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暴君看上以後 >第十四章 居然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嫺妃破天荒地來暖閣看望蘇蒔,把阿筠嚇得不輕,給嫺妃奉茶的手抖得不像話。

    蘇蒔靠在牀頭,心裏也是沒有一點兒底。唯恐嫺妃這又是閒得沒事幹,找她來說教出氣的。

    但嫺妃只是讓人端上來一套淡綠色的暗繡宮裝,不多嬌貴,但也不算難看。瞧着是不錯的布料,款式也很是正式。

    蘇蒔受了嚴重腰傷,不能下地行禮,只歪坐在牀頭福了福。

    她正憂心着會不會被找茬,卻見嫺妃難得沒挑刺。

    “三日後,賞花宮宴在御花園的鳶閣舉辦,到時候宮中各位姐妹都會過去。本宮知道你鮮花過敏,就不勉強你飯後共遊御花園了。”

    “但鳶閣的宮宴,你還是要參與的。”嫺妃身穿湖藍色宮裝,很是清雅,透過燭火更顯得幾分沉靜。

    只是面上仍掩藏不住對蘇蒔的恐嚇和嫌惡,“但是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給本宮記好了,你給本宮安分一些。”

    “這場宮宴由本宮操持,若是因爲你出了半分差錯,可別怪本宮到時候不念情面。”

    蘇蒔乖巧地低着頭,手指揪着被角,極爲不安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嫺妃不解,一旁伺候的阿筠見狀告了罪,趕緊從桌上拿了紙筆遞給蘇蒔。

    “嫺妃娘娘,我可不可以不去?”

    蘇蒔用包的像糉子似的手,輕握着筆桿,寫的歪歪扭扭。

    既是宮中大小嬪妃都會去,她已經得罪了淑妃一派,眼前的嫺妃本就看自己不順眼,這樣的宴會去了也是自討苦喫。

    唉,還不如安安生生地窩在雲澈殿偏殿裏發呆養傷。

    更何況,到時候答應常在一干位份差不多的,座位定是安排在一起的,她着實不想再跟夏答應打照面了。

    見蘇蒔寫下的話,嫺妃眼底飛快劃過一絲驚詫,但並沒當做回事兒,“宮宴茲事體大,豈能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

    蘇蒔癟了癟嘴,低頭重重點了頭。

    好嘛,不就是宮宴嘛,嫺妃讓她去那她就去。

    嫺妃冰寒透骨的眼神落在蘇蒔蒼白的側臉上,再次重複了一遍,“蘇蒔,你做下的糊塗事都被當成笑話傳遍宮中了。你給本宮記清楚了,你在本宮之下,本宮訓你也是在維護後宮的安寧。”

    蘇蒔心裏是一萬個委屈,擡頭間眸中迅速有了兩汪眼淚。

    淚珠打溼了她正在寫字的紙張,將墨跡暈成了朵朵小花,“臣妾知錯了,往後定將安分守己,不做糊塗事了。”

    她跟夏答應那件事是爲了傅墨淵才迫不得已做的,要不是爲了傅墨淵不吐血,她纔不想招惹夏答應。

    更何況現在還平白招惹了護短的淑妃,又被眼前的嫺妃拿捏住了小尾巴,蘇蒔也覺得委屈呢。

    嫺妃半點不信蘇蒔的鬼話,不想跟蘇蒔浪費時間,送完宮裝就走了。

    蘇蒔繼續深深地陷進被子裏,感嘆着人生艱難。

    阿筠怯生生地從屋外走進來,手裏端着一碗模樣精緻的小米粥,“這是蘭翠姐姐讓小廚房送來的。”

    蘇蒔只看了一眼,實在提不起什麼胃口,於是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想喝。

    三日後,御花園中間的鳶閣大敞着門。

    進去閣內,兩側面對面的擺了許許多多的上好的梨花木桌椅,中間空出了能容納歌舞表演的位置。

    而再往上看高處單獨的首位,就是毫無疑問就是新帝的位置。

    半炷香的時間,嬪位上下的幾乎都到了,也各自落了座。

    太后修身養性,除了年宴,其他宮宴都是從不參加的。

    蘇蒔端坐在右側的第三排中間,扭着頭看着或眼熟或眼生的主子們。

    見左側第一個位置遲遲不見有人,她想了想,是嫺妃還沒到。

    衆人都是精心打扮了的,雖然後宮女人懼怕傅墨淵的不少,可不管是爲了安全還是爲了位份或是家族榮辱,都促使着她們精心打扮了來參加宴會。

    蘇蒔穿着嫺妃前兩天送來的淡綠宮裝,簡單描眉畫脣,妝容打扮沒有一處奪人眼球的,也沒有違了規矩的。

    丟進這女人堆裏,還真是一點兒不顯眼。

    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哪裏不好,姥姥說過,小花不顯眼但是能活得久。

    “嫺妃娘娘到。”

    門口守着的太監尖細着嗓門喚了一聲。

    屋內衆人紛紛站起來,等着嫺妃踏入殿內給她行禮。

    “嫺妃娘娘安。”

    衆人異口同聲的問安聲裏突然出現個異類。

    “嫺妃娘娘金安。”

    嫺妃位高不假,可只有皇后纔能有資格被問金安。

    這一聲……

    幾個進宮沒多久的和幾個按捺不住的,循着聲音看過去。

    蘇蒔也順着聲音看了過去,是個眼生她不認識的美人。

    殿內已有人小聲嘀咕,嘀咕這問安之人諂媚討好不惜破壞規矩,也有人嘀咕嫺妃居然沒有假意反駁,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蘇蒔身邊有個穿着緋色宮裝的答應,正想碰碰蘇蒔討論幾句,就聽那邊有個人提醒她說蘇蒔是個啞女。

    這樣,緋衣答應才作罷。

    蘇蒔一直低着頭連個眼神都沒看去。

    她頭一次因爲自己是個啞巴而感到慶幸,好在自己是個啞女,沒人來找她說話,省的她又被人盯上。

    “咳咳,本宮操持這次宮宴的大小事,忙的焦頭爛額的所以來遲了些,諸位姐妹可不要怪罪。”嫺妃打斷議論聲,鳳眼瞥了一眼那個賣好的美人,又向衆人告罪。

    “嫺妃娘娘爲太后分憂,嫺妃娘娘辛苦。”

    衆人又是齊聲應答。

    嫺妃落座後,對身邊的貼身宮女耳語幾句。

    只見那宮女往後退着,從鳶閣小門處走了。

    不多會兒,太監又喚了一聲,“皇上到——”

    蘇蒔嘴角微撇,是不是位置越高就來來的越晚。

    又是一番行禮折騰後,傅墨淵落座後說了一番客套話後,衆人才敢重新落座。

    蘇蒔看着自己被如此這般折騰的有點痠痛的腰,低頭偷偷用手按了按。

    再次擡頭時,她下意識的看向那最高的位置上,正巧和傅墨淵的眼眸撞在了一起。

    她嚇得抖了一下,趕緊偏頭將目光移開,也將雙手規矩的放在交疊放在腿上。

    只是不巧,蘇蒔先前心裏裝着事情,沒注意到右手邊赫然坐着的就是夏答應。

    那夏答應一雙美目緊盯在她臉上,像是想把她的臉盯出兩個窟窿似的。

    蘇蒔僵硬的扭着脖頸,默默端起瓷白的茶盞,抿了一口,連浮沫都沒撇。

    她現在只求夏答應趕緊移開目光,她這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直叫蘇蒔渾身難受。

    不過……

    剛纔傅墨淵是不是看自己的眼神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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