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的,卻是德嬪的一記眼刀:“你這樣說,莫不是在說,本宮此刻也在幸災樂禍?”
蘭翠心裏一驚,趕緊認錯:“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覺得,此事一出,陛下對各宮娘娘定然會徹底排查一圈兒,這件事,淑妃的嫌疑最大,到時候,淑妃肯定會喫些苦頭。”
“淑妃怎麼可能會喫苦頭呢,她只要家裏不倒,陛下就算心裏面恨她,暫時也不可能會跟淑妃計較什麼,只是,這筆賬,肯定是記下了。”
德嬪覺得,就算陛下不是真的喜歡蘇蒔,淑妃這樣做,陛下也不會開心。
畢竟是當着自己的面兒想要殺人,這架勢,完全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的意思。
德嬪努努嘴,看來,短時間內,這後宮之中,不可能平靜了。
她也樂得如此,倒是要看看,這次的事情後,到底還有多少人會直接屹立不倒。
另一邊,太后也得知了此事。
“蘇常在在賞花宴中被毒蛇咬了?”太后的眼底滿是驚訝:“這御花園內,怎麼會出現毒蛇?”
“奴婢也不知道,大概是有人專門設計的,聽說,陛下在凌霄殿中大發雷霆,看來,這次後宮之中要亂成一團了。”宮女的眼底,帶着些許擔心,看着太后:“娘娘,此事,您……”
“我這老身子骨,幹嘛要去管這件事呢。”太后淡淡地哼了哼:“皇帝自己便能處理好的。”
不過……
太后眸子一眯,眼底閃過了些許笑意。
自己之前還真的是猜對了,這皇帝,對這丫頭還真的是無比特別的。
所以,蘇蒔真的是傅默淵的軟肋,以後要對付傅默淵,自己只要拿捏住蘇蒔這個傻子就好了。
手指微微收攏,太后有了勢在必得的笑意。
“對了,將本宮私藏的那一隻人蔘給陛下送去,就說,這人蔘可以吊命,讓陛下早些熬製給蘇常在喝了,或許,蘇常在可以多活一些日子。”太后忽然看向那宮女,低聲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
宮女點點頭,趕緊去將這人蔘取來了。
“蘇蒔啊蘇蒔,現在可不是你可以死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活下來,你對哀家來說,可還有好多好多的用處呢。”太后的眼底,帶着滿滿的涼薄,如此緩緩地說着。
三日後。
因爲蘇蒔的傷勢,這段時間,傅默淵沒有前去前朝處理朝政,而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帶到了凌霄殿來處理。
對百官們,也少有地沒有辱罵和苛責,只是讓他們好自爲之。
有爲了討好傅默淵的大臣,將家裏面壓箱底的好藥材都送來了。
傅默淵也不客氣,全數留下來,詢問了一下御醫這些藥材的用量和藥效之後,直接讓人熬製好,給昏迷中的蘇蒔餵了下去。
總算,蘇蒔的情況穩定住了,但是,毒一日不解開,那麼,蘇蒔肯定就完全沒有辦法醒過來。
“陛下!”
傅默淵一人在殿中陪着蘇蒔時,那個出去查探此事真相的影衛回來了。
“那個舞女,找到了嗎?”聽到影衛的話後,傅默淵眯着眸子,帶着些許好奇,冷聲問道。
“舞女已經死了。”影衛低聲道:“看來,是藏在後面的兇手擔心舞女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就直接將舞女殺了。”
影衛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是對這件事十分生氣了。
傅默淵淡淡地冷哼了一聲:“以爲如此,就可以讓朕猜不到是誰了嗎?”
“陛下,此事莫不是和淑妃有什麼關係?畢竟,這次的賞花宴,是淑妃主辦的。”影衛擰着眉頭仔細地提醒道。
“你覺得,淑妃會如此傻嗎?在這樣的場合殺蘇蒔,那麼,所有的矛頭都會對準她,她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的。”傅默淵半點都不懷疑這件事是淑妃做的。
反而,心裏面有其他的懷疑對象。
“那您覺得……”
影衛有些好奇。
“好了,你下去吧。”
傅默淵卻不準備說,只是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將目光移到了牀上蘇蒔的面上。
見他如此,影衛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緩緩地點點頭,然後,消失在了角落中。
“你放心,這個兇手,朕肯定不會讓其好過的。”傅默淵像是在跟蘇蒔保證似的,帶着重重的語氣,如此說着。
只可惜,此刻的蘇蒔,真的都聽不見。
若是她可以聽到,大概,對傅默淵的一些偏見,也可以少了。
爻山的來人,在第四日,總算是趕來了。
但是,當影衛將其帶到了傅默淵的跟前時,傅默淵的眼底,卻滿是疑惑:“你是?”
“回稟陛下,在下乃是,爻山神醫的弟子,谷良俊。”來人一身淡藍色的長袍,還背了一個藥箱,整個人看着有些木訥,但,長相十分英俊,舉手投足之間,透着一股淡淡的儒雅感覺。
“神醫居然有弟子。”
傅默淵有些驚奇,隨即,讓這谷良俊,趕緊來到牀前:“你看看蘇常在的情況。”
“是。”
谷良俊朝着傅默淵再度作揖之後,纔來到了牀前,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蘇蒔的面容。
看到她的面頰時,谷良俊的眼底,閃過了那麼一瞬間的驚豔。
隨即,將手指落在了蘇蒔的手腕上。
“這毒,有些厲害……”他感慨道。
“所以,才讓爻山神醫出面,怎麼?你作爲他的弟子還沒學到精髓,所以沒辦法救治這丫頭嗎?”傅默淵帶着懷疑,厲聲問道。
“這倒也不是,不過,要解毒的話,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還要有一個安靜的環境,陛下,可以準備嗎?”
谷良俊收回手,看向傅默淵,淡然地問道。
“當然是可以的。”傅默淵趕緊點點頭,然後,將薛九功叫進來:“去準備一個安靜的寢殿,然後……”
他又看向谷良俊:“要準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