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生從大道爭鋒開始 >第五十二章 外來殺機
    太昊派,紫竹山。

    山路自上而下,石階之上,冷光如秋水,被左右的陰翳一分,如天上的月影。三個人踩着光和影,冉冉而來。

    左面的是個中年美婦,一身綵衣,背後卻是千百黑色的小環,不斷碰撞,發出清音,她目光不斷打量四下,看得出來,對眼前的景象很是好奇。

    這樣子,很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右面的也是個女子,比起左面的中年美婦,這女子青絲垂在身後,用銅環束起,仰着俏臉,四下都是颯颯的光,整個人如在新月輪裏,光可鑑影,氣質勝上三分。她見到中年美婦的樣子,輕輕一笑,道:“紫竹道場之名,早有耳聞,今朝一見,確實讓人大開眼界。”

    薛冬然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太昊派本來就以善於調養靈植獨步東華,更何況,紫竹山又有女修當道的傳統,她們愛美,有能力愛美,自然把整個道場打點地雅緻美麗。

    楚天歌聽到南華派的真傳弟子薛冬然,以及屍囂教的宋長老的稱讚,面上也有笑容,太昊派的門中山景之盛,在東華洲也是屈指可數!

    三人說着話,又行一程,到了臺階盡頭。

    在這裏,懸有一架很大的銅鐘,鐘身之上,鐫刻花紋梧桐葉,染上爽色後,反而愈發金燦燦的,正好照在銅鐘下面安置的檀木架子上。

    到了近前,銅鐘似乎感應到三人的氣機,居然無人敲擊之下,發出悠揚的聲音,好像是在歡迎。

    楚天歌看到這裏,笑了笑,道:“看來清瑤師姐在山裏。”

    “恰逢寶芝大會,她應該在。”

    南華派和太昊派素來交好,薛冬然對於紫竹山也不陌生,就接了一句。

    “我們裏面去吧。”

    楚天歌領着兩人,就往裏走。

    要是按照以往,這薛冬然和屍囂教的宋長老登門,即使清瑤不親自出面迎接,也會安排門下最親近弟子前來領路。不過現在有他在,他也是太昊派門人,還是真傳身份,由他引路,也是可以的。

    往裏走,沒多久,迎面就是一株參天大樹,其葉大如椽,或橫在枝頭上,或立在半空中,或遮在屋檐上,千千百百,百百千千,風吹葉動,婆娑有影。正有十幾個年輕子弟,女修居多,居於葉子之上,或參悟道術,或修煉玄功,或祭煉法寶,都是身繞靈木之氣,姿態出塵。

    隱隱之間,地氣萌發,葉浸靈機,潛移默化,洗毛伐髓。

    很顯然,這一株靈木是太昊派紫竹山中的寶物之一,很是了得。

    女冠清瑤正站在巨木前,她面上有着和善的笑容,一看就讓人感到親切,見三人來後,招呼一聲,手一揮,身後的巨大靈木就有枝葉自發伸下來,往地上一紮,就成桌几藤椅,然後飛鳥銜來茶具,整整齊齊擺放在上面。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透着一股子自然恬靜。

    屍囂教的宋長老看得目瞪口呆,她在東海的時候,除了打打殺殺,剩下的就是煉製自己的活屍,或者四下尋找符合屍囂教玄功的弟子,每一天中都有着一種緊迫。還真的沒有安安靜靜下來,這麼平淡雅緻。

    不得不講,這太昊派作爲玄門十派,自有和其他門派不同。這種不同,藏於一筆一劃,只要置身其中,就能感應到。

    薛冬然卻覺得平常,輕巧巧坐下,身後新月輪裏,傳出清亮的鶴唳聲,讓整個場面變得更爲詩情畫意起來。

    她笑了笑,道:“好久沒喝到紫竹山上的雲霧茶了,今天有口福了。”

    清瑤知道,這是薛冬然捧場的場面話,以對方在南華派的身份地位,即使這雲霧茶難得,她想喝,還能喝不上?

    所以她同樣面帶笑容,一邊沖茶,一邊道:“既然薛師姐喜歡,等走的時候,帶上一些。”

    “那最好不過了。”

    薛冬然坐得穩穩當當,擡手端着茶盅,抿了一口。

    待查過三巡,薛冬然看了楚天歌一眼,楚天歌心領神會,他雖然不是紫竹山的人,但也同屬太昊派一脈,於是率先開口,轉入正題,道:“清瑤師姐,想必你從飛劍傳書上也看過了,我們此次來,是要找人的。”

    “嗯。”

    女冠清瑤放下茶盅,目光在聽到這句話後神情變得扭曲的屍囂教宋長老身上略一徘徊,暫時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

    “主要是對方做事太過分。”

    薛冬然知道眼前這個紫竹山很被看好的同輩的性格,所以雲袖一揮,隱有清音,她玉顏上一片凝重,道:“本來只不過是小事,可這陳玄卻將屍囂教在東海上的根基鯨棄島屠戮一空,雞犬不留,這太有違我們玄門弟子的風氣。”

    這話說的,就有點誇張了。

    實際上,玄門魔道之間,行事風格而論,玄門確實看上去規矩不少。可要說玄門弟子都規規矩矩的,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那也根本不可能。

    玄門中,從來不缺殺伐。

    別的不講,就是十大玄門中穩居前三的少清派,這個舉派全是劍修的宗門,門下弟子向來是有怨報怨,沒少做滅宗滅門之舉。陳玄夷滅鯨棄島的舉動,確實很有衝擊性,可放在少清派弟子當中的話,真不奇怪。

    不過清瑤這個女冠確實是個平和的性子,聽到這樣的話,黛眉不自覺地皺起。

    “道友。”

    屍囂教的宋長老是場中年齡最大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她一看這太昊派化丹修士的神情,就知道有喜,馬上就面懷悲切,說起鯨棄島上的慘狀。

    “真的慘啊,那陳玄簡直沒有人性。”

    說着說着,宋長老想到鯨棄島一役後,屍囂教沒了在東海的根基,自己也從以前頤指氣使的大佬,變成了孤零零一個,說到深處,淚如雨下。

    這一番姿態,真的是讓人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清瑤師姐。”

    楚天歌也抓住機會,加一把小火。

    “好吧。”

    女冠清瑤見宋長老如此,再加上又有熟人薛冬然和同門楚天歌敲邊鼓,最終還是決定幫一把。

    “宋長老。”

    薛冬然見清瑤答應下來,馬上就給屍囂教的宋長老使了個眼色,道:“我就說清瑤師妹也是嫉惡如仇的性子,見這樣殘暴的事情不會不管。這樣吧,你快把我們所描的陳玄的畫像拿出來,讓清瑤師妹看一看,是不是來參加寶芝大會了?”

    屍囂教的宋長老答應一聲,馬上拿出早準備好的畫卷,遞給太昊派的女冠清瑤,道:“道友請看,這就是溟滄派弟子陳玄,殺害我們屍囂教滿門的罪惡兇手,極其殘暴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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