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喝醉了也網開一面,允許她一個晚上夜不歸宿。
陳科派着手下把侯爺夫婦送回家,自己卻把顧夢靈暗暗叫到了一間暗室裏。
“陳大哥,你留我到底有什麼事?”顧如雪問道。
其實她從剛纔陳科極力挽留自己,就看出了他的態度不尋常。
陳科雙手抹了幾次臉,酒意清醒了幾分,誠心地對着顧夢靈道:“顧姑娘,你不但是憲兒的恩人,更是我和萬榮幫的恩人。侯爺是你親父,我自不敢對他如何。但是柳如鶯那賤女人竟敢如此陷害你,我實在替姑娘咽不下這口氣。只要姑娘願意,一聲令下,赴湯蹈火我都會爲姑娘除了這個仇人。”
顧夢靈見他如此誠心,不免也有些感動,對他說道:“多謝陳大哥有心了。大姨娘是個刻薄歹毒的人,而我卻不是那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牲。但我也不會當個軟柿子由人拿捏,陳大哥想幫我,我倒有個好主意,只需要陳大哥借點人和道具給我。”
顧夢靈把自己的復仇方法給陳科講了一遍,逗得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得虧得姑娘宅心仁厚,只是教訓教訓她,不想要她性命。這個好辦,我幫中三教九流的人甚多,到時我會派個女戲子助姑娘一臂之力。”陳科聽完顧如雪的法子,爽快地答應道。
兩人商議完後,各自回去歇息不提。
原來顧夢靈知道柳如鶯每天晚膳後,都有去後花園湖邊散步的習慣,於是她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惡作劇的法子,不傷她性命,但能給自己出口氣。
第二天,顧夢靈偷偷把陳科派來的女戲子接到府裏,換上戲裏扮演女鬼的服裝,埋伏在柳如鶯必經之路旁邊。
果然,晚膳過後,柳如鶯帶着貼身侍女如常散步消食,還不忘因昨天的事惡毒地詛咒顧如雪。
可當她們走到一段小路上時,路邊的茂密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聲音,似乎還夾雜着瘮人幽怨的呼喊聲。
“我好冷啊~我的脖子好痛啊~”
當柳如鶯兩人隨着聲音看去的時候,從草叢裏慢悠悠走出一個披頭散髮,白麪長舌的女鬼。
“救命啊!”
兩個人被女鬼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奪路狂奔。柳如鶯不慎腳下一滑,掉在湖中淺水裏,磕在了石頭上。只剩下暗中觀察的顧夢靈捂着嘴暗自偷笑。
眼看着女鬼越逼越近,她又驚又痛,當時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救回了自己房間,顧定國在牀邊守護着她。
“定國,有鬼!好可怕!”柳如鶯還是驚魂未定,泫然欲泣地喊道。
“沒事了,沒事了,如鶯!快請大夫!”顧定國一邊呵斥下人,握緊她的手,輕聲安撫道。
經過大夫診斷,柳如鶯摔斷了一條腿,更因爲驚嚇過度,導致神志不清,高燒不退。
這幾個晚上,顧侯爺都衣不解帶地陪了她,柳如鶯睡會便驚醒一會,嘴裏不斷喊着有鬼之類的話。
“這賤人也有今天!真真天有眼!”二姨娘幸災樂禍地笑着,“平日裏歹毒事情做多了,怕是神鬼都看不下去了,哈哈!”
“只盼着這賤人這麼瘋瘋癲癲一輩子便是極好的。我讓你去和你二姐商量的事怎麼樣了?”二姨娘問顧雲蘭。
“二姐姐現在只是一心想嫁給寧王,顧家的事自然不上心了。更何況她本來就對大姐姐懷恨在心,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同意如果二姨娘沒有好轉的話,顧家的事暫且有母親您打理。”顧雲蘭回答道。
原來得知柳如鶯神志不清,不能理事後,二姨娘的心思便有活泛了起來。
她慫恿着女兒去找顧如雪商議誰暫時掌家的事,說服顧如雪不要把家中大權落在顧夢靈手裏。
顧雲蘭本就怨恨顧如雪,更兼與寧王每日裏如膠如漆,一心要嫁與寧王,兩人一拍即合,同意由二姨娘暫時掌家。
同時,二姨娘還請來了據說是真武教的掌門開壇設法,驅逐邪祟。
其實她給了道士一大筆體己錢,暗中讓道士污衊顧夢靈忤逆長輩,致使鬼神震怒,邪鬼作祟。
當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顧夢靈正在四妹顧雲欣房裏和她下着圍棋消遣時光。
當時顧夢靈就怒不可遏,要去把假道士的神壇拆個粉碎,卻被一向沉默寡言的四妹死死拉住。
“大姐,你不可去!你現在要去了,他們更有藉口污衊你。”顧雲欣勸解道。
“四妹!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顧如雪怒氣衝衝地想要掙脫。
“大姐,其實大姨娘摔倒的那個晚上,我也在湖邊散步,我什麼都看到了。”顧雲欣用意味深長的眼光看着她。
“你……”顧夢靈一時愣住了,不知說什麼好。
“好了,大姐!我去和二姨娘解釋吧!你別看我平時文靜不愛說話,其實我什麼都看在眼裏呢,他們都想着法子欺負你,放心,我永遠會在你這邊的。”說完,顧雲欣鬆開手,獨自一人去找二姨娘,留下不知所措的顧夢靈呆在原地。
“二姨娘,此事真不關大姐姐的事。不知道是哪裏混進來的外人或者下人在裝神弄鬼,那晚的事我都看到了。”顧雲欣找到二姨娘解釋道,“那個是人不是鬼,大姨娘暈倒後,我還看她去探了探姨娘的鼻息呢!我正想追上去,不料她跑的太快,讓她逃了!”
“我說四姑娘,你是不是也是邪祟入體了說胡話?”二姨娘沒想到這個悶油瓶會會突然出來多管閒事,“大師修爲高深,難道他的話會錯嗎?”
所謂的大師也在幫腔:“我看這姑娘印堂發黑,也是邪祟入侵的徵兆!”
顧雲欣還想再說什麼,不料二姨娘根本不給她機會,讓下人帶到柴房鎖起來,對外說四姑娘要麼是罪魁禍首,要麼就是邪祟入體,等一切查明再處置。