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回答,但這個時候能聽到有人相信我。
我還是十分感動的。
很快陳景浩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諸葛前輩,我也相信明月姑娘,你不要衝動。明月姑娘是不會真的殺人的,她只是想要偷襲讓老者原形畢露而已。”
這時我才發現,陳景浩因爲替換了我,現在還被定身咒給困在原地。
對此白月華倒沒什麼異樣,他只是笑了笑欲伸手幫其解開定身咒。不想卻被師父出手阻攔。
“諸葛掌門,你這是幹什麼?”白月華,被打斷神色不悅道:“難不成解開陳道長的定身咒,也礙着你什麼事了?”
白月華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他現在既沒有阻攔師父救老者,也沒有對老者下毒手。
師父還無端阻止他,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見此我也想要開口勸阻,可對上師父的一雙寒眸,我的話最終卡在了喉間。
而後師父的迴應也隨之傳來:“白掌門,我並非要阻止你解開定身咒,而是我很好奇這定身咒被該在小月身上。爲何無端端的到了陳道長身上?”
這……
陳景浩面對師父犀利的目光,頓時低頭沉默不語。
白月華也伸手摸了摸鼻子,一雙狐狸眸望向別處,試圖將此事掩蓋過去。
可這事當真能這樣過去?
好似並不能。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又是白掌門的手筆吧。只是不知這次又是什麼稀罕物件?”師父聲音冷冷道。?
“沒錯,是我。”白月華收回閃躲的目光,直面師父:“但諸葛掌門,現在問題的關鍵根本不在這。問題的關鍵是你沒聽到月丫頭說嗎,這一切都是那老東西自編自導的。他在騙你,刻意的蓄謀已久的騙你。”
“而他騙你的目的是什麼,這纔是我們該深究的問題。”白月華一字一頓,很是嚴肅道。
他鮮少會露出如此嚴肅的模樣,反倒是越生氣越面帶笑容,給人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可這一刻很明顯,白月華是真着急,也是真對師父赤誠相待。
只是,師父卻好似並不領情。
他揮了揮手,解開了陳景浩的定身咒,隨後道:“此人的確是家師無疑,你們若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從現在開始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但……
“師父,如果他真是惠普大師,他是怎麼做到多年不變的?”我既着急又擔憂道。
如果剛纔那番話,不是我親耳聽到,我簡直無法相信。睿智冷靜如師父,也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來。
“小月,你我,甚至是白掌門,不也都是當年的模樣嗎。個人有個人的機緣,這沒什麼可奇怪的。”師父回道。
“所以師父在你心中,那個人跟的位置,跟我們一樣對嗎?”聽到師父這話,我忍不住輕笑着反問道。
雖然之前的他的種種行徑已經說明了問題。
但我還是試圖欺騙自己,那只是一時情急做不得數。
“是。”師父點了點頭:“若是沒有家師,便沒有我。他將我養大待我恩重如山,自是在我心中佔有十分重要的位置。”
“諸葛掌門,你……”白月華聽不下去了,試圖打斷。
我卻將其阻攔,隨後擡頭看着師父,再度發問:“那如果他真不是人呢,如果蒼天樹的這一切,真是他故意造出來的呢?”
師父雙脣緊抿,好半響也沒有迴應。
陳景浩瞧着氣氛越發不對勁,也很是擔憂,但他幾度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最終還是白月華打破沉默:“諸葛掌門,或者我們再問的直白一點,如果惠普大師是黑衣人那邊的人。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挑撥離間,要將你帶到對方的陣營,那你的選擇是什麼?”
“沒有如果,家師,不可能是黑衣人派來的。”師父一口回絕,態度十分篤定。
但也正是因爲他的篤定,讓我莫名覺得有些心冷:“諸葛玄凌,你可真相信他。我想就算他是黑衣人派來的,只要他不承認或者故技重施將髒水潑到我們任何一個人身上。想必你的反應都會跟剛纔一樣對吧?”
一樣那麼不顧一切的去救他,一樣那麼相信他,而懷疑我們。
師父再度沉默,沒有迴應。
但此刻不說話已是最好的回答,所以……
“師父,這人身份可疑,不可能是惠普大師。”我再次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