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揹着手思索了半天才道:“這荊州路途六百里,不如房去病替你走一遭如何?孤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越玉卿認爲房去病代跑一趟並沒有什麼進展,說不定白跑一趟,便道:“殿下,我們這次打造的騎兵必須一舉成功,成爲戰場上的利劍,這樣纔可威懾八方,一旦有了差池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關於冶煉下官知道的不比鑄造師少,而且下官要求的騎兵盔甲幾乎是刀槍不入。”

    太子見她堅持,思索了片刻便道:“這樣,你明日出發,孤給你二百護衛,你就坐馬車去,早去早回。”

    “謝殿下恩典,但臣認爲騎馬會快一些,如今戰事緊要。”做馬車太慢了,而且極爲顛簸,也不想耽誤過多的時間在路上。

    越誠卿看着眼前一臉逞強的越玉卿氣的真想打一頓,當他知道越玉卿找太子的時候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怒道:“就顯着你厲害,整個衙門就屬你厲害。”

    越玉卿很無語出個差而已,二哥緊張什麼勁兒,越誠卿看着一臉不解的妹妹無奈道:“你知不知道荊州現如今亂了,荊州出了一窩土匪,荊州太守鎮壓不利,太子不好臨陣換將,正瞌睡呢,你給遞了個枕頭。”

    自從太子與僞帝一戰,豫州的老百姓四處逃竄,大多數往南郡逃竄,荊州本就是富庶,逃到荊州的流民多了起來,加上荊州山脈較多便集結了一羣流寇到處燒殺搶奪,荊州太守護城不利被太子責罰,但也沒有撤職,需派人去荊州探查一番,越玉卿認爲可趁這個契機到鑄劍山莊也不會太過突兀。

    越誠卿嘆口氣道:“你一個小娘子本該安穩度日,誰讓你有本事能造出利器,阿玉呀,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在雜造局獨當一面難免不被僞帝的探子發現,到時候生死可就難料了。”

    越玉卿也知道自家二哥的好意,低着頭拉着越誠卿的衣袖道:“阿兄,如今我們依附太子,只能出我的綿薄之力,一旦騎兵練成,與西邊戰事可是勢如破竹,而且我遲遲打造不出完美的盔甲,太子都催了幾次了。”

    “太子當然着急了,戰馬回來了。”

    越玉卿聽越誠卿的意思太子居然購了七百戰馬,從真郡番到青州走海運到通州碼頭,看來太子與太子妃和離估計只是一個迷魂陣,不然怎麼太子的戰馬走青州碼頭。

    事到如今越誠卿也無能爲力,嘆口氣道:“你也注意安全,這次白銘軒去不了了,太子需要調集糧草。”

    越玉卿辭別二哥,轉頭翻牆出了越府往白家跑去,她不耐煩敲門,朝白家後院的牆頭翻了過去,輕車熟路到了白銘軒的書房,;

    書房燈火通明,越玉卿放下敲門的手,眼珠子一轉,悄悄爬到書房的側窗看過去,只見白銘軒披着披風,可能剛沐浴完頭髮紮成馬尾用玉簪固定,不是很整齊帶了幾分慵懶,嚴肅的側面不像平日裏的溫文爾雅,帶了幾分清冷與傲氣,越玉卿不小心踩了一個石塊發出動靜。

    “誰”只見他眼光射寒星,越玉卿不及思考本能的躲閃,杯子從身邊劃過砸在地上,白銘軒劍已出鞘順着側窗翻身追擊出來,一看是她硬生生的抽回劍鋒。

    越玉卿也嚇的面色蒼白,白銘軒一臉緊張忙上前檢查道:“可有受傷。”

    越玉卿見他剛剛抽回劍鋒,左臂撞到了牆上,忙上見檢查道:“你這也太敏感了,怎麼一下子就拔劍呢。”

    白銘軒見她毫髮未傷,暗暗鬆了口氣,也不怪他敏感,這幾日不知道誰暗中跟蹤,光宅子已經被人闖了三次了。

    越玉卿一聽忙問道:“你得罪什麼人了?在金陵戒備森嚴誰會來跟蹤你呢?”越玉卿幫忙活動他的左臂問道:“感覺如何,可傷了筋骨。”

    他搖頭道:“無礙,怎麼這點兒來了,你不怕阿兄罵你。”越玉卿幫忙揉肩膀,嘀咕道:“今天已經罵過了。”

    “肩膀無礙。”見她穿的薄衫白銘軒微微皺眉道:“雖已經入春,晚上還是有些涼的。”說完拉着她進了書房,親自沏茶道:“你阿兄爲何罵你。”

    越玉卿如貓咪一樣圓溜溜的眼睛裏全是抱歉,白銘軒最受不了她這樣的表情,真想抱在懷裏安慰和疼愛,也瞭解她一旦這樣的表情就意味又做了什麼壞事。

    “阿軒,我爽約了,明日我要去荊州。”說完微微皺着眉頭水靈靈的眼睛像是含着淚珠,讓人一句重話也不捨得說。

    白銘軒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頭道:“你今天來就是給我一個措手不及吧。”

    越玉卿拉着他的手道:“這次把差事做好了,回來我請假專門陪你可好。”

    白銘軒看着她嬌嫩清澈的眼神,眼神裏帶着嬌憨和依戀,白銘軒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雖然擔憂她的安危,但也知道她有她的使命,拉着她的手,輕聲道:“萬事安全爲主。”

    越玉卿就知道他一定不會生氣,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輕聲道:“我會安全回來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白銘軒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的面紅耳赤,越玉卿也覺得不好意思,剛要鬆開被他一把抱住深深的擁入懷裏,越玉卿聽着他極速的心跳,嘴角一個幸福的微笑,原來戀愛如此的甜美,似乎和他在一起空氣都是甜的。

    白銘軒好久才顫顫巍巍的問道:“阿玉,你是真的心悅我嗎?”

    越玉卿從他懷裏出來,眼神堅定的看着他,輕聲道:“阿軒,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三月初二越玉卿一大早一身戎裝官服騎馬倒了太子府門,她如今以巡察御史的身份進入荊州,越誠卿又派了十名武功高強的曲部護送,剛到太子府就見房無病一身盔甲行禮道:“末將參見御史大人。”

    越玉卿虛扶一下,看着房無病一臉的嚴肅想笑又得繃住,表情有些怪異,房無病詫異的看着越玉卿,越玉卿還是忍不住笑道:“房大哥如今真是刮目相看呀,這一身的盔甲更顯的氣勢磅礴。”

    房無病哈哈大笑道:“越大人風采依舊呀。”

    越玉卿一直覺得房無病很有本事,短短兩月便成了太子的親信,官職一路飆升,看似粗魯的漢子,但粗中有細,這次去荊州最主要的不是鎮壓賊寇,目的就是鑄造山莊,不單單是騎兵的盔甲,更多的是鑄造山莊裏鋼鐵鑄造可讓火銃加強射程與威力,如今太子與僞帝的大軍在虎牢關僵持,太子急需一個契機打破僵持,佔據洛陽。

    越玉卿等人在太子府辭別太子,白銘軒告了半日的假,特來送行,越玉卿從懷裏拿出一個繡着青竹花紋的荷包,塞到白銘軒懷裏道:“繡工不好,阿軒莫要嫌棄。”

    白銘軒接過荷包,嘴角含笑然眼神卻帶着擔憂苦笑道:“阿玉,我發現每次都是我爲你送行,真想趕快把你娶回家日日相守再不分開,荊州事態如何我們都不清楚,萬事小心。”

    越玉卿想起那夜的吻,輕輕點水卻甜如蜜糖,臉色微紅道:“我會平安的,對了阿軒我們那日醉酒的時候,你可記得晚上的事?”

    白銘軒疑惑的搖頭道:“只記得我們在飲酒,最後我如何回的房間也不記得了。”

    越玉卿眯着眼睛一臉笑意道:“那夜我親了你。”說完騎上馬,一臉的得意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白銘軒看着她的模樣噗嗤笑了起來大聲道:“早回,我再請你喝酒。”

    房無病騎馬上前道:“少不了讓你用好酒招待。”接着對越玉卿道:“大人,該出發了。”

    越玉卿打馬前行,走了兩步回頭看向白銘軒,嘴角含笑,眼神帶着離別的惆悵大聲道:“白兄,等我與房大哥回來,一定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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