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問,也是希望把這個答案告訴屍王。我倒不是可憐他,他之前那麼欺負我們。
死一萬次都是活該,我只是想讓他在死前明白。
我師父贏他絕非靠運氣,更不是什麼邪術,而是憑真本事碾壓他。
“好,爲師告訴你。”我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師父,所以很快師父便給出了迴應。
畢竟屍王看樣子,真是撐不了多久了。
“道理很簡單,梵天之陣本就是極陽極盛的陣法。它是避無可避,也無法破解,但是……”
“但是什麼?”屍王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着急無比的問道:“你倒是快說啊。”
師父則是勾脣一笑:“你當真想要知道?不後悔?”
屍王以爲師父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惱羞成怒道:“諸葛玄凌,你身爲當年諸葛門的掌門。玄門正宗,你就這麼對付我一個瀕死之人的嗎?”
“這就是你身爲正派人士的作風?難道你不怕傳出去被人恥笑?”
無疑屍王現在是窮途末路什麼都敢說。
師父也素來不會在意旁人的言語,可師父不在意我卻聽不得:“夠了,屍王我師父絕非你想的那樣,不過看樣子你是不懼怕聽到真相了。”
“既是如此,師父你就告訴他吧,不必爲他着想。”我轉頭望向師父說道。
師父見此點了點頭,屍王則是冷嗤道:“爲我着想。”
然而當他聽完師父的訴說後,原本掛在臉上的冷笑,頃刻間消失不見。
“這,這,不是真的,怎麼可能呢。我,我……”
瞧着他句不成句,話不連貫的樣子我打心底裏可憐他。所以接話道:“怎麼不可能,你是萬屍之王,在場的衆人誰比你邪氣更重?”
“以你的至陰至邪之氣,來對衝梵天之陣的極陽極盛不是正好嗎。何況截杖法穴也完美的發揮了作用,再搭配上我師父親自畫的血符,你還想要如何?”
要不是這梵天之陣,他肯定還享受不到這待遇。
“不,這不可能,此處根本就不是墳地。就算你們說都對,怎麼可能隨便挖一個地方,就能形成什麼截杖法穴,我不相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屍王依舊拒絕相信。
其實我們都明白,他並非不相信眼前已經發生的事實。
他不相信的是,自己竟然是破壞了梵天之陣的元兇,不相信孟清風的完美計劃非但沒有成功。反倒是因爲他而失敗。
對此我們都不願意再搭理他,畢竟多說無益。
沒曾想師父卻道:“並非只有正兒八經的墳地,才能挖出截杖法穴。早在古代對於墳墓就有許多別稱,比如墳、墓、丘、冢、陵等,它們都是葬死者的地方,也統稱爲陰宅。”
“墳本指土,後才指墳墓;秦代最早稱帝王墓爲山;上古稱墓有碑無土堆;春秋以丘稱葬地,如昭丘;冢本指山頂,後稱高墳爲冢。”
“同理我們所在的地方,便是一處正兒八經的山,你覺得這樣地方不能稱之爲墳地。那什麼地方纔能呢?”師父停頓片刻後道:“何況我這小徒最擅的就是挖墳下葬,所以屍王你死的不冤。”
也不知是因爲師父最後一句話,還是因爲屍王的確已是強弩之末。
“這,就是死了?”王昊有些不敢相信。
白月華道:“嗯,被你家老闆給氣死了。”
“老闆,這……”可憐的王昊差點被套路,最終還是在師父的眼神下,他才幡然醒悟,趕忙將後續的話給吞了回去。
與此同時,隨着屍王的斷氣,原本支離破碎的梵天之陣也徹底瓦解了。
沒了陣法設置,加之周遭的黑屍又被盡數焚滅,此刻我們可說是難得安全。
我更是不管不顧直接撲向了師父,我動作極快,事先也沒有任何招呼。可師父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非但不躲不閃,反而還一把穩穩地將我抱住。
隨後更是縱容我像八爪魚一樣攀附在他的身上,“是爲師的錯,一切都過去了。”
“所以師父你一開始就知道要怎麼破解此陣法?”我摟着師父的脖子,問道。
他若是敢說不是,我肯定當成咬死他。
師父自然知道我的想法,但還是如實的搖了搖頭:“不算,其實一開始我也是束手無策。直到後面他提及孟清風求了特赦。我纔想起這個法子,不過是否能成功我也不敢確定。”?
“那你畫的是什麼符?爲何要用自己的血?”我皺着眉頭問道。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那符邪氣得很,跟師父平常用的符咒。甚至是那些茅山的正統符籙都不同。
“林姑娘,咳咳,我們還在呢。”白月華十分不識趣的打斷了我的話。
聽到他這話,我纔想起,此行不單隻有我和師父,還有白月華和王昊。
想到此,我當即面色一紅,索性將頭埋在師父懷裏。大有一副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氣勢。
見我如此師父倒沒有反駁,而是將我摟的更穩妥了些。隨後還伸手輕撫了下我的長髮。
溫暖而輕柔的動作,讓我覺得後背癢癢地,很是舒服索性就真的趴在了師父肩頭,安靜的當個掛件。
王昊早已見怪不怪,白月華雖皺了皺眉。
但最終還是言歸正傳道:“諸葛掌門,這屍王怎麼處理?我倒是有個好計劃,就是不知道你們同意與否?”
“什麼計劃?”
白月華這人因環境原因造就了他的性格,但像他這樣善於挑撥離間的人,用的好了那可是事半功倍啊。
所以我突然就彈出了頭,想要問個究竟。
白月華看了看我,又瞧了瞧我師父,才道:“我覺得咱們不如將計就計。畢竟沒什麼事情比打入敵人內部,來得更穩妥更快制敵的了。”
“師父,我贊同。”我就知道白月華能想出好辦法。
師父卻有些猶豫,他之所以擔心,無非是顧及着我。
所以我當即從他懷裏跳了下來:“師父,你可以用隱身符在身邊看着我啊。再說了,我也可以跟假扮屍王的那人裏應外合。總之這個計劃,比我們自己偷偷潛入要靠譜許多吧。”
之前覺得偷偷潛入萬無一失,現在看來這孟清風的心眼比蜂窩煤還多。
對付這人,真是必須得多方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