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你也無法預料？”
羅興耀一怔，他本以爲一切事情應該都在楚鋒的掌控之中。
“沒錯，我能夠預料到的事情，別人也能預料到，和至高位面那些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比算計，我還沒有這麼狂妄，甚至就算我現在做的事情，恐怕都已經得到了某些存在的默許，他們很可能在這個過程中，獲得比我們更大的利益。”楚鋒道。
羅興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確實，和至高位面的老不死比算計？
莫司令都不敢這麼說。
好在，所有的算計都是基於情報。
華夏軍方也獲得過一些東西，可是，在真正的災難面前，那些東西也不一定能夠發揮出多大的作用，只能是讓人不至於絕望。
楚鋒就這樣坦然承認算計不如至高位面，已經是有自知之明的打算了。
起碼比起那些對自己的智商盲目自信的人，楚鋒更加冷靜一些。
只是，楚鋒就這樣坦然的承認他的算計不如至高位面，還是讓他有些難受，楚鋒作爲地球上站的最高，看得最遠的人，都如果爲地球開闢出生路嗎？
盧秋問道：“是要準備掀桌子嗎？”
楚鋒點點頭，這個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怎麼掀？”
盧秋問道，對於楚鋒掀桌子的打算，他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在牌面上，地球沒有任何勝算。
聖階存在的戰場到來的時候，就是地球滅亡之日。
聖階之下和聖階存在的巨大差距，簡直讓人絕望。
楚鋒之所以能夠斬殺聖階，是因爲楚鋒的身上有着超越聖階的底牌。
因此，有條件的話，地球的高層們都會選擇掀桌子的。
畢竟，地球根本就沒有資格求穩。
“不用着急，我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慢慢告訴你們真相。在久遠的過去，至高位面和宇宙星空其實是一體兩面的存在，當然，它們之間的關係或許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復雜，不過，這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也不是考古學家。”
楚鋒道，“重要的是，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在兩萬年前，至高位面哪怕是摧毀宇宙星空中的星球，也會留下生命的種子，比如摧毀地球文明之後，不管人類文明是否滅亡，至少還有生命，也許過個幾萬年甚至十幾萬年，就會有新的文明出現，他們還會發掘古文明的遺蹟。”
“兩萬年前？傳說兩萬年前，冥界法則失竊過。”
盧秋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敏感的時間。
楚鋒點點頭：“沒錯，冥界之主告訴神魔兩界的強者們，冥界法則的失竊會影響冥界法則的運轉，必須要修復冥界法則，才能繼續穩定至高位面。”
“修復法則？”
“冥界至高位面運轉法則的一部分，是亡者的歸宿，當一個世界的法則受到損傷的時候，當然要用至少一個世界來填補。”楚鋒道。
他明白楚鋒要說什麼了。
神界承諾給他們的，進入神界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甚至，地球攻入魔界，在魔界佔據一個偏僻的角落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至高位面的至強者之間，早就已經做好了交易。
難怪在地球上，經常發現至高位面存在的痕跡。
他們在2萬年前，就已經在圖謀地球了。
那個時候的人類，還在矇昧的時期。
“傳說姬家的祖傳神劍，名爲軒轅劍，是上古時期黃帝的佩劍，看來很多傳說，並非是空穴來風啊！”盧秋感嘆道。
“涿鹿之戰的細節不可考證，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也不一定是真實的，甚至姬家到底是不是黃帝后人，都不可考證，但確實有那麼一位人物，點燃了人類文明的文明之火，現在文明之火已經熊熊燃燒，同時也是修補冥界法則的最佳材料。”楚鋒道。
很多傳說在流傳的過程當中，都會被後人反覆加工。
加工的內容太多了，可能連傳說的本質都丟失了。
甚至加工的太厲害，就連涿鹿之戰的具體細節都有人能繪聲繪色的描繪出來。
所以歷史的細節，也就只能當個故事聽聽。
但是流傳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卻無法磨滅。
有一位偉大的存在，在他所在的那個時代，創造了文字，創造了宮室和車馬，進行了第一次的文明融合，其中文字的發明，更是文明之火最初點燃的標誌。
只是，現在文明即將滅亡了。
“那麼，至高位面根本就是要滅絕地球？”
羅興耀緊握雙拳，指甲已經掐進了肉裏，對於那些遠古傳說細節也不感興趣，他在乎的是，至高位面就真的不給地球一點點生還的希望嗎？
用文明之火填補法則，這根本就是要地球的文明斷絕啊！
他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地球進攻至高位面，爲了開闢一片生存之地，哪怕是9成以上的人類都死絕，只要能夠流傳文明的香火就夠了。
在種族存亡之際，9成以上的傷亡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哪怕是隻保留下10%的人，那也是一條異常艱苦的道路。
但是，楚鋒告訴他，至高位面一開始就沒有給地球留下任何活路。
“是的，至高位面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地球留下生路，地球的未來就是和冥界接軌，成爲冥界運轉的一部分，所有的人類，只要是接受過人類文明之火的人，都必須要以文明的形式成爲冥界修復規則的材料，因此，人類就連火種都不可能保存下來。”
楚鋒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絕望的事實。
沉默，長達幾分鐘的沉默。
羅興耀和盧秋，已經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是面對這種事情，他們依然要有一些時間來消化。
一旦這種事情傳出去，那就是最深的絕望。
就連地球的文明活動，
“我們，要怎麼做？”
良久，羅興耀纔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