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去的路上,阿筠都忍不住在追問。
“小主,您到底是給太后娘娘寫了什麼字兒啊?”她眼底帶着滿滿的好奇。
蘇蒔眉尾一挑,然後,搖搖頭,故作神祕地笑着凝着阿筠,豎起手指來,在自己的脣前,無聲地噓了一聲。
阿筠瞬間失落。
不過,既然蘇蒔有辦法哄得這太后心花怒放,在這後宮之中,也算是有了些許順暢,至少,她這個做侍從的,不必擔心,蘇蒔有朝一日會被害死了。
這些想要殘害蘇蒔的人,都得看在陛下和太后的面子上纔行呀!
發生在昭陽殿中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傅默淵的耳中。
“太后會被那丫頭哄得服服帖帖?”傅默淵半點不信,如今,太后會對那丫頭如此特別,不過也是因爲那丫頭可以近自己的身,太后定然是別有圖謀。
想到此處,傅默淵的眸色黑沉下去。
“對了……”影衛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彙報,趕緊開口:“在您離開後,夏答應忽然發作,扇了蘇常在一耳光。”
“什麼?”
傅默淵的眉心瞬間緊皺到一起,隨即,周遭的氣息瞬間冷凝。
那袖中的蠱蛾,像是感受到了傅默淵的情緒,有些蠢蠢欲動。
因爲再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
傅默淵沉吟片刻,冷笑出聲:“有些人就是如此耐不住脾氣,以爲自己有幾分靠山,就可以在這後宮內爲所欲爲了,只可惜……沒那個命。”
影衛察覺到了傅默淵身上的殺氣,微微一震。
“好了,繼續去跟着。”傅默淵斂住了氣息,揚起手示意影衛離開。
“是。”
影衛走後,傅默淵翻閱了一會兒摺子,便起身來。
薛九功看他從殿內出來,趕緊迎上去問道:“陛下,這是要擺駕何處?”
“怎麼?朕就不能四處走走散散心嗎?”傅默淵陰測測的眸子落在了薛九功的面上,冷聲質問。
“不……”薛九功被如此看了一眼,後背瞬間起了冷汗,趕緊搖搖頭:“奴才不是此意,奴才只是……”
“夠了!”
傅默淵不想聽他再絮叨下去:“去準備一些可以活血化瘀的膏藥,跟着朕走。”
“是。”
薛九功點頭答應了,心裏面卻在疑惑,這膏藥是要給誰用?
莫不是陛下受傷了?
他上上下下地看着傅默淵,實在是看不出傅默淵身上有什麼傷勢。
在看到傅默淵去什麼方向時,薛九功明白了。
看來,又是那蘇小主有了麻煩。
想到此處,薛九功的嘴角立馬有了曖昧的笑意。
蘇蒔回到自己的屋子時,立馬就走到了鏡子前,仔細地看了看自己的面頰。
巴掌印十分地明顯。
她回身看着阿筠,張張嘴後,只能將阿筠的手拉過去,在手心寫了幾個字:“怎麼樣才能快點消腫呢?我不想頂着這樣的臉?”
“奴婢這就去給小主備些熱雞蛋,可以消腫。”
阿筠說着,從房內出去了。
“還沒毀容吧?”傅默淵忽然出現在了銅鏡內,嚇得蘇蒔立馬站起身,差點撞到了傅默淵的胸口。
她回身驚恐地看着傅默淵,張嘴問:“陛下,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凝着她那顫抖着的脣瓣,傅默淵眼底滿是冷笑:“這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要在何時到某個地方,是朕的權利,沒有人可以管束朕,怎麼?朕來看你,你還不開心?”
他故意伸出手,在蘇蒔那腫起來的面頰上捏了一下。
“啊?”
蘇蒔立馬捂着臉,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這傢伙,這樣心狠,果然是個手段毒辣的暴君!
“知道疼就好,既然被打了,爲何不打回去呢?如今,你可是常在,她一個小小答應,如此騎在你的頭上,爲何都不發作?難道,真是個沒有餡兒的包子?”
傅默淵帶着些許嫌棄,如此緩緩說着,轉身朝着那大牀走過去,然後,霸氣地坐在了牀沿。
蘇蒔眨眨眼,隨即,搖搖頭。
她不是不想要出氣,但是,在那樣的場景下,鬧大了事情,也不過只是給太后增添煩惱而已。
而且,夏答應如此不講理,難道,自己還能和她一起鬧嗎?
她可不是這樣的性格。
“眼眸咕嚕咕嚕轉悠什麼呢?”傅默淵看她站在那裏,一臉像是在考慮什麼的模樣,凝眉問道。
蘇蒔搖搖頭。
“說!”傅默淵忽然低喝出聲,還朝着她伸出手來,示意她過去。
蘇蒔只好緩緩地將腳步挪了過去。
走到他身側時,手臂被拽了一把,跌坐在了他的懷中。
“陛下……”她張了張嘴。
感受到腰上那有力的大手,她的面上有些可疑的紅暈浮了起來。
“怎麼?朕又不是沒有這樣對待過你,如今倒是知道害羞了?”看到她此刻的神色,傅默淵哼笑一聲,那手心的力道還加重些。
蘇蒔感覺到癢癢,想要掙扎。
卻不想,這暴君的手臂,如同鐵鑄一般,她這樣的瘦弱身軀,根本就掙不開。
僵持着時,阿筠進來了。
看到這一幕,她先邁進來的左腿,瞬間就收了回去。
然後,默默地將門關上了。
不管如何,雖然小主受了委屈,但是,如今陛下卻是親自來安撫她,看來,陛下的心裏還是小主最重要啊。
想到這裏,阿筠瞬間竊喜起來。
可是,屋內的蘇蒔卻半點都不開心。
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忽然哼哼唧唧,想讓傅默淵先放開自己,她現在的面上還疼得很呢。
就在她掙扎着時,一張藥膏,敷到了她的面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瞬間從那紅腫着的面上襲來,讓她楞了一下,隨即,便感受不到剛剛那種腫脹的疼痛了。
她眨眨眼,詫異地看向傅默淵。
“這是什麼?”她摸了摸那膏藥,然後好奇地問。
“讓你暫時不要像包子一樣的膏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