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淵哼了哼:“偏殿正好有一間空屋子,谷公子就暫時住在這邊吧。”
“是。”
谷良俊離開了。
他在走時,還回眸看了看蘇蒔。
蘇蒔此刻就站在傅默淵的身後,縮了縮脖頸,整個人看着有些畏畏縮縮的,而且,一雙眼眸中,帶着些許怯懦。
他很難想象,蘇蒔這樣的一個女子,是如何大着膽子,幫皇帝將毒蛇擋住的。
那毒蛇一口咬上去時,她在那一瞬間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還看呢?”
傅默淵忽然帶着些許嘲諷,沒好氣地問道。
這屋內,現在除卻他以外,就只有蘇蒔了。
蘇蒔再怎麼傻,現在也知道,傅默淵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傢伙這樣的語氣,是真的帶着太多太多的酸意。
讓蘇蒔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看着傅默淵,然後收回了眼神,給傅默淵福福身。
她準備告退。
“等等!”
傅默淵察覺到了外面的情況,忽然叫住了她。
蘇蒔回眸疑惑地看着傅默淵,想不通這個傢伙現在還要做什麼。
“就這麼走了多沒趣,現在,我們應該去給太后一個驚喜。”他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試藥之後的事情暴露出去之後,太后會做出一系列什麼樣的事情。
蘇蒔不懂傅默淵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汗水,衣服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而且,因爲這幾日都沒有洗過澡好好地梳洗過,她現在身子覺得,自己的身上飄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趕緊搖搖頭:“陛下,還是先讓臣妾洗個澡吧。”
看到這丫頭的脣瓣,傅默淵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緩緩地點點頭:“好,讓你去先洗澡,但是,只能在凌霄殿這邊,衣物的話,朕會讓人去給你準備。”
“嗯。”
蘇蒔不敢反抗,她擔心,這傢伙的臉突然就變了。
畢竟,這個傢伙的臉變得快得很,就像是六月的天似的,忽然一下子就徹底變了。
她會很怕的。
想到這裏,她的面上已經有了些許擔心。
一個時辰後,蘇蒔跟着傅默淵一起,出現在了昭陽殿中。
看到傅默淵時,原本還沉浸在自家兒子即將要登基爲帝的美夢中的太后瞬間驚醒過來,下一瞬,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默淵:“你怎麼……”
“怎麼?太后是覺得,朕此刻不該在這裏?”
見到太后這神色,傅默淵直接嗤笑一聲,帶着些許嘲諷緩緩地問道。
“你這是什麼話,哀家看到你現在完好無損,哀家可是十分地開心的,你可是皇帝,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這朝內必然會亂了的。”太后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站起身,笑着跟傅默淵說着。
“希望亂了的人當中,會不會有太后你呢?畢竟,這樣的亂子,對太后來說,可能是求之不得的,在這樣的亂子裏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太后應該會覺得無比開心的吧?”
站在這殿中的蘇蒔,越聽越覺得這話裏哪裏有些不對。
但是此刻卻不敢亂想,更加是不敢亂說話。
自己纔是真的如同螻蟻一般,在這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餘地,可以安然無恙下去,反而,會成爲一個炮灰,死得非常慘。
想到這裏,蘇蒔的小腦袋已經緩緩地低下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呢?”太后被這樣明着諷刺,差點沒有維持住自己的風度,而是冷着眸色看着傅默淵:“若是我真的有這樣的心思,這些年來,我怎麼……”
“好了,太后,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本來就應該是什麼樣的關係。”
傅默淵現在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繼續聽太后說下去,帶着些許冷意說着,轉身看向蘇蒔:“蘇常在,我們走。”
“皇帝!”
太后厲喝一聲,看着傅默淵:“哀家告訴你,你出事,是你自找的,爲了這樣一個小小常在,就如此去冒險,你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你父皇給你的皇位!”
她覺得,傅默淵這樣的傢伙,最後怕是也要成爲一個被美色耽誤的昏君了。
這樣的話,讓傅默淵直接笑出聲來。
“您也知道,這皇位是父皇傳給我的啊?既然如此,太后就不該想方設法地想讓皇弟從邊關回來,朕早已經說過,那邊關的風景,是皇弟喜歡的,所以,朕纔會讓他前去鎮守着,若是讓朕知道,皇弟沒有朕的命令下,就離開邊關,朕可是會發怒的。”
傅默淵如此說完,拽着蘇蒔快步走了。
這一次,不管太后再說什麼,傅默淵都不再停下腳步了。
等到這兩人走後,太后面上的平靜總算是維持不住了。
她一把抓住桌上的杯子,狠狠地往地面砸了下去!
“混蛋,居然還能如此囂張,好!哀家就看你這個孤王,還可以囂張多久!!!”
蘇蒔跟着傅默淵離開了昭陽殿。
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布偶似的,被傅默淵這麼拽着,傅默淵完全沒有在乎她現在的感受。
好不容易,到了御花園內。
她總算是被傅默淵放開了。
趕緊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紅了。
“你回殿中去休息吧。”傅默淵冷冷地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蘇蒔脣瓣動了動,本想說什麼,但是,末了,還是半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她轉身準備回自己的寢殿。
但是,還未離開御花園,就看到,淑妃從那邊的拱門中出來了。
“原來你還活着。”看到蘇蒔時,淑妃的眼底帶着嘲諷,沒好氣地說着:“那條毒蛇怎麼沒能將你這個賤人咬死呢?”
蘇蒔張張嘴,眼底有些怒意。
她沒死,是她的福氣,淑妃如此詛咒自己,看來,那條蛇大概是和她脫不了干係。
“你如此怒視着本宮做什麼?”淑妃的眼底浮起了怒意,走到蘇蒔的跟前,沒好氣地說着:“賤人,別以爲陛下給你試藥,就是陛下在乎你了,其實,陛下根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