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覺他還是畢竟瞭解我的，現在看來大概我又看錯了。
不過我連師父都看錯了，那再看錯其他人，似乎也沒什麼。
“白後。”孟玄朗無視我不悅的眼神，繼續道：“我猜你之前那樣做，並非真生氣而是想要護白帝周全吧。畢竟孟清風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孟清風了。”
聽着他的話，我微微愣了愣，才旋即一笑道：“是，孟掌門果然心思玲瓏剔透。”
“只是我卻沒想到，原來在他心中對我，也是有諸多怨氣的。”頓了頓，我涼涼一笑道：“如此一來，我還真是弄巧成拙。”
本想着護師父周全，現在看來他挺會知難而退。
不需要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白後，或許白帝他這麼做，是另有原因的。”遲疑了片刻，孟玄朗開口道。
我先是倏地的擡頭看着他，“你知道什麼嗎？”
師父一向隱忍內斂，孟玄朗這麼說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但看着孟玄朗遲遲都沒有給予我正面護迴應，我便知曉了答案。
不由得再度失笑道：“罷了，是我自己想多了，如此大事他怎麼可能設計。何況昭告天下可不是隨便說說。”
師父這人最爲拘禮，之前打死他都不會跟我劃清界限。
如今他都同意一刀兩斷了，想必也是真的受夠我了。
“白後，事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這樣。”孟玄朗見我如此神色，急急的開口勸說。
可惜他這話是最有用，也是最無用的。
所以我只是揮了揮手：“孟掌門，你出去吧，我真有點累了。想一個人單獨待會。”
“好，白後，那我先行告退。門外留守的有人，你若是有任何不適隨時叫他們。”孟玄朗，臨走前不放心的叮囑道。
我點了點頭，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孟掌門，白後這稱呼以後你還是改一改吧。我聽着怪難受的。”
婚盟已毀，關係已斷，他白招拒依舊是上古五神帝之一的白帝，而我卻不能再是白後。
現在看來他之前那句天族玄女，倒不像是賭氣，而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結局。
而聽了我這話，孟玄朗微微頓足，遲疑少許最終還是點頭：“好，莘月姑娘，我先行告退。”
“吱嘎”一聲屋門緊閉，隨後如孟玄朗說的那般，兩名茅山弟子便出現在了門外。
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屋內，頃刻間陷入了沉靜。
而我只是安靜的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最終緩緩的閉上了眼，可臉上的淚珠卻再也止不住……
昨日心力交瘁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而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早已是天色大亮。
汁光紀等人早已候在了屋內的屏障外，見我這邊有動靜。
汁光紀這纔開口道：“莘月，我昨日已經通知了其他四帝和上古之地的人。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們今日便可離開，畢竟……刑天如此厲害早些走，更安全。”
這是好事，而汁光紀說的如此吞吐。
大概是因爲他想要勸說師父，卻失敗了。又怕我不捨得，纔會這樣左右爲難。
見此我瞭然一笑：“那我收拾下，我們現在就離開。”
汁光紀估摸着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答應了，微微頓了頓才道：“好，不着急，莘月那你先收拾，我們在外面等。”
半響後，我收拾妥當。
汁光紀等人重新出現，而師父也站在其中。
只是他依舊一言不發並沒有爲昨日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釋。
看來一切真如我猜測的那般，他確實是有些跟我劃清界限。不過如此也好。
所以我擡眸看了他一眼：“白帝，我離開後，請儘管昭告此事。我不希望去了上古之地，還會再聽到白後這個稱呼。如此名不副實的虛位，我擔不起。”
師父擡頭看了我一眼，聲色沉沉道：“天族玄女請放心，此事我會去辦的。至於上古之地，我也不會回去，你可安心靜養。”
“多謝。”我點了點頭，隨後道：“這孩子既跟對付離恨天有關，那生下他以後我便會將他留在上古之地，白帝到時候想去看隨時都可以。”
無論如何這孩子都是他的，只是我不願意與他再見而已。
不代表他們父子再無相見之日。
“謝謝。”沉寂片刻，師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