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我聲音沙啞的問道。
白月華擡頭，狐狸眸泛着三分得意，七分笑意：“只是就算迷境做不得真，但白帝和妖族公主的露水情緣卻是真。若到時候真珠胎暗結，不知白後會作何選擇？”
聽完白月華的話，我只覺得自己如一條泅於深淵的魚，好不容易掙扎上了彼岸——卻不是屬於我的彼岸。
許久後，我扯了扯脣，涼涼一笑：“白月華你不瞭解我師父，也不瞭解我。枉費你耗盡心思與師父稱兄道弟這麼久。你對他的瞭解其實很片面。”
“哦，月丫頭，你還是想要堅持說諸葛玄凌，不會碰紫嫵嗎？”白月華挑了挑眉問道。
瞧着他的得意和自信的樣子，我冷冷一笑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說的是即便沒有孩子，以我師父的恪守規矩。他也會對紫嫵負責。”
這話我並不想要說出來，但事實就是事實。
不管我說與不說都不會改變什麼。
“那月丫頭你的意思是？”白月華問的婉轉，可他眼底的精光，卻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
對此我冷嘲道：“魔君不早知道我的答案了嗎，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什麼意思可以離開？”隨後我不給白月華，任何迴應的機會，再度開口。
“隨時都可以。”白月華這下是真高興了。
但同時他也不忘告訴我：“月丫頭，我之前就說過了，只有我們離開。不包括諸葛玄凌。”
“我知道，但我要你將紫嫵也帶走。留下她我不放心。”
至於我不放心的原因是什麼，我想無需多言。
“沒問題。”白月華笑容依舊，而這次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我則是神色蒼涼的看了他一眼，“明天一早吧，今晚我想最後留在這一晚。畢竟以後就算師父，沒有永遠困在迷境裏。我跟他也是再無相見之日。”
這次我跟師父生離即死別。
同樣的錯誤白月華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對他的這點了解我還是有的。
“好，明日一早，月丫頭不要食言，也不許耍花樣。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說完最後一句威脅的話，白月華這興致勃勃的轉身而去。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直接坐在了地上，入秋的夜晚禪房並沒有地毯。可我卻沒有覺得冷，因爲最冷莫過於心涼。
“丫頭，白帝又看不到，你在這自殘給誰看呢？”不知坐了多久，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隨後一抹青衣印入我的眼簾。
如此裝扮，這樣熟悉的聲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但正因爲知道，所以我連頭都沒擡：“沒想到迷境之主，大半夜的不睡覺，竟也做起了樑上君子的勾當。”
還真是閒得。
不過也是從明天以後，他的那些計劃都不必實施了。
可不就是閒的嘛。
“丫頭，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迷境見我如此頹廢，很是無語。隨後直接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
見我還是不肯擡頭，索性捏着我的下顎，迫使我擡頭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現在跟剛剛好似有些不同了。但具體那裏不同，我也說不上來。
或者說我現在壓根就不在意。
“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對自己沒信心。”說完，我再度將腦袋垂了下去。
整個人比霜打的茄子還要泄氣。
許是我的樣子實在太沒救了，又或者是時間不多。
迷境並沒有繼續多說什麼，而是看着我一字一頓道：“你之前怪我不告訴你，你需要做什麼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不過你能打起精神來認真完成嗎？”
什麼意思？
我眨了眨眼，隨後笑了：“老東西，我們的整個計劃都被白月華看透了。你現在才告訴我，我要做些什麼，是不是太遲了點。”
凡事講究洞察先機，他這先機沒有。
都敗到臨頭了還這麼後知後覺這樣可不好。
“誰說失敗了，現在纔是好戲開始。而且丫頭我告訴你，之前不跟你說就是害怕你不能本色出演。現在看來我的決定並沒有錯，只不過……”
我現在的腦子一團漿糊，好半天才清醒了些，問道：“只不過什麼？”
難道真能有辦法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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