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之帝國崛起 >第六十四章 朱暉的想法
    朱暉原想拒絕,聽到榆林衛指揮使賀山,馬上意識到榆林衛戰事還有故事,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參見保國公”,潘飛文和賀山行禮後,朱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坐在那裏喝茶。

    潘飛文和賀山相視一眼後,潘飛文再度拱手說道:“稟告保國公,我要舉報楊一清,舉報他未持有兵部調兵令和信物擅自調兵,並舉報他冒功”。

    “哦,說來聽聽”,聽到潘飛文舉報楊一清擅自調兵,朱暉馬上來了精神。至於後面的冒功,呵呵,只要坐實了擅自調兵,哪裏還有後面的功勞。

    潘飛文來之前也着實做了一番功課,四處打點才獲知朝廷兵部也不知道楊一清怎麼會從遼東到了陝西榆林衛,這個消息讓潘飛文瞬間充滿希望,可以從中大做文章。

    潘飛文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稍作改動後說了出來,說到最後竟然紅着眼說:“國公,我們本想着採取誘敵深入再全殲的方法,沒想到楊一清橫插一手,不讓我們參展,公然搶奪戰功。這也就算了,前幾日我派人要求重回榆林衛,竟也被他拒絕了,國公,你可要爲屬下做主啊”。

    聽到潘飛文這麼說,朱暉心裏冷笑連連,什麼誘敵深入,分明就是棄城,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朱暉也沒拆穿潘飛文,他現在想的是如何邀功,畢竟帶着大軍出來,總不能到這裏溜達一圈就回去吧?朱暉丟不起這個人,對不起自己國公這個稱號,怎麼着也得撈點功勞,對下面的兄弟也得有個交代。

    “唔,本國公知曉了,回頭我會寫個奏摺上報陛下,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朱暉下了逐客令,準備找來幾個心腹相商。

    潘飛文見朱暉似乎不怎麼上心,咬咬牙,準備暗示朱暉時,被身後的賀山拉了一下衣袖,賀山低不可聞的咳嗽了一聲,潘飛文醒過神來,向朱暉行禮告退。

    回去的路上,潘飛文問:“你剛纔是什麼意思”?

    “大人,剛纔如果你直接和國公暗示不太妥當,在這種場面,國公是不會接受的,我們應當找國公的心腹說這個事情,到時候國公自會順水推舟”。

    “哦,看來你有想法,只是國公的心腹是誰你知道嗎”?

    “呵呵,大人,剛纔進去見國公時,小的恰好撞見一個熟悉的人,回頭我先打探一番”,賀山露出笑容。

    “好,這事情儘快解決,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潘飛文沉思一會後,覺得賀山說的也有道理,便沒說什麼。

    朱令權是朱暉的心腹,打小就跟着朱暉。看到朱暉在那沉思,朱令權小心翼翼的說:“國公,小的以爲這趟渾水還是別躺爲好”。

    朱暉擡起頭,不解的看着朱令權,朱令權拱手說:“國公,楊一清是遼東總督,他自然清楚擅自調兵的下場。另外我在京城時曾聽聞楊一清是太子殿下力薦的人。這一次來榆林衛是不是太子殿下授意呢?其次,國公還需要考慮爲什麼潘飛文等人要找國公主持公道,而不是上書朝廷彈劾楊一清呢?國公不妨先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做決定不遲”。

    老成之言,朱暉點點頭。楊一清身後是太子殿下,現在太子殿下的威望日盛,陛下和朝中大臣都讚揚太子殿下將來必定是明君。自己也在勳貴之中聽到很多太子殿下的讚美,自己可不能爲了些許功勞而惡了太子殿下。

    “這樣,明天你派人去給楊一清帶個話,就說本國公設宴,邀請他前來一敘。本國公也想見見這個深得殿下器重的人才”。朱暉有心結交楊一清,於是安排朱令權

    是夜,延安府城內最豪華的酒樓,賀山正在宴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子,賀山極爲熱情,頻頻舉杯暢飲,酒過三巡時,賀山臉紅撲撲的,他見絡腮鬍喝酒豪爽,心情不錯。於是趁機說:“沈哥,自從大同一別,咱兩可是好幾年沒見面了,難得沈哥還記得這個兄弟,能屈尊前來,實在是給了兄弟我天大的面子,先謝謝沈哥了,小弟敬沈哥一杯”。

    叫沈哥的人擺擺手,按下賀山舉杯的手,絡腮鬍笑眯眯的說:“賀山,少和我整那些虛頭巴腦的,說吧,找我來什麼事。醜話說在前頭,能幫我儘量幫忙,超過我能力之外的就請你免開尊口了”。

    “怎麼會呢,小弟再不識相也不會難爲沈哥啊”,賀山陪笑着說,心裏卻是極爲高興,沈正陽先點明瞭,說明他並不拒絕幫忙,算是開了好頭。

    賀山替沈正陽夾了些菜,慢慢說道:“沈哥,你是不知道啊。小弟我現在可是深陷泥沼,難以脫身啊”。

    沈正陽斜眼看了看賀山,沒有表態,靜等賀山下文。賀山也在用眼角注意沈正陽的態度,見他沒有詢問,便繼續說道:“前段時間陝西大災,到處人心惶惶。正在救災之時,韃靼又來侵關,還是從小弟的榆林衛作爲突破口。本來這也不算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根據探子的消息,我們也進行了部署,在陝西陝西行都指揮使司潘飛文大人的安排下,我們榆林衛佯裝敗退,引誘韃靼深入腹地,準備給他包個餃子”。

    說到這裏,賀山故意停了下來看沈正陽的表情,誰知道沈正陽慢悠悠的啜着酒,絲毫沒有追問下文的意思,賀山訕笑了一下,藉着喝酒掩飾,沈正陽放下酒杯,斜睨着賀山,“這不是挺好嘛,我據聞韃靼也被你們殲滅了,搞得我們山長水遠長途跋涉過來喫灰了”。

    賀山作出痛苦的表情,故意使勁揉紅眼睛,看起來像強忍淚水,帶着泣聲說:“別說了,沈哥。我們又何嘗不是呢。本來我們計劃的好好地,誰知突然殺出一支軍隊,就把我們的功勞全部搶過去了,搶就搶吧,爲什麼還要雀佔鳩巢呢。現在小弟我是想回榆林衛而不得啊”。

    沈正陽面露異色,奇怪的問道:“不能吧,誰這麼大膽”?

    賀山故意搖頭不說,沈正陽見狀,搖晃着酒杯說:“我說過了,別跟我玩虛的。再做戲的話我可就走人了”,說罷放下酒杯作勢要走。

    賀山趕緊一把拉住沈正陽,笑着說:“別別,沈哥。我哪是做戲呢,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沈正陽定定的看着賀山,賀山趕緊拉着他坐下來,又給他倒滿酒,“沈哥,別急。真不是做戲,是這個人吧,和我們不是同一條路的,這人是楊一清,以前在陝西督學,後來不知怎麼攀上了太子殿下,總督遼東”。

    說到這裏,賀山又閉上嘴了。沈正陽心思急轉,賀山的意思他大體明白了,無非就是想通過自己向保國公申訴唄。可關鍵是涉及到了太子殿下,誰敢輕易趟這渾水?現在也只是賀山的一面之詞,萬一當中另有隱情呢?

    想到這裏,沈正陽就沒喝酒的心思了,他笑了笑:“賀山老弟,今晚非常感謝你的宴請。只是老哥我位卑言輕,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了,要不你另尋他人吧”?

    “別別,沈哥,你先別忙着拒絕,聽小弟說完”。聽到沈正陽說要走,賀山立馬有些慌了,也不敢再耍小心思,直奔主題:“這件事到了現在,有一個麻煩就在於榆林衛不在我控制下。因爲當初按照我們的設想是誘敵深入,但楊一清橫插一腳,就變成了我們棄城而逃,這罪責我承擔不起啊,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沈哥,文人看不起我們武人是一貫做法的,若這次被他們強扣這頂帽子,那小弟也敢斷言,以後武人是沒有活路的。現在看楊一清的架勢,他不但是要全部功勞,還想順帶藉此污衊我們邊軍。沈哥,咱們都是當兵賣命的人,死在敵人手下不委屈,但死在自己人手上是真的憋屈,何況還是被冤死的”。

    聽到賀山這麼說,沈正陽倒是有些感同身受,只是自己也是愛莫能助啊,默了默,沈正陽倒是沒有直接拒絕賀山,模棱兩可的說:“好吧,我尋個機會和國公說說這件事,看看國公的意見”。

    “多謝沈哥仗義”。

    “好了,天色也晚了,我該回去了”,事情說完了,喝酒也沒了興致,沈正陽便想着打道回府。原本以爲賀山是想通過自己結識保國公,沒想到是這檔子破事,沈正陽有些後悔來赴宴了。

    沈正陽離開的時候,賀山硬是塞給了他一個小木箱,說是小小見面禮,沈正陽掂了掂,有些重量,假意推辭一番後便順手推舟拿在了手上。

    翌日,楊一清看着朱暉的請帖,眉頭輕皺。喫不準朱暉的意圖,自己到底赴不赴宴呢?良久,楊一清最終還是回信拒絕了朱暉的邀請。朱暉聽到楊一清拒絕,臉色微微慍怒,當着諸位心腹將領冷厲的說:“呵呵,看來我這個國公不在人家的眼裏啊,也罷也罷,看來是本國公一廂情願了”。

    沈正陽也在其中,聽到國公的話,心思急轉。咦,看來國公有些不喜這個楊一清,那是不是可以趁機上點眼藥呢。話說回來,這個賀山出手還真闊綽,見面禮就是一百兩金,那如果幫了他這個大忙,以後會不會有更豐厚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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