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她,她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嗎?
“林姑娘,快動手啊。”陳景浩看我呆愣在原地,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同時他自己也正在拼死抵抗,拘屍門人的強烈反擊。
“師父,你鬆開,我纔是林陰陰。”我趕忙出言解釋,拼命的想要掙脫師父的鉗制。
可我哪裏是師父的對手,我越是掙扎他抓的越是緊。以至於我原本白皙的手腕,頃刻間就被捏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林姑娘,咬破你的食指,用你的血點林前輩的眉心……”陳景浩慌忙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就扛不住了。
拘屍門的人最終以絕對的優勢,攻破了陳景浩的抵擋。
我自顧不暇,只能趕忙咬破食指想要點師父的眉心,不想這時控制師父的女屍卻再度開口:“玄凌,快啊,快殺了她。”
“你要是再不動手,她就要殺我了。玄凌,嗚嗚……”女屍掩面哭泣,很是委屈。
瞧着她這樣,我除了目瞪口呆,還是目瞪口呆。
這年頭連屍體都如此白蓮花了?
不能夠吧。
而且她怎麼知道師父是諸葛玄凌?
然下一刻,當我看到一抹寒光乍現時,立馬驚的回過神過來。
同時趕忙退避閃過,但即便如此我前面的長髮還被,師父的佩劍削斷了一縷。
“師父,你真要殺我?”我錯愕不已,大喊道:“林玄,你瘋了嗎?我纔是林陰陰,爲了一個冒牌貨,一具屍體你……”
然而正當我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卻在無意間低頭瞥見棺中人後登時怔住了。
這,這是?
怎麼會這樣。
“哈哈哈,帝天女怎麼了?你認識我們掌門嗎?”突然老者發出了陰騖的笑聲,彷彿這一切原本就該如此。
陳景浩此刻已被徹底制服,但他卻依舊不甘道:“林姑娘,你在遲疑什麼?快啊,這拘屍門的掌門也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他顯然不明白,我在震驚什麼。只以爲我是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傷害一個已死之人。
正如我無法跟他說清,自己看到了什麼一樣。
“帝天女,你怎麼不說話了啊?”老者陰詭的笑聲再度響起:“是不敢說了嗎?要不我幫你說?”
我依舊沒有迴應她的話,只是拼命的搖頭:“不,這絕不可能是真的。”
“林姑娘?”陳景浩這時才發現我的不對勁,急忙出言詢問。
可惜他與我相隔太遠,自己都已落入他人手中,自然無法救我。
師父卻在聽到那女屍的話後,再度朝着我舉起了長劍。看着冰藍色的金光,從天而降我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
“林姑娘!”
“帝天女,不,不要。”
“諸葛玄凌,快,快阻止她。”
所有人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唯有我嘴角帶着笑意,無所畏懼的將最後的目光投向了師父。
“砰”伴隨着兩根佛骨釘的刺入,原本封閉的白玄晶棺頃刻間,被炸的四分五裂。其中一個佛骨釘更是深深的刺入了館內女屍的胸前。
也是這一瞬間陳景浩纔看清楚,棺內女子的摸樣,不免失聲驚呼道:“林姑娘,這,怎麼可能呢?”
一樣黑如瀑布的齊腰長髮,一樣的眉眼如畫,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着的像是一件百年前的秀禾喜服。
素白色的底,一團團宛若血花妖般絢麗的紅色刺繡,在底袍上綻放開來,彷彿是在宣紙上暈開的牡丹,國色天香。可這樣的美麗卻讓我們看的心驚,心裏涼了半截,手指都冰冷。
不過這一切轉瞬即逝,隨着佛骨釘的扎入,她光潔的皮膚,如畫的容貌頃刻間化爲枯骨。
而我也安然的閉上眼,看來我沒賭錯這一切,都是假的。?
只是我沒想到,原本被師父的佩劍刺中是這麼痛……
“小月!”
無邊的黑暗來臨前,這是我唯一聽到的聲音,小月,呵,這又不是我的名字。
果然人在臨死前不光會產生幻覺,還會產生幻聽。
可是……
月?
我記得死去的霄驚天,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陰時藏月。”那他口中的話,和這聲小月有關係嗎?
然而,我最終沒有得到答案。
……
……
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月朗星稀看着滿天的繁星。我忍不住感嘆道:“原來地府,竟有這麼多星星,看起來可比人間美多了。”
“地府纔沒那麼多星星,唯有山野荒蕪之地纔有。”忽然地,一道熟悉的女聲隨之響起。
我一側目便看到了一身着紅衣,笑容明媚的女子,朝着我眨了眨眼。
“袁玲玲!”確認是她後,我無比惋惜道:“袁玲玲,你怎麼也死了呢?”
“我費盡心思想要幫你救回孟道長,沒想到你卻死了。袁玲玲你也太弱了點吧,你……”
想起之前爲了救孟朗月,我都寧願自己先被劃破手腕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白費就忍不住哭訴了起來,可哭到一半我卻突然不哭了,倒不是因爲袁玲玲安慰我。
而是師父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與此同時我還發現,不光是師父,連孟朗月、陳景浩,還有其他幾名新面孔的嶗山弟子也跟着出現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和師父他們死了還說的過去,但這幾名新面孔的嶗山弟子。
不能也跟着一塊死了吧。
畢竟他們連參都沒有參與此事啊。
“林陰陰,歡迎你重回人間啊。”袁玲玲無可奈何的上前抱了抱我,同時低聲道:“感謝你,爲救朗哥哥所做的一切。”
我:“……”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讓我驚訝的不是袁玲玲的出現,而是我現在並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的不適。
甚至於我胸前的傷口,竟然也都奇蹟般的消失了。
這纔是讓我以爲自己,已經死了下地府的重要原因。
因爲只有鬼才可以做到讓那麼大的創傷消失無蹤。
“陰陰,抱歉師父不該被女屍蠱惑,更加不該出手傷你。”提及此事,師父一臉愧疚。
我詢問事情的真相可不是爲了讓他難過的。
“師父,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那女屍的確很厲害,而且當時也不止你一個人被蠱惑。”提到這,我忍不住張望了下:“對了,師父,小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