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自若道:“字面意思,霍掌門難道當真不懂嗎?”
他可是人精,凡事一點即通,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當真不懂嗎?
我不信。
“白後,你的意思是黑帝他……”霍妄面色煞白的問道。
此刻他的神色竟比之前被落霖長鞭打中時還要難看幾分。
我很是替他難過,但卻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婦人之仁,否則的話便是害人害己。
所以我當即點頭:“沒錯,一切正如你想的那樣。”
“那黑帝他爲何,要如此做?”片刻後,霍妄似還不死心追問了句。
我卻是神色越發寒涼:“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霍掌門有些話我想要仗着自己的身份,跟你多說兩句不知霍掌門可否願意聽?”
我這樣問還真不是假模假式。
而是如此傷人的話,我還真是需要得到霍妄的准許後再說出來。
否則的真心有些過分了。
霍妄倒也確實聰明,猶豫了片刻後,才艱難的點了點頭:“白後,請說。”
瞧着他這樣我便知道,他定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故而也毫不客氣的直言:“不管這其中緣由是什麼,這終歸都是汁光紀跟落霖之間的糾葛。說到底這是他們的事情,於我於霍掌門你都沒有半點干係。而且有些事情該從一開始就斷掉念頭,否則越努力越錯,霍掌門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承認自己這話着實有些狠了。
但我卻不後悔這麼說。
片刻後,霍妄似纔回過神來,輕笑道:“白後,這是害怕又出現一個孟清風?”
“是。我笑着點了點頭,但很快收斂了笑容:“但絕不可能再出現了。”
“爲何?”霍妄突然也隨我一樣,收起笑容神色肅然道。
我擡眸看了他一眼,才緩緩道:“因爲前車之鑑過於血淋淋,所以這次但凡有絲毫的風吹草動,我們都會先下手爲強。”
霍妄的心思,可不比白月華跟孟清風少。
所以這話,我既是威脅,也是實話。
今日的事情想必就算我不說,也會傳到汁光紀的耳中。
而我們的確不能再經受另外一個孟清風的出現。
“哈哈哈。”突然霍妄仰天大笑,好一陣才停下來道:“白後,今日所言霍妄明白了。”
說完,他當即跪地“噗”的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我趕忙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婉拒,隨後霍妄開口道:“白後,霍某舊傷崩裂,需要及時包紮先行退下了。”
“好,霍掌門好好休息。”我點了點頭:“可需要我派人送你?”
“不必了,白後,今日的事情我自會跟白帝解釋。”站起身後,霍妄又補了句。
“那好,我不會多言的。”
得了我這話,霍妄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捂着胸口艱難的往外走去。
我看着越走越遠的背影,忍不住唏噓嘆息了一聲。
外面的丁香依舊再阻攔落霖,不過兩人旗鼓相當,早已沒了剛纔纏鬥的血腥場面。
看起來倒像是在尋常切磋。
而屋內落霞,端起一杯清茶放在我面前:“白後,喝口茶潤潤喉吧。過不了多久白帝就會回來,丁香足以拖延到那時。”
“好。”我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欲言又止。
落霞等了我片刻,見我始終未語,她竟開口道:“白後放心,丁香只是對霍掌門有好感,還不至於到那一步。”
她肯主動提及此事,我自是高興,隨即點了點頭:“那便好,情既是纏綿入骨的靈藥,也是令人瘋魔的穿腸毒藥。”
至於到底是靈丹妙藥,還是穿腸毒藥,全因一念之間。
“嗯,白後說的是,奴婢也會勸說丁香的。”落霞,不動神色給我添了點茶水,隨後又道:“而且奴婢也覺得你白後,方纔對霍掌門的敲打很好。”
“是嗎?”我早知道落霞聰明,但她到底有多聰明,我並不知曉。
所以不免想要趁機問上一問,至少知道些深淺也是好的。
而面對我的套話,落霞倒沒有絲毫的迴避,而是直言點頭:“是的,人心善變,白後想要防患於未然這並沒有錯。而且……”
“而且什麼?”見她欲言又止,輕抿了一口茶水道。
落霞則是擡頭看了我的臉色許久,才道:“霍掌門,也並非善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