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流內機關陣法交織,繁雜的讓人看之目眩,皇甫霜刃坐守陣眼,羽扇揮動,排開一圈符咒。

    這陣是一線生、醒惡者和皇甫霜刃合力排下,裏外三層。外層是劍陣,各種劍招混雜,第二層是毒陣,醒惡者在裏面種下百毒蠱,第三層是八陣圖變陣,機關輔八門。陣眼則不定時調換位置,每一層都有符咒牽引,詭異多變。

    昭穆尊和儒、道二位都令都被困在其中。

    楚君儀不擅長陣法,南冥道真的陣法從入道門就沒及格過,昭穆尊被迫成了全村的希望。

    “操天道,化兩儀,幻四象,雲天羅網。”

    蟠龍珠凌空旋轉,匯雲流之氣,化巨大羅網將陣中劍氣籠罩,劍氣躁亂,片刻羅網便出現裂痕,躥出的劍氣更快更凌厲,昭穆尊閃身避其鋒芒。

    沒頭腦的南明道真十分不高興:“之前翳流不是挺能的嗎?現在怎麼就當縮頭烏龜了。”

    楚君儀筆劃流星,擋住前方呼嘯而來的劍氣:“若來的只有吾們三人,或許會如你的願。”

    一陣反擊過後,劍氣突然收斂,安靜的彷彿從未存在過。

    昭穆尊察覺陣法變化,提醒道:“注意,陣變了。”

    話音落,陣中劍勢一轉,劍氣化招,招出十二恨天下無敵。

    “這是?!”南冥道真一驚。

    “劍君十二恨的劍招!”

    昭穆尊迅速催動六極暗訣,五龍匯聚,暫阻絕世劍招之威。

    楚君儀和南冥道真立刻出招相助。

    “一筆定千秋。”

    “道化陰陽照雙儀。”

    劍陣中一陣激盪,煙霧瀰漫,待迷霧散盡,周圍只剩自己,不見同僚。

    楚君儀面前仍是劍陣,但劍陣前卻多了一個手握鐵爪,言語癲狂的人。

    “殺了你,殺了你,教主就能看我一眼,就會給我殺她的機會了!”

    楚君儀負手而立:“派汝來殺吾,翳流未免太小瞧吾了。”

    另一邊也是同樣對峙的兩人。

    啞殘怨女手持奪命血滴子,藉着毒陣的優勢與南冥道真交手。

    南冥道真吃了毒陣的虧,體力漸顯不支,啞殘怨女見之欣喜,不再小心翼翼,進攻越發狠辣。

    昭穆尊則被帶到第三層,皇甫霜刃捏碎符咒,引動陣法。

    昭穆尊靜心觀陣,這纏繞得好似解不開的八陣圖,倒是讓他想起了些不該記起的往事。

    ……

    薄紅顏和法、釋兩位都令帶着公法庭的人馬從翳流後方進攻,想着昭穆尊在前牽制翳流教主,他們這邊豈不是亂殺。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論箏鳴和醒惡者帶着一衆人堵在那。

    看到論箏鳴那張臉,薄紅顏頓時怒焰高漲:“論箏鳴!”

    論箏鳴輕笑:“難爲絕仙谷主還記得吾這小人物的面孔。”

    薄紅顏厲聲道:“交出姥無豔,殺害恨不逢的事情我可以從輕揭過!”

    “哈。”

    論箏鳴漫不經心的態度刺激到了薄紅顏,氣得她整個人都要失去理智,正欲出手之際,法無吾將她攔住。

    法無吾語氣尚算冷靜:“論箏鳴,包庇殺害吾師侄的兇手宵,你可承認?”

    論箏鳴陰陽怪氣道:“喲,宵都已經死了,您還抓着本教主包庇他這事不放呢?”

    “正巧吾也知箇中詳情。”

    宵救下羽人那次,聖耀刀賞和異賢劍殊受公法庭之人所託,去將在公衆場合械鬥的幾人擒回,偏偏聖耀刀賞在和宵交手的過程中,燃起刀者的勝負心,沒讓異賢劍殊插手,和宵約戰一對一生死決鬥。

    最後沒打過,死了能怪誰?

    這事宵沒和論箏鳴說,畢竟那麼多追殺的人,忽然有個人冒出來要跟你生死決戰,打死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頂多就是這人的朋友顛倒黑白,說他心狠手辣,不留生機,公法庭不會放過他,有點麻煩而已。

    法無吾眉毛擰在了一起:“你包庇嫌犯,便算共謀,所言難信。”

    “吾是共謀,所言不可信?那法都令爲案中人親眷,所爲又是否公正?”論箏鳴覺得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極爲可笑。

    平日裏沒人敢質疑這高高在上的都令,如今被人提出來,聽起來還有幾分道理,想想這位都令的所爲還真經不起推敲,公法庭的人看向這位都令的眼神中多了猜疑。

    法無吾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你!”

    論箏鳴纔不跟他們繼續扯皮下去,“汝等還有什麼遺言,一併說了吧。”

    醒惡者心領神會,指揮翳流大軍將他們團團圍住,公法庭人馬也紛紛拔出武器。

    “邪魔外道,休得口出狂言!”

    瓔珞耶提念珠一甩,攢出一掌,論箏鳴手背後,劍氣自發,雙方對招,論箏鳴技高一籌。

    薄紅顏見情況喊道:“衆人上!”

    法無吾和瓔珞耶提齊攻論箏鳴,兩人合攻,招式來往,配合無間。

    “聖佛渡世。”

    “法照無私。”

    論箏鳴儒風在握,三式劍招交替,遊刃有餘。

    愈交手,對論箏鳴的實力愈是心驚,未及多想,殺招已近。

    “劍中聞絃音。”

    ……

    與此同時,翳流外一處隱祕的地方,火焰竄升,由遠及近。

    久候於此的螣邪郎輕嘖一聲:“怎麼來的是你?我可愛的小弟呢?”

    優雅的魔族大將將朱厭背於身後:“赦生養傷,自然是吾前來。”

    “哼,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吞佛習以爲常,轉而問起正事:“情況如何?”

    “公法庭和翳流正打得不可開交,我們可以從側面進入。”

    “走吧。”

    翳流內部人手空虛,大部分的兵力都被調到前方或後方,只有姬小雙帶着少許兵力留守。

    一陣魔息吹過,帶着烈焰劍光一閃,巡邏的小兵未來及示警,就已失去生息。

    姬小雙立即回身揮出一劍:“是誰!”

    “本大爺。”螣邪郎輕巧接下,從陰影中走出。

    “靠近者,死!”

    螣邪郎能接那一劍,說明功力已復,又在此時此地出現,怎麼想怎麼不對。

    姬小雙一招回旋劍流攻向螣邪郎。

    螣邪郎邪鞭一卷,直接將劍帶飛出去,姬小雙見勢不妙,立即驅使劍直接朝後方飛去。

    霎時吞佛動了,朱厭橫掃,赦心焰出,一擊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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