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生從大道爭鋒開始 >第三十一章 功德如雨
    然而這個時候,天上卻正巧有一行人路過,聽聞了那雷霆鳴響,便往這邊過來。

    這行人渾身上下都透着邪氣,前方數十人擡着一隻披紅掛綵,兩側垂有繡球的飛轎,身後跟着百數個男女侍從,皆是頭戴高帽,腳踏黃符,面目僵硬,膚色慘白之輩。

    這時那轎簾一掀,隱隱可見一穿着綵衣的女子坐在其中,她眼波流轉,向外張望了幾眼,然後衝着一名女童招了招手。

    這女童走了上來,垂首道:“大家,可有吩咐?”

    “此處靈氣濃厚,天地有異相,定是有什麼珍寶出世。”

    轎中的女子瞄了一眼停在黑山跟前長達千丈的龍鰍飛舟,美眸之中,閃過一縷異彩,她下巴一擡,一片光潔,吩咐道:“你去打聽下是何方道友在此,若是不入流的散修,隨手滅了便是。”

    女童應了一聲,下了雲頭,往前面去,但是行不遠便有一道遁光攔住,繼而虹光縱橫,從裏面走出一位銀甲紅衣的美麗女子,似是擋在路上,讓女童無法再前進半步,並且還和她講了幾句。

    就見女童面上顏色變了變,很快她便迴轉了過來,低頭稟告道:“大家,這兩人都是有來歷的,一個是荊妖王。”

    “荊妖王,”

    轎中的綵衣女子聽到前面,細眉挑了挑,聲音不大,道:“這個名字有點陌生,看來是剛剛晉升的妖王。”

    她看上去神情輕鬆,妖王在東海上固然厲害,可她也不是沒有根基的,有妙功神術,很是厲害,自詡並不遜色於妖王。更何況,眼前妖王是孤身一人,她可帶着門中子弟,人多勢衆。

    “第二個人,”

    女童頓了頓,組織語言,聲音凝重,道:“聽那位荊妖王講,他是溟滄派的真傳弟子。小的遙遙看去,確實清光純正,不是凡俗。”

    “溟滄派的人。”

    轎中的綵衣女子玉顏上的笑容斂去,她所在的屍囂教真論勢力的話,肯定遠比不上十大玄門,但據點不少,弟子衆多,所以消息靈通。於是她知道,溟滄派可是厲害了,不但曾經舉劍征伐北冥,把妖族打得四分五裂,而且宗門中有兩位有飛昇之姿的巨擘坐鎮,便是少清派亦要被壓下一頭去,隱有第一玄門的姿態。

    溟滄派的真傳弟子,放在平時,她肯定就是當路過,不會與可能出現的寶物就與這樣的人物起衝突的。

    “只是,”

    綵衣女子驀然想到自己出門之前,在門中自己的長老所迎接的貴客,以及他們談的話,她目光閃爍了下,想了想,繞指如筆,寫了一封飛信,將之放出。

    做完這一切,綵衣女子看着黑山上的雲氣,好像在走神。

    且說陳玄,察覺到了屍囂教一行人的動靜,不過此時正是關鍵時候,於是他根本不理,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專心承接那四候水,待三個時辰一過,天上雲收雨歇,昊日重放,他喝了一聲,將袍袖一捲,收了那玉瓶回來,縱起遁光回了大舟。

    他剛落到甲板之上,站在這裏的荊妙君上前一步,輕聲道:“陳公子,你在收甲子四侯水的時候,有人過來,看她們的樣子,不是善類。”

    說到這裏,她眺望了一下遠處,繼續道:“她們在那停留了三個時辰,還沒離開。”

    陳玄本來剛剛取得了甲子四侯水,心裏高興。

    化丹內三藥中,有一藥名爲“四候水”,但四候水也有上下優劣之分,他取得的這四侯水極爲珍稀難得,尋常四候水比之不上。畢竟此水六十年一出,一個時辰之內也不過寥寥數十滴,真的是四候水中上品中的上品,非常少見。

    有這樣上品中的上品的甲子四侯水,以後凝丹之時,丹品就得往上衝一衝。

    此時陳玄聽到荊妙君的話,目光一轉,看向還停留的一行人,眼瞳之中,浮現出細細碎碎的的金色,漸漸的,冷意浮現出來。

    本來自己在取甲子四侯水之時,他們來窺視一下,要是立刻退走,還能說一句不知者不怪。可她們明明從荊妙君口中得知了自己溟滄派真傳弟子的身份,還不馬上走,還一下子停留了三個時辰,這就是有點不知所謂了。

    “而且,”

    陳玄念頭一動,閻天殿裏,彰德鏡高懸,下一刻,鏡面上的光暈倏爾擴大,映照方圓百多裏內,再然後,上面浮現出黑青,猙獰一片,非常醜陋。

    這一片停在半空中不走的一行人中,身上有和陰德之道衝突的,不在少數!

    在前幾個時辰之前,他全神貫注地收取甲子四侯水,沒有看閻天殿,再加之那時候離來的一行人距離稍遠,彰德鏡的反應不劇烈。如今離得近了,到了彰德鏡映照範圍之內,再加上他已經抽出精力來,能夠馭使彰德鏡,所有有違陰德的不諧就映照在鏡中,歷歷在目!

    “哼,”

    看到這裏,陳玄冷哼一聲,頂門之上,星辰劍丸滴溜溜一轉,發出一聲輕鳴,他看向荊妙君,道:“荊妖王,你且待在龍鰍海舟上,我去去就來。”

    荊妙君看着陳玄眉宇間森然的殺機,被星辰劍丸一照,一片霜白,讓她一看,都覺得發寒,她知道,這是對方見自己在斬滅八衣鳥怪後還未恢復,於是點點頭,答應下來,道:“我知曉了,不過有陳公子所贈丹藥,我恢復很多,可以隨時出手。”

    “嗯。”

    陳玄又說了一句,讓荊妙君守在龍鰍海舟上,然後身子一搖,縱起一道劍氣,只是一下,就來到了屍囂教一行人跟前。

    到了跟前,劍光一停,他穩穩現出身形,法衣在風中搖擺,發出颯颯之音,居高臨下,看向眼前衆人,呵道:“爾等是什麼人,敢窺視我?”

    話語一落,四下氣機陡然一冷。

    “這位道友,”

    飛轎中的綵衣女子感應到四下涌過來的殺機,心裏暗暗叫苦,面上卻不得不浮出笑容,硬着頭皮,道:“我等乃屍囂教之人,路過此地,見此地山地勢挺拔,雲雨來聚,很是驚奇,就停下觀賞,絕不是有意窺視道友。”

    這番話,她語氣聽上去很誠懇,也陪着小心。因爲她知道,自己派人前去觀望,確實是有失禮在先。遇到強勢的人,真有可能動手。更不要提,自己一行人還沒有主動離開,而是在四下徘徊,更是如此。

    事實上,她明白這個局面,也想離開的,可從門中傳來的回信告訴她,讓她盯着發現的溟滄派的人,門中的人已經通知貴客。

    就這樣,不得不騎虎難下。

    “希望對方是個好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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