    羽人閉上眼:“嗯。”

    宵的身法和刀法都在恨不逢之上,這場戰鬥毫無懸念,恨不逢見打不過就喊手下一起上,羣毆的情況下,宵依然遊刃有餘。

    恨不逢見勢不妙撒腿就跑,現場留下一堆幽燕征夫殺手的屍體。

    宵走到羽人和姥無豔身邊,道:“姥無豔,你的朋友傷的不輕。”

    羽人再硬撐也說不出他沒事這種話了。

    宵:“我有個朋友醫術不俗,不如你們跟我去找她。”

    羽人腦海裏浮現出自己認識的兩個醫者的臉,心頭一顫,直覺告訴他不能去,去了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姥無豔欣喜至極,滿口答應,不給羽人任何拒絕的機會,拉起他就要往身上背。

    宵那麼個大活人在這,肯定是不能讓姥無豔背的,輕輕拉開姥無豔,把羽人公主抱了起來。

    “走吧。”

    羽人:我想死。

    這一路上並不平靜,絕仙谷和幽燕征夫派出來的人不斷攔阻他們前進的步伐,還有公法庭的人來要抓他們去領罪,說他們擾亂江湖和平,私自械鬥。

    論箏鳴在翳流羽人是知道的,所以當站在翳流門口的時候,羽人就好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只想要一個答案:“你的那位大夫朋友叫什麼名字?”

    “論箏鳴。”

    話音剛落,邊上傳來一個陰惻惻的女子聲音:“長本事了啊,羽仔,幾日不見,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

    羽人:嘶,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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