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死的還都是男人,還都是青壯年?”沉默片刻,我再度開口詢問。
“沒錯,白夫人。”老者再次點頭。
我卻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正午時分陽氣最盛,而一般修道人都知道。男爲陽女爲陰。就算是邪祟上身,也多半會挑選女子或老弱病殘者。
畢竟這樣的人身上陽氣弱,陰氣盛他們纔好下手。
可我從來也沒聽過,什麼邪祟,喜正午,喜陽盛的。這簡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跟之前的沒有一條蛇相比,他們村裏這個邪祟,更加令我琢磨不透。
師父對此也是俊眉微蹙,似在想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孟玄朗則是沉吟片刻道:“村長,恕我冒昧,既然死的都是男人,還是青壯年。那我瞧着咱們村現在的男人和青壯年也不少啊。”
這話問的很失禮,但卻很關鍵。
所以聽完孟玄朗的問話,我和師父都擡頭,將目光投向了村長,以及他身後的村民。
“那是因爲,這是我們村僅剩下的所有青壯年了。”老者有些難過的說道:“諸位不知道吧,我們村原來可是有五百多戶人口的大村啊。”
提及此老者很是激動。
而之前我跟師父在人間住的時候,也是在小鎮上。不過我們那個鎮也才一千戶不到。
一般的小村子也就一兩百戶,五百多戶的確是大村了。
我們眼前站的村民的確多,但滿打滿算也不足一百人,還有除去女子和老人。這樣算起來,他們村的青壯年大概也就是60多人。
這其中的差數的確非常之大。
弄明白了這其中的差距後,我沉默了,尤其是看到身後那些村民都紅了眼,我更是不忍再說些什麼。
但這樣不問不說,可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師父跟孟玄朗對視片刻後,最終還是師父開口道:“除此之外呢?這村裏還有什麼其他反常嗎?或者說之前你們,甚至是你們的祖輩曾得罪過什麼人嗎?”
見所有人都搖頭,師父又不死心的說道:“凡事有因纔有果,若是平白無故殺這麼多人,會沾染上極大的惡果。即便是十分厲害的邪祟,也不可能會這樣做的。所以這個問題煩請諸位認真想想。”
孟玄朗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華佗看病也需要對陣下藥。
他們這樣隱瞞並無任何好處,還會耽誤自己。
“白仙師,孟掌門,我們真的沒有隱瞞了。”老者聞言也很是難過的說道。
他身邊一直沉默的年輕女子,也趕忙道:“白仙師,我爺爺他真的沒有說謊,我們村子民風淳樸,與世隔絕既從未得罪過什麼。而且大家都知根知底,也不可能害彼此啊。”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這話不是師父問的,而是我。
倒不是這女子有問題,她看起來就是個人,身上既無妖氣也無邪氣。
只是……
“回白夫人,我叫耿瑩瑩。”
聽到我問話,她倒不是像之前跟師父說話那般激動,反倒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好似,我是會喫人的老虎一般。
而她這個樣子,惹得耿善立馬上前,道:“白夫人,別見怪。瑩瑩她一向心直口快,但她說都是實話,我們村鮮少與外人往來,更不會有什麼恩怨糾葛的。至於我們本村都是本分人,也絕不會做什麼惡事去。”
“嗯,我相信。”我先是看了看耿瑩瑩,又瞧了一眼耿善最終點頭道。
“不過,既然找不到外在的原因,不如我們找找內因吧。”頓了頓,我目光掃了一遍衆人開口道。
“內因?”
聽到我這話,所有人都面露不解。
唯有師父微微笑了笑,孟玄朗也是在師父笑後,他才反應了過來。
“沒錯,諸位,我師母這話有道理。既然我們找不到邪祟害你們的原因,那不如等邪祟出來,我們再親自問問不就好了。”孟玄朗輕笑着說道。
而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神色大變。
老者更是當即敲着柺棍道:“孟掌門,不要亂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那邪祟聽到後,要是真的來了該怎麼辦啊。我們都提心吊膽的躲到一塊,他纔沒敢來的。”
原來他們將所有青壯年,聚集到一塊是爲了躲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