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浩則是一臉愕然:“是林姑娘看出來的?”
“嗯。”師父再度點了點頭。
我本來以爲巨蟒會被師父消滅,是因爲師父道術精湛。
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陳師兄,我只是看出來了而已,可真正消滅巨蟒救你們的還是我師父啊。”我有些疑惑不解的插話道。
“對,林前輩道術高超,的確是當世少有的高人。”陳景浩如實的說道:“但,林姑娘你能一眼看穿邪祟的真身,這也非常厲害了。要知道這巨蟒喬裝的如此之像,實在令人真假難辨。若不是你看出其中玄機,說句冒昧的話即便是林前輩再厲害,恐怕也不能如此順利就解決巨蟒。”
這是真的嗎?
我還是有些不相信,轉頭望向師父:“師父,我真有那麼厲害?”
師父卻是溺寵一笑道:“當然,我家陰陰一向很厲害。”
“師父。”聽到他這話,我難得的面頰泛紅。
隨着其餘嶗山弟子紛紛擡頭,朝我們這邊看,我更是羞澀的所幸躲到了我師父身後。
見此陳景浩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竟開口道:“好了,看什麼呢。身上的傷不疼嗎?真把林姑娘給嚇走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大師兄,我們錯了。”衆嶗山弟子,趕忙迴應。
我則是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師父倒是很懂我,隨即岔開話題:“陳道長,你們跟小金和小孟道長他們是如何走散的,此事你可否細說。還有之前我跟陰陰看到了鬼鳶尾,你們可曾看到了?”
“林前輩,實不相瞞就是在看到鬼鳶尾的時候,我們纔跟小金和孟道長走散的。”誰曾想,陳景浩竟然如此說道。
“陳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孟道長和小金,也被鬼鳶尾迷住了?”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孟朗月的心性不該如此啊。
難道是因爲鬼鳶尾裝成了靈枯草的樣子,孟朗月關心則亂?
“不是孟道長,是小金。”讓我再次意外的是,陳景浩竟如此迴應。
“小金?”我和師父異口同聲道。
“是,就是小金。”陳景浩再度點頭確認:“其實我們也很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小金的命格。不該會被這些鬼物迷惑,而且就算被迷住了。也不該下落不明,所以孟道長才覺得蹊蹺前去尋找。沒曾想,孟道長也不見了。”
“而後我們就一直往前走,希望可以找到孟道長和小金,沒曾想卻遇到了這條巨蟒。我們並沒有識破它是由骷髏頭化身,所以這才吃了大虧……”
後面的話,陳景浩並沒有接着往下說了。
但顯然後面的事情,我們都已經清楚。
可現在的問題是,小金和孟朗月究竟去了哪?
猶豫片刻後,師父道:“此處不宜久留,陳道長,你帶着其他嶗山弟子們都原路返回,然後再各自去療傷。我和陰陰繼續尋找小孟道長和小金的下落。”
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對此我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陳師兄你先帶着師弟們去療傷吧。這天坑邪乎的很,還是早離開爲好。”
“林前輩,林姑娘,掌門給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幫助你們取得人龍脈。如今人龍脈沒有得到,我怎麼能先撤呢。何況前面既兇險難料,我就更要留下了助你們一臂之力。”陳景浩對於我和師父的提議斷然拒絕。
隨後其他嶗山弟子也道:“林前輩,林姑娘,我們其中有許多人只是輕傷,可以送傷重的弟子出去。讓大師兄留下來幫你們吧。”
“是啊,林姑娘,否則我們回去真的無法跟掌門交代。”
這……
我回頭看一眼師父,不知該怎麼辦。
師父沉思片刻,最終點頭:“好,那陳道長你留下。至於你們可需要我們送你去天坑口?”
“不用不用。”最前面的幾名嶗山弟子,連連擺手。
“林前輩,我們可以原路返回的。”
他們都如此說了,師父也沒有勉強。
陳景浩則是叮囑了其他嶗山弟子幾句,又幫我們弄好擔架,這才重新回到我和師父面前:“林前輩,林姑娘,我們出發吧。”
師父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我卻望向那一堆堆的白骨,和那原本在白骨叢中的一抹玄青色長袍,忍不住問道:“陳師兄,那小五……”
“我已命師弟將小五的衣物收走,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將他帶回嶗山。”陳景浩神色肅然道:“還有一事,希望林前輩和林姑娘可以準允。”
“何事?”師父回頭問道。
“林前輩,如果找到操控巨蟒的背後之人,請務必要讓陳某親自手刃他!”陳景浩面色含霜,眸帶殺怒的說道。
師父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我打斷道:“陳師兄,你放心我們答應你,而且關鍵時刻我們也回助你一臂之力。”
“林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陳景浩微微有些發愣的問道。
其實他身爲玄門中人,又是嶗山派的大弟子,自然明白那背後之人絕非泛泛之輩。
“當然。”我重重的點頭,隨後解釋道:“陳師兄,我師父這人不善言辭,對人好也不會說出來。他剛纔那樣說絕非是不幫忙,只是希望你可以注意自身安全。畢竟你若是出事了,那你的那羣小師弟們,豈不是更傷心了。至於那幕後之人,你且管安心有我跟師父在,不管他是什麼狠角色,我們都能聯手打的他變成蟲。”
“林前輩?”陳景浩一臉既驚喜,又期待的望着我師父。
有些話雖然都是一個意思,但我師父親口說出來,跟我說肯定是不一樣的。
所以見此,我輕輕拉了下師父的衣袖:“師父,你說句話唄。”
“陳道長,陰陰方纔的話,也正是我的意思。關於此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師父,眉頭微微皺了皺,最終還是將話說了出口。
聽到這話,陳景浩當即欲行大禮叩拜師父。
卻被師父直接攔下:“陳道長,不必如此。”
說完,師父再無多餘的話,而是轉身往前走去。
我卻攤開手掌,亮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據說對恢復傷勢極好的藥。”
給了藥後,看着陳景浩服下,我這才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師父身邊。
同時忍不住吐槽道:“師父,你爲什麼喜歡光做不說呢。現在的人,不都是光說不做嗎。你爲什麼跟別人反着來?”
許多人事沒做多少,嘴上說的卻是天花亂墜,生害怕人不知道他做了好事。
可師父卻恰恰相反,他是那種什麼都爲你做了,卻到頭來一個字也不說的人。好似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他的付出並不重要。
“難道不是嗎?”誰曾想,師父竟不答反問道。
“不是什麼?”我一臉愕然,顯然在狀況外。
師父聞言腳步頓足,一字一頓道:“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難道不是嗎?”
啊?
所以我剛纔說的那麼小聲的話,師父也聽到了?
我頓時再度羞紅了臉,同時低聲嘟囔道:“師父,道術高超不是這麼用的。”
師父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陳景浩本就緊隨其後,加之修道之人耳力本就好。所以他此刻也是一副極力憋笑的樣子。看着他這樣我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當即跺了跺腳,不打算理睬他們。
然,最終我還是被師父拉了回來,隨後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旁。
這次我們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不過,夜晚的原始森林溫度驟降的厲害。師父雖然早就給我拿出了禦寒的衣服,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冷。
不過這冷倒是可以忍受,所以我也沒說什麼。
可師父卻道:“把手給我。”
隨後開始默默的給我暖手,而在師父的溫暖下,我原本那不多的寒冷都被師父給驅逐乾淨了。
“你是誰?”忽然,一直走在我們身後的陳景浩開口道。
他這一出聲,讓我瞬間擡起來頭。
這時我才發現,師父也已經停下了腳步,而他的目光正望向我們前面站着的一個老婆婆。
天坑裏面竟然還有一個老婆婆?
“你們是誰啊?”眼前的老婆婆,看着我們不答反問道。
“過路之人,那你呢?”陳景浩,經過之前巨蟒的事情,對所有出現在天坑中的人或鬼物,都十分警惕。
“老婆子我一直都住在這啊。你們是迷路了嗎?可需要老婆子幫你指路?”老婆婆,對於陳景浩的冷漠,並不生氣反倒是熱情的問道。
住在這?
我和師父互看一眼,皆是一怔狐疑。
猶豫片刻,我還是開口道:“老婆婆,你是一個人住在這嗎?”
這天坑下面還有住家,實在令我們有些意料之外。
如果這跟之前幾個天坑一樣,那倒也算合情合理。但現在這個天坑,如此詭異她還住在這?
未免也太令人奇怪了。
“是啊。老婆子我是一個孤家寡人,兒女嫁人的嫁人,娶媳婦的娶媳婦,不想要討人嫌所以就搬來這裏住了。小姑娘,你們這是迷路了吧。別怕,婆婆給你指路你們準能出去。”說着那老婆婆,就朝我走了過來。
隨後她的手更是想要搭上我的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